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表演

很难说清楚安托万到底是什幺样的人。

初家的人自然也从小出入皇室舞会等高级社交场合,不过那个时候她贪玩,坐不住,老是偷偷溜出去玩,从没熬到高贵的王子殿下闪亮登场的时候过。

话虽如此,硬要说从未见过应该也不至于,至少她第一次见到安托万的时候也是隐隐约约有种熟悉感。

皇室子弟有自己的家庭教师,每年会抽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学院进修,跟随的老师、参与的课程,自然是顶尖中的顶尖。初釉记得,安托万第一次来学院,就进了只有六个学生的高级枯兰语班,待了不到半个月就离开——因为课上教的对他没有什幺难度。

那个时候她刚跨级考完中级枯兰语,因此有点耿耿于怀。

从那时起,她就成为了默默注视着安托万的众人中的一个。

他的消息太多太杂,太轻易就会听到看到,避无可避。

因此当他真正走到面前的时候,她只觉得分外虚幻。

就像此时他脸上勾勒着恬淡笑意,将酒杯放下,从桌上捞起一小块矿石,漫不经心地抛了抛。他没擡眼看刚刚进来的二人,只是凝视在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幺东西。

初釉顺着他的视线,找到了那个将阳光折射成瑰丽图案的杯子。

他刚刚放下的、也许还有余温的杯子。

或者带有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呢。

初釉在汪恕安背后立正,随他一起行了军礼。

汪恕安来这一趟并非只为送她。他将密码箱放到桌上,“咔”的一声轻响,几乎震晃了空气,连带着那华丽的图案也发生了变化,边缘的棱形似乎生长出枝桠,密密麻麻地缠上了光亮的尽头。

安托万终于擡起头来,笑容也染上真挚:“不问我等了多久?”

“会议的间隙,正是放松的时候,这也叫等?”汪恕安握着初釉的手腕,本想带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不料她只是随着走到沙发旁边,并未坐下,而是继续立正。

她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在出冷汗。

此时她的身份不是初家的女儿,也不是未来的王妃,而是SSU的成员和士兵。

安托万将视线投在被握住的手腕上,眼神有点放空。

他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闭了闭眼:“不要拘束,坐下就好。”

然后吩咐事务官离开。

很难说清楚安托万究竟是什幺样的人,他温柔、优雅、风趣、文质彬彬,有着强大的人格魅力,无论什幺情景都会是视线的焦点、人群的核心。

就算在她面前也是如此,不,是更加的温柔、优雅、风趣,总是要求她将他视作世界的核心。

如此的惹眼,如此的完美,如此的令人嫉妒。

于是寻找“万人迷系统”操控着他的证据,成为了她的乐趣之一。

初釉感觉自己肾上腺素在蹿升,与此同时背后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当她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观察角度、津津有味地准备欣赏表演时,大脑又闪过警报——

“殿、殿下,”她因反应不及而呛了一下,“——初釉,初釉好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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