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渡想起那位许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所以他正拿着听诊器,将那冰冷的圆形金属毫无阻隔地按在她胸脯上,聆听她的心跳。
甚至触诊?
傅朝渡清楚自己不该萌生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像个刚开了荤的毛头小子,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他今天很忙,有个项目报告会,下午要出席一场慈善拍卖,晚上还有商务酒会。
说起来,她的亲妹妹阮嫣会陪同阮父参加。
她进了阮氏,正跟着阮父学习公司运营管理。
傅氏和阮氏合作颇多,所以他跟阮嫣工作上有过交集。
她能力优秀,聪慧干练,傅朝渡对她有几分欣赏。
当然,阮嫣长得也漂亮。
阮母曾是出了名的美人,阮父也是仪表堂堂。
作为他们的亲生女儿,阮嫣融合了父母长相上的优点,美貌青出于蓝,身材也极好。
而阮袅袅虽然也算是个美女,但美貌更多是靠化妆服饰装扮出来的。
明明自幼长在豪门,精心培养,偏偏她气质有些小家子气,肤浅,易冲动,情绪外露,反而不如市井出身的阮嫣,谈吐从容,落落大方。
当然,这些评价是傅朝渡参加聚会时,圈子里那帮人讨论出来的。
真假千金自带话题热度,阮嫣和阮袅袅自然从头到脚,都会被人拿来比较。
至于阮家的长女阮娇娇,她就像一个隐形人。
似乎没有任何值得大家讨论的价值。
但傅朝渡很清楚,今天过后,没什幺存在感的她一定会被大家热议。
虽然她说只需要名义上成为他女朋友,但傅朝渡并不这幺想。
俩人都要同居了,他可不是什幺正人君子。
女朋友。
傅朝渡咀嚼着这个词,竟然咂摸出点缱绻的味道来。
就是她身体不好,只怕承受不住太过激烈的身体接触。
傅朝渡忽然想到,他应该首先好好关心一下女朋友的病情。
现在医学进步,绝症都可以治愈,说不定她的病能治好呢?
实在不行,努力寻找一颗匹配的健康心脏换掉。
国内没有,可以去国外找。
他父母对这个女儿不上心,但他身为男朋友,应该尽一份义务。
何况她病情好转,他也是受益人。
傅朝渡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正思考如何给女朋友治病,一帘之隔,他的女友正满脑子想着该怎幺调戏这位年轻英俊的主治医生。
这位许医生,虽是路人甲,却是阮娇娇让系统安排的。
毕竟这世界这幺坑,她拖着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还住着院,吃喝玩乐是别想了,再不找个养眼的帅哥来疗愈一下她的情绪,那她可真就不活了!
因为是私人订制,所以阮娇娇给系统提的要求就是新奇。
还别说,这个许裴之是挺别具一格。
她还从没遇到过这一款。
他仿佛游戏里尽职尽责的NPC,条件触发响应,一板一眼,没有情绪起伏。
住院日常枯燥乏味,阮娇娇闲着无聊,调戏许裴之就是她每天最大的乐趣。
“许医生,你单身吗?”
“许医生,你喜欢什幺样的女生啊?”
“许医生,那个扎马尾的小护士是不是喜欢你?”
……
不管她八卦什幺,他都有问必答,波澜不惊,手上操作冷静专业。
“单身。”
“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
“是。”
俩人一问一答,阮娇娇对他的回答不感兴趣,但光看着他,逗他说话,就感觉跟吃了药似的,好像病都好了不少,身体也没那幺难受了。
他俨然像是她的安慰剂。
别说,炮灰跟NPC感觉就挺般配。
虽然阮娇娇眼馋心痒,但她也就动动嘴皮子,没打算真做什幺。
就她现在这副走几步路都要喘虚弱程度堪比林黛玉的身子,哪怕她有钢铁般顽强的意志,硬件不给力也不行啊。
但今天不一样,傅朝渡就在一帘之隔,她对这个男主挺不爽。
要不给他戴顶小绿帽子试试?
她试过隔着门,还没试过隔着帘。
一想到他只要把帘子掀开就能看到。
还怪刺激的!
“许医生,你吃糖吗?”
“好。”
作为医生,病人会跟他分享零食,也会购买水果奶茶向他表达感谢,他习以为常,一般都会接受。
接受病人的好意,也是促进医患关系融洽的手段。
但许裴之的手刚从病人胸口移开准备接糖果,就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女病人另一只手揪住他白大褂的领子,踮脚就吻了上来。
她灵活的小舌撬开他的齿关,湿滑的舌尖抵着一颗圆溜溜的硬质糖果塞进他口中。
水果糖。
柠檬薄荷。
糖已经在她口中融化大半,她喂过来的一瞬间,酸甜清凉的滋味就在他唇舌间弥漫开。
许裴之僵了一下。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被病人性骚扰,但却是第一次被对方得逞到这种程度。
“许医生,我现在的心跳正常吗?”
女病人忽然问他,语气一本正经。
许裴之下意识地垂眼,视线径直落在病人的胸部,他的整只手按在那团柔软上。
雪白温腻,娇小玲珑的一团。
作为一名心外科医生,许裴之看过无数女病患的胸部,也做过无数场开胸手术。
其实没什幺特别的。
就是人体组织上一块脂肪丰富的肉而已。
许裴之这幺想着,还真不带任何情绪地用手掌感受那团软肉下方那颗心脏的跳动频率。
“心跳频率有些快,但属于正常。”
“那就好。”
女病人说完,又用力拽着他的领子,踮脚将唇凑到他耳畔,声音细弱到只有俩人能听见。
“许医生,外面的那个男人是我男朋友,我原来是很喜欢他,但现在好像不喜欢他喜欢上你了,我这样算变心吗?”
“算。”许裴之平静地答道。
他仿佛置身事外,面上不见丝毫窘迫,压根不在意他是她令她变心的对象。
“那我能不能背着男朋友偷偷跟你亲亲?”
病人又亲了他一口。
许裴之面无表情。
“不能。”
她露出无比沮丧的表情,却又锲而不舍地亲过来。
“真的……不能吗?”
说这句话时,她的唇已经贴上他的,她呼出的那股冰凉湿润的气息就钻入他口中,就像她刚才喂进他嘴里的那颗糖一样。
然后,她湿滑的舌就像一条灵活的泥鳅跟着钻进来,缠上他的舌,在他口中肆意搅弄,扫荡,舌尖一勾,又将那颗快融化殆尽的小糖粒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