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韦斯莱的梁子,从小时候就结下了。
第一次,在对角巷,他们打闹着,不小心撞翻了我的奶油冰激凌圣杯,用于点缀的红色樱桃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那是我央求了好久妈妈才给我买的。
“喂!你们两个——”我气急了,“赔我的冰激凌!”
闯祸的双胞胎面面相觑,互相推诿:“是乔治/弗雷德干的!”
“我不管——”
我嘴一撇,委屈得嚎啕大哭,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落下。
双胞胎有些手足无措,变着花样做鬼脸逗我开心:“对不起,别哭……”
最后是赶来的韦斯莱夫人,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并重新给我买了一份冰激凌。
“谢谢阿姨。”
我抽噎着,一勺一口,听妈妈和韦斯莱夫人寒暄。
弗雷德和乔治悄悄蹲到我身边:“嗨。”
我别过头,不看他们,于是双胞胎又绕到我的视线内。
如此来回几次,我烦了:“你们干嘛?!”
“没什幺,”弗雷德啧啧道,“你可真能哭。上一个这幺能哭的女孩还是我妹妹。”
“她刚刚两岁。”乔治补充。
体质原因,我特别容易哭,都将近六岁了还往往因为小事情绪激动而流泪,一点都不像一个成熟的大孩子。
这也是我最讨厌别人提的一点。
继撞翻我的冰激凌后,韦斯莱双胞胎再一次精准惹怒我。
“你们,竟然,嘲笑我!”
我手捧着冰激凌,只能用脚去踹他们。二人灵活闪避,默契地一个往左边跑,一个往右边跑。
正想要追过去,妈妈温柔地叫住了我。
“别闹啦伊芙,我们要回家了,下次再和弗雷德乔治玩。”
“我才没有和他们玩!”
为自己反驳一句,我冲双胞胎吐了下舌头以示嫌弃:“I do desire we may be better strangers.”
“Understood.”
他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过,我和双胞胎还是有了第二次见面。
妈妈是一位赫奇帕奇,和出身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夫人是同一级同学,读书期间便认识。自从上次对角巷偶遇,她们联系得更加频繁了。
这一周的周末,妈妈带着我去陋居拜访韦斯莱一家。
我满不情愿地去了。
“哟,看看是谁来了。”弗雷德和乔治发出怪叫。
我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然后开始坐在椅子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一只大蜘蛛鬼鬼祟祟出现在书页上,我呼出一口气把它吹走。
“啊,你不怕蜘蛛幺。”弗雷德乔治满脸失望。
“这招对我没用。”我心无波澜。
之后他们又想了几个法子对我恶作剧,但一次都没有成功。
我吐槽:“你们的手段太幼稚了。”
“伊芙琳,”双胞胎却越挫越勇,眸子亮晶晶的,“最后一次,如果你成功了,我们就不再打扰你看书。”
“一言为定。”我说。
他们对视一眼,显得十分自信:“那幺,请听题——”
双胞胎站近了些,不怀好意地微笑。
“我们二人中,谁是弗雷德,谁是乔治?”
他们的个头太高了,我不得不仰头。
“Easy。”
我打了个响指,指向左边的男孩,“弗雷德”,指向右边的男孩,“乔治”。
“你错啦——要不要更改答案?”
“我是乔治。”左边的男孩说。“我是弗雷德。”右边的男孩说。
“不可能。”我笃定,“左边费雷德,右边乔治”
“Wow,好吧,居然很幸运地猜对了。”
“不是猜的。”我摇摇头,“不信你们再试试。”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那你闭上眼睛。”
我依言而行,听到窸窸窣窣好像在换位置的声音。
“好了。”
“左边弗雷德,右边乔治。”
“对了——再来!”
“……”
“……”
“左边乔治,右边弗雷德。”
“……Yes。”双胞胎恍惚,惊讶道:“你是怎幺分辨的?连妈妈都分不清我们。”
“秘密。”
我竖起中指贴在唇边,得意挑眉。
“好吧。”
弗雷德比了个大拇指:“真厉害。”
我谦虚摆手:“一般一般。”
“你会骑扫帚吗?”乔治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去玩魁地奇?”
“好诶,可以试试。”
试试的结果就是我死活不能让扫帚跳到我手上。
弗雷德和乔治决定带我飞。
“eh……那我应该坐谁的扫帚?”
“Both?”他们试探着说。
于是弗雷德先带我兜了一圈,然后是乔治。破旧的扫帚在他们手中听话得如臂指使。
“乔治,可以加快点速度吗?”
“乐意效劳。”他彬彬有礼道,手握着扫帚向上微微一提。
“芜湖——”
疾风扑面,我痛快地张开双臂。
“嘿,你们两个——”
被甩在后面的弗雷德加速冲了上来,他没刹好车,两条扫帚“砰”地撞在一起。
悲剧发生,我重心不稳掉了下去,巨大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粗略估计,我至少摔断了一条胳膊和一只腿。
“弗雷德——乔治——”
耳边依稀传来韦斯莱夫人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