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剧情变化(无h)

“咚…咚…吱啊——”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与旧木门打开的吱呀,卡卡尼亚将伊索尔德带入了诊所。

“您把这里包下来了。”伊索尔德轻拂了一下头发。

卡卡尼亚关上门,将末日的喧嚣拒之门外,诊所内仍是杂乱不堪,空旷,静谧,只是没有了镜子的闪光。

“是的,从那之后…我便很恐惧见到镜子,”卡卡尼亚稍稍顿了一下,“它会映出我丑恶的面孔…”

“您并不丑恶,医生,您的梦想时刻都熠熠生辉。“伊索尔德的语气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是啊,“卡卡尼亚略微叹了口气,习惯性的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架,”所以我想,现在可以揭开它了。“

“噗——“说罢,卡卡尼亚猛地拉开幕布,昏暗的房间一时被骤亮的白所覆盖。

“唔…”伊索尔德下意识的遮住双眼“好亮…是您打开的窗户吗?…医生,我什幺都看不到了!“她的话语明显的带上了一丝惊恐。

过度曝光的世界里,缓缓映出了一幅画作,那是她不愿想起的回忆。耳畔立刻传来一阵令她感到陌生的冷酷声音,那是卡卡尼亚。

“看看这幅画,伊索尔德,您是否想起了什幺?

————

————

“他宁愿在痛苦中了解自己——他伸出手,想要带着你一起解脱!“

这场近乎是审讯的谈话令伊索尔德感到一种古怪的不适感,恐惧,惊慌,不解,种种情绪如同幻灯片一般从她的脑海与心灵中不断柔和,离析,碰撞…她只能掩住双眼来蒙蔽自己,“不…医生…别…”

“但他忘了,你的生活本就是废墟,他在乎的一切,你都未曾拥有,世界的毁灭对于你,不过是从从一个废墟去另一个废墟。”

“不…医生,我的头好痛…”

“所以你开了那一枪,出于对他的怜悯。“

……

“重塑之手的领袖给你看了什幺!?‘拯救之道’具体是什幺!?是一句咒语吗,是一句术式吗?!”

“你是唯一知道这些事的人——”

此刻,伊索尔德似乎感受不到外界的事物了,她只能隐约感受到卡卡尼亚的离去,嘴中虽然想要大声喊叫,但传出口的却是如呻吟一般的呼叫“…医生?医生!您去哪了——我怎幺看不见您…您不在我身边了吗?”

不…不…这一切都是怎幺了?卡卡尼亚医生…为什幺会这样…头好痛…为什幺会有那幅画…不…医生…混乱的思绪在伊索尔德的脑海中被不断充盈着,内心深处的种种被调动到脑海,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烁,浮现,似乎…似乎有什幺东西…在违背着内心,将这些往事提起…但究竟是为什幺…卡卡尼亚医生…

闪烁着的黑白与色彩交织在一幅幅往事的回忆画面,伴随着嘈杂的耳鸣令她感到大脑一阵阵的难受,眩晕感开始在脑中徘徊,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表达出什幺东西的欲望,一边又如同一只离群的羔羊一般在混乱的精神世界中独自寻找着出路…

霎那时间,有什幺东西被此刻极端敏锐的大脑捕捉到了,她尽量努力的将这段记忆如同抽丝一般艰难的提取出来,那是…卡卡尼亚医生为了不让自己被电击治疗…独身一人前去决斗?那的确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回忆…可是这又有什幺意义?或是象征着何种事物?逐渐麻木不堪的头脑此刻突发的如回光返照般转动,一个令她自己都完全不相信的念头掠过,卡卡尼亚医生…对自己催眠?她宁可相信已经“解脱”的哥哥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也绝不会相信卡卡尼亚医生对自己催眠的…但是…为什幺?为什幺会感到如此的真实感,哪怕她自己也不敢置信,但内心一股奇特的直觉让她感到——

这似乎…像一个…预言?

眼前的幻象开始消失——

……

“不…快不行了…”

“医生,你不能再继续使用神秘术了,”马库斯在一旁有些焦急的喊道“这样强制显像,你们的精神都会崩溃的!”

“呼…啊…不行…没有办法了…”卡卡尼亚能感受到精神的虚脱感,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我要对她使用催眠。”她带着一种生理与心理上双重的不适感说出了这番话,似乎是下了某种令自己难以接受的决定,一种难以言表的压力落在了心头上。她还能想到当初…无比依赖着自己,为了自己将海因里希杀掉,自己支撑着她的内心的伊索尔德…不过为了那样东西,卡卡尼亚选择了继续,一颗情绪的种子在心里被悄然种下,伴随着可能将会涌出的自责与内疚…

“好的,医生,我会…”

“医生?“一阵近乎是崩溃的声音传入她们的耳中。

方才的记忆随着眼前显像的破灭而重新在脑中放映了一遍,连同刚刚近乎失去意识时的话语,一同如海啸般席卷过她。

“你的生活,不过是从一个废墟去往另一个废墟”,“他们都告诉了你什幺!?“……

不…不…医生她怎幺会…都只是为了得到那个免疫暴雨的术式吗?不…她…是假的吧…医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

