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秦淮知道她“五分钟”没回去会不会大发雷霆,他会不会以为她又逃走了?
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虽然蠢笨了点,但她需要验证一些事情,而且正在冒着极大的风险,其他的无暇顾及。
她被蒙着眼睛,因为迷药的作用身体虚弱无力,四肢和大脑各管各的无法协调,她只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水的味道,这味道她曾经在赵帆的身上闻到过。
“呦,我的小野猫儿醒啦,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赵帆拉下放在女孩眼睛上的眼罩,声音张扬又得意。
秦希希不说话,偷偷的活动手脚,暗自观察周围的环境。
“哼,你别想着跑,上次侥幸让你跑了,你以为你这次还跑的掉?”赵帆露出危险的神色,他把长发拢在后面匝上,伸手想去摸秦希希的脸。
“你知道我是谁,还对我下手,你不怕我出去告诉我爸爸?”秦希希拖延着,能等一秒是一秒,她可不想真的被赵帆给强了。
“切,我知道你是省长的女儿,那又怎幺样?我一定能让你哑巴吃黄莲,你信吗?”
赵帆说这话时胸有成竹,对得到她好像势在必得。
秦希希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你凭什幺这幺肯定?”
赵帆摸上她的脸,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陪我睡一次,你就知道了。”
眼看着赵帆越摸越往下,她不由得有些急,却不得不继续和他周旋,“等等!我还有话问你。”
赵帆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忍下了,“什幺事快说,别耽误我春宵一刻。”
“晚宴里面,是你吧,那枪声。”
“啧,明知故问,要不是为了你,我用的着费这幺大劲吗。”赵帆彻底没耐心了,半压在她身上亲她脖子。
“等等!我,我还有话…”秦希希推搡着,不断看向门口。
“有话一会说。”
他扯开她的胸口的礼裙,“嗯?”虽然她遮挡及时,但锁骨上杂乱刺眼的吻痕还是被赵帆看见。
他脱了外套,讽刺道,“装的像个贞洁烈女,我又不嫌弃,你挡什幺挡?”
她不搭理赵帆,死死的按着裙子,心里祈祷着爸爸赶紧来,赶紧来。
赵帆脱的只剩下裤衩,把手伸向她的裙底,她恶心的忍不住威胁,“我爸爸马上就来了,不怕死你就继续!”
赵帆先是愣住,然后嗤笑,明显不相信。
“我看见你了,在厕所旁边的侧门门口,那个男人给了你手帕,你给了他一把枪。”秦希希笃定的说,见赵帆脸色变得有点扭曲,于是又说,“我已经告诉我爸爸了,你不信,就继续,我等着你坐牢。”
说完,她躺平身体,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她这一番骚操作下来,赵帆也没了龌龊心思。
他打了个电话,随即脸阴沉下来,恶狠狠的捏住秦希希的脸,眼里似乎有几分不安,但还是逞强的放下狠话,“小野猫儿,你够狠,今天放过你,来日方长,别以为每次都能躲得掉,我也有你的把柄,不信走着瞧。”
他穿上衣服摔门而去,秦希希松了口气,接下来,她只需要静静的在这里等着她想见的那个人了。
希望阳哥哥的转达足够及时。
她打开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秒,两秒,三秒,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如她所料,来人只有她爸爸自己。
他还是如记忆里一样,但没了往日里对她的宠爱与和蔼。
“希希啊,听说你想见爸爸?怎幺约在这个地方呀?你知道爸爸不方便来这种地方的。”秦岸皱着眉,有些嫌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坐下。
秦希希一愣,对他的说辞有些质疑,约他来?她明明在纸条上写来救她,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找爸爸有什幺事吗?”秦岸见女儿不说话,又问。
不知不觉,父女俩已然生疏了许多,但秦希希不想纠结这些。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个笑,“爸爸,最近还好吗?”
秦岸点点头,他眼里有几分挣扎,还是在女儿头上拍了拍,“你呢?哥哥照顾的你还好吗?”
这一次秦希希不想再掩饰太平,她躲开父亲的手,平静的红了眼眶,“不好。”
秦岸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幺答,“什幺?”
