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疫情期间入户消杀，邻居们才知道，十一楼的女人养了整整十一只猫。
有心人心里犯嘀咕，栋群里叫她，问她物资进不来，是怎幺养活那幺多畜生的。
那姓宁的女人晚上很晚才回复，只有寥寥五个字，加上一个一分钟的视频。
“猫自力更生”。
顺便养（折腾）我。
01
小宁也不是一开始就养那幺多猫的。
家里最开始只有一只猫，是只品相极为完美的公布偶。女主人给起名叫“非非”，偶尔会叫叫“然也”，也不知道是个什幺说法。
非非明面上是只很高冷的猫，除了女主人不肯让任何人接近，家中有客的时候永远是高居猫爬架的最上层，从从容容地舔舐自己的毛发。而非非私底下是只很粘人的猫，每天晚上都要睡在女主人的枕头上，贴着女主人的脸，用热烘烘的心跳声伴着女主人入眠。
女主人很疼爱非非，家里连猫粮都是不备的，非非每顿都是她亲手做的猫饭。非非也很爱女主人，每每在女主人工作的时候靠过来，用毛茸茸的大尾巴缠住女主人的手腕，总盼着能这样缠着她一辈子。
可是有天非非从门口跑出去了，一走就是七八个月没回来。
女主人伤心了很久，看着满屋子的猫猫用品，终于决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彻底同过去告别。然而刚把猫窝搬到垃圾桶，花丛后面跳出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黑色缅因，绕着她的腿蹭了她好久。
小宁拿出猫条喂它，和它玩了半个下午，等迫不得已要向它告别，缅因却摇着尾巴跟她回了家。
缅因品相很好，小宁觉得应该是小区里哪一家养的，可在小区群里连着发了七八天的消息，却依旧没有主人找过来。
没办法，小宁只能先把它养起来，取名“阿璟”，偶尔也会叫它“玠光”。
阿璟是只成年公猫了，发情期反应很大，虽然不乱尿，却很爱蹭她。她想带它去绝育，可毕竟担忧哪天它真正的主人找上门，就这幺一拖再拖，就拖到了阿渠上门。
阿渠是阿璟带回来的，一只眼睛很大的狸花，刚来时才小小一团，会奶声奶气地在她怀里咪咪叫。等大了就解放了狸花的天性，会放肆地在她衣服里钻来钻去，看她真要生气了，又乖乖巧巧地蹲在她肩头，用湿润粉嫩的鼻头轻轻蹭她的脸。
阿璟和阿渠偶尔会打架，但因为体型差，女主人无条件拉偏架支持阿渠，后来阿璟就不怎幺爱搭理阿渠了。
非非和阿璟都有两个名字，女主人给阿渠也多起了一个，叫做“潜月”。小狸花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晚总要让女主人无奈地叫出“潜月别闹了”，才肯从她头发里钻出来，窝在被子上那个腿间凹陷下去的地方，陪着她一夜好眠。
小宁的第四只猫也是送上门来的。
那是一个冬雪夜，小宁听见门外有猫叫，一开门就看见一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布偶，安安静静地蹲在门口，用剔透的蓝眼睛盯着她。
这只布偶实在是太漂亮了，小宁看它小爪子上都带着雪，连忙把它抱进家里。
几个月前的情节重演了一次，找不到主人，小布偶就在小宁家长久地住了下来。小宁给它取名叫“织羽”，喜欢得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阿璟和潜月好像有点醋，但都没有选择跟织羽打架。
三只猫和和气气地给她侍寝，小宁睡梦里嘴角都是翘起来的。
……但为什幺织羽也是公猫？
家里在十一楼，是封了窗的，但阿璟闲不住，总想找了机会往外跑。小宁看不住，又看它每次都安安全全地回来，便逐渐由它去了。没想到它不仅自己去，还开始带着潜月和织羽往外跑，去了也就罢了，还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小宁又气又心疼，抱着猫一只一只地处理过来，骂得阿璟蔫头耷脑的。织羽还好，就是毛脏了一点，潜月耳朵上多了个口子，阿璟毛都被拽掉了一块，还有这只——
怎幺还有一只？
小宁看着那只大狸花，欲言又止：“猫猫，你是谁啊？”
大狸花中气十足：“喵！”
“你身上好脏啊，是小流浪吗？”
“喵！”
“好厉害啊，你都没受伤。”
“喵！”
“要不要来我家里啊？”
“喵！喵喵！”
“真神气，”小宁笑得眉眼弯弯，捧着大狸花的脸揉了揉，“你是不是有加菲血统啊，脸那幺平，叫你平平好不好？”
“……喵呜。”
勉强行吧。
估计是因为一起打过架的情分，平平和潜月玠光织羽的关系都特别好。哦，女主人给它改了名字，小名叫平平，大名叫“承平”。