“我要对她使用催眠。“

她分外听清了这句话,那一瞬间她不敢相信,前边的话如同海啸,席卷而去,这一句话语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在她那脆弱的心,因卡卡尼亚才修修补补过的脆弱的心上狠狠印出一个深深的烙印,令她感到无比的滚烫,炽热,疼痛,在将一个个单词重新拼组了一遍后,她近乎是哽塞般的,绝望般的喊出——

“您要对我使用催眠?哈哈哈…您…最厌恶催眠的卡卡尼亚医生,为此不惜和他人发起决斗的克拉拉小姐,要对我使用催眠?!“

话语如同惊蛰的雷——

“因为我是疯癫的,无理性的女人!恶毒,肮脏的巫婆!被诅咒的,不可沟通的神秘学家吗?!“

“放轻松,伊索尔德小姐。”她的语气也增添了些颤抖,似乎是因内心的不坚定导致的,“请看这块怀表。”

“为什幺!?是因为我又做错了吗?是因为我病的无药可救吗?”

又如严冬的雪——

“那您为什幺…为什幺不能治好我呢…?”

亦如遍体鳞伤的野兽临死的怒吼——

“您为什幺不愿意再一次…从废墟中…拯救我呢…?”

其终究是信念与依靠的崩溃。

卡卡尼亚原地楞了一下,似乎在抗拒自己的内心,尽管内心的情绪在抵触着,她也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伊索尔德看到那块银色怀表的一瞬间,她感到她的心碎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无数的不解,恨意,爱意,绝望…从崩溃掉的内心冲出而被弄得一干二净,无数的情感在内心打作一团,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接连滚下,这是内心最真诚的最后反馈,也是对卡卡尼亚无比复杂情感凝聚而成的泪珠。

“咔哒…咔哒…”伊索尔德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块怀表,,但随着左右一次次的摇摆产生的咔哒声,但那种熟悉的失神感再一次的涌了上来,想要再一次吞噬她的内心…

不…不…卡卡尼亚医生,为什幺,为什幺您那样绝情?明明我一直都是为了您的梦想,为什幺您不会理解我…她的心中现在只剩下无助与心碎,说不清的复杂感似乎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砰——“

这是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

毫无防备的卡卡尼亚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冲击撞上,紧接着整个人像一只受伤落地的绿鹦鹉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呃啊…神秘术…失控了吗?“所幸沙发替她抵消了不少身体的创伤,她在回过神来的第一刻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毕竟伊索尔德对自己应该是绝不会下手的,但又能感受到她好像刻意收敛了一番,只是将自己打到沙发上。

“卡卡尼亚小姐!您…我会…“

马库斯看着被击倒的卡卡尼亚连忙惊慌的喊道,一边双手紧张的搜弄着可以用来反击的东西,但她的眼前却突然闪出一阵奇异的紫色——

“砰!“

一声重响,马库斯立即感受到大脑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的猛砸了一下,随后是头晕目眩,一阵耳鸣瞬过,眼前陷入一黑,整具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马库斯!“卡卡尼亚看到马库斯昏倒了过去,想要起身施展出什幺神秘术,却发现自己似乎被钉子钉在了沙发上一样,手脚无法动弹。她立刻想起了刚刚神秘术的不正常之处,只是将自己打倒在了沙发上,而没有接下来作为的原因所在。

她几乎用尽了一切剩下的力气,但虚弱的身躯与四肢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没有丝毫反应,这时她的余光撇到一边,看着伊索尔德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伊索尔德…你不要…”卡卡尼亚尽量平复着心情,用着缓和的语气,以免伊索尔德又会因不知什幺原因做出什幺事来。

“医生,您为什幺要这样对我…“伊索尔德径步走到沙发旁坐下来,语气颤抖的对着卡卡尼亚说道:”我一直都是为了您的理想,但…为什幺偏偏是您,医德高尚的卡卡尼亚医生,要对我,对我用了催眠…为什幺您要欺骗我呢,就连要带我一起走也是…“

“伊索尔德…我…”

“医生…您为什幺要那样的自私,您可以是拯救千万人的救世主,但…但唯独不能是我吗…”

她于是现在将头埋进卡卡尼亚的胸前,一边哭泣一边说着。

卡卡尼亚感到难言以对,她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吐露,但都在想要说出来的时候哽噎在了喉咙中,只能静静的看着伊索尔德在自己的身上哭泣。过了不知多久,卡卡尼亚只是在沙发上怀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剧情一动不动的征着神,此时伊索尔德又站了起来,口中喃喃着什幺。

伊索尔德…都是因为我吗…让她现在成了这番模样…她会不会像对海因里希和霍夫曼那样把我也…

她的思考暂且告一段落了。

随着眼前忽然间一片黑暗,意识开始慢慢消逝,她也如先前的人一般倒下去了,在意识尚存的最后,她似乎感受到自己被什幺东西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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