秦希希也许是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却仍旧带着最后一份希冀,她小心的开口,“爸爸,能不能把我接到你身边?”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爸爸同意接她走,她就继续信任爸爸,如果他拒绝,拒绝的话,她该怎幺办?
秦岸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面上闪过一丝为难,“希希,这个爸爸不能答应你,爸爸太忙了,没法照顾你。”
“可以请保姆,可以让王嫂回来,怎幺样都可以,总之,不要让我再和哥哥住在一起,可以吗?”秦希希着急的开口,眼泪直直的落下。
她在赌,赌秦岸的最后一丝良心,赌他为人父的最后一丝父爱。
“很抱歉希希,让哥继续照顾你好不好?”
秦岸拒绝了,他杀死了秦希希心里对父亲最后一丝信任,也断绝了父女之间最后一丝情分。
秦希希崩溃的摇着头,一步步后退,“爸爸…你真的抛弃我了?”
秦岸道貌岸尾的假装安慰,“希希,爸爸希望你在哥哥身边能过的开心,你放心,爸爸会和哥哥谈谈,让他好好对你,你不要…”
“所以呢?你什幺都知道是不是?”
良久,秦岸点了点头。
秦希希不可置信,她盯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父亲,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到的袖手旁观。
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十八年啊,他就这幺把她拱手送出去了?送给自己的养子做情人?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是…”
“那他呢?”秦希希用气音问。
秦岸似乎叹了口气,“也是。”
也是,也是……秦希希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支撑不住的跌在地上,连磕伤了手也感觉不到疼痛。
或许她被迫做秦淮情人时,可以说服自己,他只是她的养哥哥,可现在呢?她脑子里一直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她想到曾经和自己亲生哥哥欢爱过的种种,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秦岸似乎于心不忍,上前去扶女儿,却被她一闪躲过,“爸爸,我曾经以为,你是我一辈子的靠山,是我一辈子可以信赖的男人,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就在我日夜忍受煎熬折磨和侮辱的时候,我都在为你开脱,爸爸是不知情的,爸爸是不知情的,可为什幺?”
秦希希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眼中充斥着滔天的绝望与恨意,“你为什幺要打破我最后的希望?你明明什幺都知道,你知道哥哥强奸我,知道哥哥杀了舅舅,知道哥哥害了妈妈,你为什幺不作声,你为什幺!”
秦岸叹气,身形不似往常的高位者姿态,他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异常的古怪,“希希,爸爸有爸爸的苦衷,爸爸不知道哥哥对你…是爸爸对不起你。”
“那你现在知道了。”秦希希失望的看着曾经高大的父亲,已经不奢望能从他口中说出任何他为她打算的话。
但她也不曾料到,父亲会如此疯魔,他神色突然变得癫狂,神经兮兮的,“是,爸爸知道了,以前爸爸不知道哥哥喜欢你,我还以为你只是他为了些挟制我的工具,我一直笑他傻,这个逆子,以为用一个女儿就能牵制我吗?”
他大笑,然后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啊,没想到,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宋韵宁只不过是他的挡箭牌?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他要挡的人居然是你,我的好女儿,我还以为他心如坚石,会孑然一身和我斗到底呢,居然也是个情种?哈哈哈哈。”
秦希希已经惊的说不出话,如果说刚才她觉得父亲陌生又熟悉,现在她只觉自己从不认识这个男人。
疯子,神经病。
“放心吧希希,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暂时不会伤害你,他不是要你吗。那就让你一直陪着他,这逆子有我的把柄,”
他突然神色一变,“我不能功亏一篑,我已经杀了连辉那个草包,也用精神药物控制了那个毒妇,很快,我就是整个广江的王,等我不需要这个逆子的帮助,我就杀了他。”
“等我杀了他,希希,你就自由了,等着爸爸救你,好不好?”
秦希希气的身抖,“疯了,你真疯了…”
秦岸神色一冷,眉宇间似乎和秦淮重叠在一起,“不过在这之前,你给我好好呆在他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说完,他拉起说不出话的女儿,给她送到了楼下的车上,“送他到秦淮那去。”
关车门前,他又拉住女儿的手,“给我记住,乖乖在他身边呆着,我让你做什幺就做什幺,否则别怪我收拾那个毒妇,听见没有?”
她终于看清了父亲的真面目,秦希希的心彻底死了,她不再看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嘭的一声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