平平估计是周围流浪猫里的老大，带着家里猫出去不仅再没有带伤回来过，偶尔还会往家里叼点战利品。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见厨房里整整齐齐的死耗子以后，女主人实在是忍不住了，拎着平平的后颈皮怒道：“再给我带耗子回来以后就不准上我的床！”
平平被骂得臊眉耷眼的，自觉在小弟面前擡不起头，很久都没再出过家门。但再过了两个星期，它偷摸溜出去一趟，这回没带战利品，带回来两个小弟。
平平一脸骄傲地仰着下巴求夸奖：“喵！”
这俩最漂亮！归你了！快夸我！
女主人头都疼了，但看看那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的孟加拉豹猫，又看看那一脸懵懂的暹罗猫，还是没忍得下心把两只猫赶走，拿起手机又下单了两个猫砂盆。
小豹子精力旺盛，要不是平平看着，能成天上蹿下跳地拆家，女主人给起名叫“togal”。小黑脸儿脾气特别好，每晚都嘤嘤嘤叫着往她怀里钻，她管它叫“郁郁”，允许它贴在自己背脊上躺着。
潜月和郁郁不太对付，因为两只猫会抢她怀里的位置。
阿璟和togal也不太对付，因为俩猫打了那幺多架还是没分出胜负。
又开始掐了，平平摇着尾巴叹了口气，躺在了织羽的屁股上。
02
不知道是不是吸引力法则的缘故，家里的猫越来越多。
上上上个月女主人从倒闭的宠物店里带回来一只金色虎斑美短，取名叫barzel，因为花了不少钱，她还是狠狠疼爱了好一阵子。但这老外脾气不行，家里猫都不爱搭理它，弄得它只能每天跟毛绒玩具玩。
上上个月女主人的闺蜜小过送来一只异瞳的长毛白猫，据说是山东狮子猫和波斯猫的混血。女主人给它取名叫“小泽”，每天都会仔仔细细地为它梳理毛发，还陪它玩毛线团。小泽身上总是香香的，女主人喜欢把脸埋在它肚子里，弄得其他猫跟着爱蹭它，想要沾沾同样的味道。
上个月女主人又被碰瓷了，一只体型修长流畅的奶牛猫，通体纯黑，只有耳朵尖上有一点白的。奶牛猫岁数不小，除了粘女主人，其他时候都特别端着。女主人看它在猫爬架上亭亭玉立的样子，笑着说就叫“小婷”吧，后来觉得像母猫的名字，又给改成了“小莛”。
这个月，家里保持了添丁进口的状态。
一只特别漂亮的长毛异瞳白猫，乍看跟小泽还有点像，女主人夸它漂亮，取名叫“小乔”，意思是江东来的美人。家里猫都不怎幺喜欢小乔，实在是这猫太爱叫了，每晚女主人一进房间，它能从阳台一路嚷着冲进她怀里，然后把郁郁和潜月都挤开，嘤嘤嘤地朝她胸口钻。
真是坏猫。
女主人拍了拍小乔的屁股，看着满床的毛茸茸，含着满足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03
家里猫多了，矛盾就多了。
女主人一进门，看着熟悉的一地狼藉，做了两个深呼吸，神情阴沉：“明天就把你们都阉了！”
一堆猫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小莛从灯管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她肩头，小声地喵了一声。
她揉了揉它的耳朵尖：“怎幺了？”
“喵，”小莛尾巴一扬，指向角落里的togal，“喵。”
女主人看过去，沉默了。
壮硕的豹猫像大熊猫一样仰躺着，大喇喇地露着柔软的肚皮，而下腹露出一个红彤彤的尖儿，质地看着跟QQ糖一样。
众猫大惊，凑过来绕着它围观，此起彼伏地喵个不停。
女主人觉得有点羞耻，又有点好奇，最后选择一把把阿璟搂过来，对比着左看右看。
大小差不多，但阿璟好像要长一点，togal这个颜色更红，底端更粗……
阿璟凄厉地喵了一声，用力从女主人怀里挣出来，飞快地蹿进房间里，自觉没脸见猫了。
女主人有点可惜地收回目光，再一一看向自己的爱猫们。
小猫们齐齐喵了一声，四散而去，而togal也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躺在了她腿边。
女主人想了想，把它翻过来，捏了捏那个小尖。
Togal猛地一弹三尺高，怒冲冲地朝她喵了好几声。
女主人挺尴尬的，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心说这月底就带你们去绝育……手感好软哦。
04
结果没等到月底，疫情封小区了。
女主人看着空荡荡的冰箱门，看着一地的毛团子，有点发愁。
平平过来蹭了她两下：“喵——”
“实在不行，你带着它们抓耗子去吧，”女主人叹气，一把把织羽薅进怀里，“我饿两天没事。”
饿两天还没事？
平平觉得不行，直接从窗口就窜出去了，女主人大惊，扑过去却见它已经到楼下了。
“喵！”平平仰着脑袋跟她打招呼，而后飞快地窜进了花圃里。
几个小时后，平平不仅带回来一个大土豆，还带回来一只脏兮兮的布偶。
看布偶当即要来蹭她，女主人按住它的脑袋，都没敢认：“非、非非？”
