无巧不成书,在伯纳乌又遇见了。
这次是初念先看见梁倾安的,他们隔着几米的看台的同一排。
她想起来,孟梦好像也是皇马的球迷,来这也不奇怪。
和之前在酒店见面那次告别不一样,再见面的时候她总有种心虚的感觉,在心虚什幺呢?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想和他打照面,打算一会看完球偷偷走。
结果中途去卫生间出来,就被人一把拉到走廊拐角的地方。
即使过了这幺久,她依然马上确定,
这是梁倾安的味道。
屋顶看台球迷欢呼声不绝于耳,走廊内两人对视,他靠近她,感受到她的紧张方才满意,
“过得好吗,念念。”
初念垂着眸子,不看他那状似关心又深情的眼神,平静回答,
“我过得很好,你呢?”
他摸摸她的头,体温从发丝传给她,
“也不错,只是偶尔会想起你。”
初念低着头不知道这话怎幺接,她沉默了一下,像小时候那样逃走,
“ 你,你过得好就行,我先走了。”
梁倾安用胳膊拦住她,低头靠近,听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沉声问,
“你不想我吗?念念。”
初念偏头,避开他要吻下来的唇,语气里带着委屈,
“是你先不要我的,现在又是在干什幺?”
这话成功使他停下动作,直起身,擡手用指腹摩挲她的唇瓣,用波澜不惊的语气,
“没什幺,就是想你了。”
初念缓缓拉下他的手,她无名指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闪发亮,
“我要走了,回去晚了陆淮会担心的。”
她挣脱他的手臂快步离去,心跳的飞快,他这又是在做什幺?看她真的去过自己的生活了又后悔了吗?凭什幺他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呢?他陪孟梦去看赛车,陪孟梦来看皇马的比赛,然后又在走廊里拉着她说想念的话。
他的心到底是什幺做的。
入口前,陆淮等在那,初念很久没出来,他怕她迷路或者出意外就下来找她。
初念走过去,紧紧环抱住他,眼泪落在肩膀,
“他来找我了。”
陆淮也回抱着,在初念看不见的背后,眼里带着危险气息,语气却轻松戏谑,
“那我可得把你栓裤腰带上,别一不留神就被人拐跑了。”
初念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不会的。”
她带着泪花的眼眸直视他,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另一头,梁倾安在原地抽了一支烟后,走向出口。
从前她是亲手放出去的风筝,无论飞得多远,只要他稍微一勾手,她就会回到最初的位置。
如今她更像是远去的青鸟,只会在他窗前停留一瞬。
会后悔没有接纳她吗,也许吧。当那个眼里会带着怯懦怕他会不喜欢她的小女孩,以那样热烈的方式去吻另一个男人。
多幺年轻的血液,刺痛他的眼。
他与相拥的两人背道而驰,走出场馆。
……
那一年冬天,一场旷世持久的疫情席卷而来,各国都采取紧急措施,限制进出境,控制人口流动,使以前稀松经常的出行都变成难事。
在这全球性的灾难之下,经济愈加萧条,投资圈爆雷不止,连昔日在行业做到top1的D集团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为首的创始人在狱中自杀身亡,其他投资商人人自危,但这场灾难没有放过任何人,包括H和K。
之前合作的项目被查封,所有资金被强力冻结,梁佳宇被请去喝茶之后再没回来,而梁倾安和孟梦困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鞭长莫及。
陆淮为了让陆湛能留在外面控制局面,选择去陪梁佳宇一起喝茶,形式紧急只留给初念四个字:别怕,等我。
初念拿着手机赶到陆家,陆湛和老陆总正在商量对策,旁边坐着的秦挽棠见她来了翻个白眼阴阳怪气,
“来得真早啊,陆淮都进去半天了你才想起还有个老公呢吗?”
初念懒得跟她口舌交锋,冲老陆总和陆湛点头,
“对不起,我刚收到消息。”
商量对策的老陆总不满的数落秦挽棠,
“都什幺时候了还在没事找事? 本来就事发突然,念念又不参加集团事务,哪有你消息灵通。”
说到后面他自己也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秦挽棠这些年背地里和秦家那些小动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家里出事了她还要欺负老小的媳妇,真是没分寸。
秦挽棠被说的面上没光,想挽尊显示自己比初念有用,自告奋勇,
“我可以回去找我大哥,他和xx厅长是好朋友,也许能给上面递上话。”
陆湛毫不客气回绝,
“你没听说吗,xx已经被卸职了,你大哥现在正排队等着喝茶呢,秦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秦挽棠才慌了,
“这幺大的事我怎幺不知道!?那怎幺办,现在就只能想办法往上面找,找有分量的人能先把人放出来。”
陆湛冷静回答,
“等会我去见裴夜,看看能不能拜托裴老将军出面保一下人。”
一直沉默听着的初念问陆湛,
“大哥,他在里面很危险是吗?”
陆家两父子都沉默了。
谁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秦挽棠语气嘲讽,
“你可真是无知,D那幺大的老总说死就死,你以为开玩笑的,”
她上下打量初念的装扮,
“不是说我没事找事,你平时除了花陆淮的钱…”
没等说完就被陆湛冷冷打断,
“秦挽棠,我是不是太宽容了,才让你在这里叫个没完。”
秦挽棠不说话了,脸涨的通红。
老陆总说的倒是不痛不痒,但是被自己丈夫这样训斥,她就像突然被掐断脖子的鸡,没了生气的坐在那里不再吭声。
门口保镖进来说K的陈助理来访,陆湛让把人请进来。
陈助理就是之前帮初念把人弄缅甸去的那位,他进来不卑不亢跟三人打招呼,直奔主题,
“梁总夫妇现在在国外回不来,也在尽力周旋,梁总说让我们这边全力配合你们,先保住人。”
他又简单阐述了一下目前整个行业的情况,资金链断裂,各方资金被冻结,说白了就是摆明了要整顿,逼他们放弃全部主动权。
“……总之,现在工程到一半,全部暂停,内忧外患都集齐了,骑虎难下。”
初念听出关键信息,
“现在是需要钱对吧。很大一笔钱。”
陈助理苦笑,
“是需要,但是其实也是饮鸩止渴。”
初念从包里拿了张支票出来。
看向三人镇定地说,
“我可能帮不到其他的忙,但是这里有一千三百万,先拿去救急吧,最好能先把工程款结了,很多人都等着这笔钱回去过年。”
她在几个人各怀想法的眼神中把支票递给陈助理,又对陆家父子说,
“这不是陆淮给我的,它的出处我不能详说,但是肯定是合法来源,事情解决后我会给你们个交代。”
陈助理淡定许多,他双手接过支票,深深看着初念,
“我替梁总多谢你,初小姐。”
初念也看着他,淡声说,
“梁总帮我良多,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都是梁倾安这些年给她的钱,那栋房子她最终没有签字,而这些钱兜兜转转也成为能拯救两家的一份力量。
初念回到她经常和陆淮一起过夜的别墅,门口贴着查封条,她在台阶上坐下来,拿出手机看陆淮给她发的最后一条微信。
事到如今还在安慰她。
他怎幺样了,有没有受罪,初念靠在墙壁上,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手机响起,裴夜轻佻的语气像在诱惑猎物上钩,
“小m,想救人吗,来部队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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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文中有关疫情,商业危机等等剧情纯属瞎编,请不要带入任何现实,爱你们。
PS:明天吃肉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