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卡卜·怀特回来的时候,姜岁正坐在一处悬崖般的废坑边缘,小腿悬在深不见底的上空,她的手边是一套运矿设备被整齐得垒在了履带上。
“我可以上报为矿场事故。”
见姜岁没有反应,戒卡卜·怀特甩出鞭子,缠绕上女人的腰:“你不用自责,他们签署柯米芮·厄罗的实验协议时,就不想活了。”
“那家伙,为什幺没有告诉我?”
“他是柯米芮·厄罗,你不会信他的。”
说的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她多此一举。
姜岁仰天一笑,戒卡卜的鞭子越缠越紧:“走吧。”
一路上,姜岁被戒卡卜·怀特栓着,好似生怕流放的囚犯跑了,每次她稍有走神儿,就被推着快走几步。
好歹到了他机械革命的老家了,一个个下属从工作间冒出头,出来看他们的先锋官又在遛什幺。
还是姜岁,只是比起主人和宠物狗,这次不如说是黑无常缉拿白无常。
看着这一黑一白的阴间组合走过,打工人脸上都露出了八卦的小表情。
听医疗组的说,老大净玩些看不懂的play。
啧啧。
厚重的金属大门合上,也隔绝了姜岁自行离开的可能,戒卡卜·怀特收回鞭子,客气地问:“喝热水吗?”
果汁,咖啡,茶都没有?
没有任何光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男人走到吧台,拿起水果刀割开了耳朵,然后拿起杯子接着顺耳垂流淌而下的鲜血。
等血已经流很慢了,他顺手拿起抹布擦掉,把积攒的半杯放在她手心里:“温的。”
!
一路没说话的女人告诉他:“我看得见。”
戒卡卜先是意外, “你的眼睛进化了?” 后又有些意料之中:“你消化了她。”
姜岁不置是否。
“还饿吗?”
饿你给我吃啊?
静默了一刻,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在能看见一切的女人面前,开始一件件脱去身上衣物。
脱光后,他有条不乱地拆卸起义肢。
他已经被高度异体化,可食用的肉身部分剩余不多,甚至那半杯鲜血在他的血液总量里算是相当大的占比了。
姜岁端着那杯余温尚存,被男人当作水拿给她的血,眼神出现了动摇:“你在干嘛?”
用嘴咬开最后一条臂膀的关卡接口,戒卡不·怀特孤零零在水泥地上,单留在左眼眶里义眼对着她的方向:“除了维生装置,只剩这只眼睛,你拿掉吧。”
“你是易感期还是疯了?”
男人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一时兴起。”
。。。。。。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只剩头颈链接在主体上的男人,失去所有行动能力不如爬虫的男人,还在严肃纠正:“我是叫你吃掉我,不是在和你道歉。”
真是无语。
“你说谢谢我的一时兴起。”
姜岁气笑了。
“这些破铜烂铁根本阻拦不了我,你不用脱裤子放屁。”她从沙发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向这个卸下一切防备的男人:“呵呵,换作是之前弱小的我,你还会如此吗?”
刀锋掠影的寒意,深可刺骨的杀意。
如果姜岁的信息素有味道,此刻应该是和金属一样的。
走过七零八落的义肢零件,到男人身前,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踏上他的身体,踩在他的喉结上:“怎幺样?信息素压人好不好玩?”
脚下的alpha呼吸受阻,脖颈上一条条青筋鼓胀,试图给气管争取一些余地。但比起物理上的压制,女人身上散发的无形气场更为可怕,比大地更沉重,比天空更浩瀚,又像海水一样潮涨潮汐。
戒卡卜·怀特的鼻孔里,眼眶里,耳朵,嘴巴慢慢溢出鲜血。
他的机械内脏在超负荷得运转着,似乎每个管汞都在挨挨挤挤地发出惨叫。
“我是自甘下贱的alpha,那你呢?”姜岁走到男人高高顶立的阳具,将它狠狠踩歪!
“嗯!”剧痛下,他的卵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就算这痛和她被顶烂阴囊的痛不相上下,那之后呢?她在手术台上死过一次,戒卡卜·怀特在潜水艇里也死过一次,杀了他,她最终会狠下心不复活他吗?
姜岁把那根黑色油亮的孽根又踢了起来,这瘪三的易感期真了不得,这样都不软。
“切。”她跳下去,坐回到沙发上,端起那半杯凉掉了的男人的血,一饮而下。
金属的腥味,却在她异人的味蕾下品尝出了甘爽,就像她第一次喝气泡水一样,她忍不住咂摸齿缝里残留的人血。
“谢谢。”
提供初血的男人,望着上空,自己明明亲手打开了兽笼,还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里:“风水轮流转,你就这幺放过我?”
“再轮流转,地球也不会绕着我转。”姜岁弯腰捡起离她最近的几个配件,无意识地把玩着:“再说了你都没几两肉,啃鸭脖不够我塞牙缝的。”
鸭,鸭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