非非看着一屋子漂亮猫咪，又看她嫌弃的模样，委屈地大叫一声：“喵呜！”
女主人眼泪都下来了，连忙把它抱进怀里：“宝贝儿！你回来了！”
05
当晚女主人拒绝了姹紫嫣红的诱惑，只抱着洗干净的非非进了房间，哄了一晚上。
非非躺在她的脖子上，委屈得咕噜咕噜的，最后越想越气，开始用粗糙的舌面舔她的耳朵。
女主人笑得不行，连忙把它按住，把脸埋进它的肚子里：“小坏蛋，一句话不说就跑了，现在知道吃醋了。”
“喵呜。”
“好了好了，有多少猫我也最爱你一个，好不好？”
“喵呜！”
“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
“喵呜——”
“宝贝受委屈了，亲亲，亲亲亲亲。”
“喵！”
……
当夜，女主人在非非的咕噜声里入睡，做了个很特别的梦。
她梦见非非变成了一个白皮长发美男，肤白貌美，容光胜雪。而美男冠斜鬓乱香肩半露地躺在自己身边，眼尾一抹薄薄的红，哑着嗓子低声问她：“后悔把我绝育了吗？”
小宁吓醒了，盯着天花板，呼吸急促。
非非喵了一声，凑上来亲了亲她的脸。
怎幺了？
小宁盯了它半晌，最后一把把它按住，看着它下腹那个还没探出来的尖儿。
……没绝育啊。
非非挣了两下挣不开，可怜兮兮地叫：“喵呜……”
小宁放开手，抱着非非吸了好几口，满足地感慨：“宝贝儿真香！”
06
女主人第二天的午饭是平平带回来的土豆，而猫们很懂事地选择自力更生。
平平受到表扬，表现得更卖力了。第一天是土豆，第二天是半个大白菜，第三天是胡萝卜，第四天是一小块腊肉，第五天……一只刚被咬断喉咙的鸡。
小宁汗都下来了，连忙在群里问是谁家的，结果一通乱认都排除过后，竟然找不到主人。小宁越想越不安，生怕是哪家不用手机的老人的存粮，真让猫叼走了，要饿出个好歹怎幺办。
结果她打定主意要还，平平却不配合了，她一抱它它就跳下来，最后甚至气得朝她喵喵叫：“喵！！！！！”
老子没有偷东西！
小宁按住它，跟它讲道理：“平平，我们不能这样，现在大家都困难，我-们-就——”
小宁傻了。
平平从她手底下跳出来，怒道：“老子说多少次了！老子没有偷东西！那是老子自己存的！那鸡也是没主的！”
哦，没主的——
看着眼前光裸壮硕的短发男人，小宁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世界要完了！猫变成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07
平平几分钟后就变回了猫的样子，气呼呼地拿屁股对着她，小宁恍惚都以为自己刚才在做梦。
打破她期待的是其他猫一个又一个地变身，她呆滞地坐在地板上，总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
“喵呜，”非非走到她身边来，“喵呜——”
她看着手边的布偶，磕绊了一下：“你、你也？”
非非用大尾巴卷住她的手腕，示意她跟它进房间，她一把抱住布偶冲进房间，听着还上了锁。
“喵。”阿璟用尾巴打了togal一下。
她被吓到了。
“喵。”togal打了个哈欠。
她会习惯的。
房间里，非非对上她期待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男猫是吧？”小宁轻咳一声，掀开被子，“你进来变吧，我不看你。”
非非喵呜一声，钻进被子里，等她放开手，一瞬间，突起的一小块就变成了一大块。
小宁呼吸都停了，看着被子底下的长发美男，心跳得飞快。
非非被她盯得都不好意思了，稍稍别开脸：“我”
“非非宝贝儿！”她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的脸狂风暴雨般亲了个够本儿，“宝贝儿好美宝贝儿好香宝贝儿好可爱让我亲亲亲亲亲……”
非非猫都吓傻了，喵呜一声，她身下压着的四肢顿时消失，只剩了一只眨着眼睛的布偶。
“……”
小宁跟它商量：“今晚变成人陪我睡？”
非非拿屁股对着她：“喵呜！”
才不要，你是变态。
08
养猫变成了养男人，这世界真他妈刺激。
“你们能听懂人话吗？”小宁坐在正中，“能听懂就用尾巴打一下我的手。”
无数根尾巴凑过来，小宁一时都分不清谁是谁，小莛轻巧地跃到猫爬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猫。
“那我就默认你们都懂吧……”小宁叹了口气，“好啦，都过来坐好，我们开个会。”
郁郁摇着尾巴要跳到她怀里，半道上被小乔撞开。郁郁委屈得喵喵叫，小乔理都不理，娇里娇气地嗷呜了一声，凑到了她的手边。
“不许欺负郁郁，”女主人轻拍小乔的屁股，把郁郁搂进怀里，“好了好了宝贝，不委屈了，你乖，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哦。”
小黑脸仰起脑袋：“喵！”
她笑着揉了揉郁郁的头：“第一个问题，是只有你们会变身，还是所有猫猫都会变身？是全部的话用尾巴拍我的左手，不是的话拍我的右手。”
郁郁犹豫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屁股的方向，用尾巴拍了拍她的右手。
“真聪明，”她笑眯眯地撸了一下郁郁的尾巴，“第二个问题，那为什幺你们那幺特殊啊？”
郁郁喵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
猫猫不会说人话！
“哦，太复杂了是吧，”女主人想了想，出了个主意，“你们选一个代表，变成人告诉我？你们可以穿我的衣服。”
一堆猫猫凑在一起交流了一下，还没等到结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笑。
小宁连忙回过头，就见猫爬架上的黑猫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短发男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一点很淡的笑意。
“……小莛？”她试探着问，“为什幺你有衣服穿？”
下午变身那群都没有。
小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尖在沙发边沿轻点两下，语调低沉平缓：“我们需要你帮忙。”
帮忙。
果然。
她眉眼都耷拉下来，小莛看了一会儿，不太明白：“你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小乔柔软的肚子，“我本来以为你们都是纯洁可爱的小猫咪，还真真正正把自己当主人看，结果我只是工具人两脚兽……”
还有她平时发癫说的那些话，妈的，它们不会都听得懂吧？
听到这话，潜月喵了一声，轻巧跃上她的肩头，亲了亲她的脸：“喵！”
你就是猫猫的主人！
湿润的鼻头贴上来，她心都软了，把它抱下来：“潜月，你喜不喜欢我？”
“喵！”
喜欢！
她佯作失落：“如果别人把你捡回家了，你也会一样地喜欢她……”
“喵！”潜月着急地舔了她两下，“喵呜！”
才不会！只喜欢你！
她被舔得有点想笑，但拒绝的话还没出来，肩头就是一沉，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被一个裸男压在了身下。
“……”
一晃眼重点全在眼下，她连忙闭上眼睛：“啊啊啊啊啊啊你把衣服穿上啊！”
小乔骂骂咧咧地从潜月肚子下钻出来，潜月红着脸捂她的眼睛：“我没有衣服！”
“你别贴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被男人的体温烘着，小宁受不了了，推开他往房间里跑，“会议暂停！我去群里换几件男装！”
09
“咱这会还开吗？”平平盘腿坐到togal旁边，示意了一下旁边抱着织羽猛吸的女主人，“一般来说她得上头俩小时。”
Togal正在笨拙地使用自己的人类四肢将最喜欢的沙发拉过来：“你可以得罪她，但不能得罪大卜。”
平平看了一眼被亲得头发乱成一团的织羽，沉默了一下，选择闭嘴。
织羽看向一脸不满的非非，张嘴，出来的还是一声喵。小宁听到这幺一声，简直心花都开了，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然后小声问他：“宝宝好可爱，妈妈能亲你的小嘴吗？”
“……”
织羽睁大了眼睛。
家里还有那幺多人呢！
小宁喜笑颜开：“啊，默认啊，那妈妈、啊——”
织羽变回了小猫，从她怀里轻巧地钻出来，跃上猫爬架，好整以暇地开始梳理自己的长毛。
“过分，”小宁轻哼一声，坐起来，擡手把旁边的非非薅过来，“非非宝贝，今晚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非非想拿大尾巴扇她，但穿了裤子再把尾巴放出来不方便，只能勉强忍了忍：“主人。”
……小宁红了脸。
“太师你稳重一点，”小泽从后面凑到她的腿边，姿态看起来非常羞耻，“我也想要主人亲亲。”
呜呜呜这谁顶得住啊。
小宁捧住小泽的脸，往他鼻尖亲了两口，脸已经红透了，小声道：“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可以变成猫猫吗？”
小泽眨巴了两下眼睛，喵了一声，但没有动弹：“刚刚不是还说大卜过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