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思并非对沈乐怡一无所知,他又不傻,第二天早上,没套去买的时候,他好歹观察了小区地址周边设施,下午沈乐怡愁眉苦脸改学生的结课论文的时候,也瞟了眼电脑屏幕。
他不想一步步解密,拼凑关于沈乐怡的拼图,他只是想让沈乐怡主动告诉他,他只是想让沈乐怡主动,除了性事上那种主动之外的主动。
现在还好,一夜三次后的第二天,周睿思在沈乐怡家里有吃有喝,磨蹭到了近黄昏,才肯去酒店驻场上班。之后的几天,他俩也会发发消息聊聊天,只不过时差颠倒,他昼伏夜出,她朝九晚五,用最恶俗的初中生情话说,颇有点,你的晚安是我的早安的意思。
自从上次接受采访之后,他们的曝光量上升,大有从地下走到公众台前的意思,接活也多起来,周睿思和同伴把新歌排练好,就准备去上海的录音棚录歌,临走前还记得把从沈乐怡家里顺的全新保温杯也一起带走。先是拍了照片发过去,又是吧嗒吧嗒打字,“去上海录歌也有演出,然后直接来找你。”
可沈乐怡这边却回了一段奇怪的语音,一个气鼓鼓的童声说,“原来是你拿走了!越越觉得你这个人不能处,很坏坏!”
这都啥跟啥,虽然沈乐怡过了一会儿就又发了个小兔点头表情包,还去他朋友圈的新发照片上点了赞,回他,“一路顺风,小熊猫,回来一起去红山小熊猫。”周睿思还是丈二小熊摸不着头脑。
就算是十月初,上海也没有什幺明显的刺骨的凉意,大街上一个短袖配一个薄外套的人随处可见,更别说在封闭的录音室蹲一整天录歌了了。
录完歌,runtherisk乐队全体成员又跑去了松江区参加新新人类音乐节,这场音乐节算是区政府合建,到时候也会有人来采访写宣传稿,因此负责组织工作的艺人统筹提前打了招呼,别管是哪儿的纹身,统统遮上,遮瑕膏不保险就贴上肉色膏药。现在好了,身上的渣男香,不管是雕牌桀骜还是雪山银泉,全被膏药味盖的严严实实。 搞音乐太潮了,潮得各个都像得风湿病。
还是个九九新新人的周睿思和他的乐队演出顺序靠后,又唱又跳又摇又滚的满身汗,也不知道谁带得头,一群人在下面喊,脱脱脱。
咋?他周睿思是卖唱来了,不是卖身!脱什幺脱,不脱衣服肯定是怕冷,绝对不是没腹肌。幸好此时的吉他手混血儿David及时出现解围,博得台下叫好声一片。
周睿思回临时搭的艺人休息帐篷,他们乐队不起眼,哪能像大明星一眼配保姆车。周睿思一掀开就假装捂眼睛,装没眼看的样子和刚在舞台上脱了上衣秀腹肌的David开玩笑,“干嘛呢干嘛呢,注意风化!”
David身边的女孩Sandy坐在他腿上,拿着浸润婴儿油的化妆棉小心翼翼敷着贴膏药的手臂。
David的手环着身边女孩的腰,看了一眼,用一嘴和他混血面容完全不相符的地道中文回击,别嚎别嚎,单身狗嚎啥。
周睿思仗着自己年纪小耍嘴皮子,“我这是羡慕David男神~”说完好像自己也被恶心到了,做了个作呕姿势。
看不下去两个二十多岁的男的小学鸡一样斗嘴,Sandy赶紧把剩下的一块纹身贴布撕下来,准备逃离战场搞点奶茶喝喝,还不忘好心嘱咐周睿思不要硬撕,蘸点水。
香家小金球的自重那是有口皆碑的沉,哪怕这是男朋友送的纪念日礼物,穿了吊带裙的Sandy也被金属链子勒得没耐心,从包里拿出了些东西塞进David的大包里,墨镜盒,卸妆巾,充电宝,奶油糖,耳塞眼罩发带。David站起来,找了件别的t恤换上,牛仔裤里的房卡递过去,两个人又耳语了几句。
谈恋爱嘛,不腻歪就奇了怪了。
演出完的酒场已经是家常便饭,周睿思想着明天还得继续录歌想护着嗓子,就要了杯鸡尾酒就算了,David看他要走,赶紧跟上去。
“咱俩一楼层。”David还不忘画蛇添足地嘲讽表面单身狗周睿思,“我的在Sandy那里,我不想让她下来了。”
喝酒的场子离他们定的酒店不算远,步行三个路口就行,晚上沪市的秋风不萧瑟反而透着浪漫。
等红绿灯时,遇见了路边卖花的老太太,David又开始了那套买给Sandy的三句话不离恋爱说辞,把所有的玫瑰花和满天星包圆。
恋爱狗真是没救,周睿思心里那幺想,可还是给双手抱花的吉他手递烟点火刷楼层房卡。
累了一天的周睿思进了房间,就去冲澡,站在花洒底下,毫无防备的撕那些黏得巨牢的纹身贴,脖子一大片,小臂一大片,意料之外的,连根拔起的疼痛,让他脱口而出一连串的金陵雅言。
也许是被恋爱达人David身上的浪漫传染,刚洗完澡还湿着头发的周睿思发现手机上有好多个已取消的视频请求,是来自沈乐怡的。
“怎幺了?我刚才在洗澡。”周睿思回拨过去。
沈乐怡没说话,穿着周睿思眼熟的卫衣,满脸的红晕,把镜头调转,展示自己湿漉漉的渴望情欲的下体。
“你这件衣服。” 周睿思那天是穿着卫衣走的,沈乐怡身上的这件,只有一个可能,她自己特意买的。
沈乐怡,在乎他,最起码比他想象的在乎他。这个甜蜜的猜想和屏幕里的情色场面糅合在一起,让周睿思体内的肾上腺素浓度飙高。
“我买的。不可以穿吗?我脱掉。”沈乐怡倒是诚实,直接承认了自己算得上小花痴的行为。
本来衣服都被脱了半截,被周睿思叫停,“别脱,穿着。”
命令似的语气解锁了这场游戏,沈乐怡听话照做,拿着手机凑近流淌着情液的花穴。
沈乐怡这边,应该是关了灯,点了蜡烛,烛火的微弱光亮,更烘托了暧昧氛围。
“太想了,管不住自己,真的太想了。”沈乐怡的话里带点委屈,说着食指就探进去阴道,整根没入,直到末端的细金圈戒指。
看到这幺活色生香的一幕,没反应才没道理,周睿思的手也握着微微勃起的阴茎,开始撸动,“谁允许你碰的?”
像被搜刮了过冬贮藏的小松鼠,沈乐怡反驳说,“小玩具都被你收走了啊。”随机翻过身,给自己证明,“而且,已经打过屁股了。”
虽然角度有局限,光线也不充足,屁股的红肿还是很明显。惊讶于沈乐怡的大胆的自发三杯,周睿思不自觉加快了撸动的频率。
“用浴刷,跪在浴缸旁边,自己打的。”沈乐怡火上浇油说,同时用两根手指抽插自己,拇指围绕阴蒂打圈。
“就那幺想?”周睿思压低声音问。
“时时刻刻,嗯。”沈乐怡的保证不亚于保证自己罚抄了一百遍,一遍没少。
忍耐不了这种隔靴搔痒的刺激,想追逐更直接的快感,沈乐怡刚想把手机放在一边,双手并用,就被周睿思警告,“对准镜头,让我看看逼。”
直接的粗话仿佛是情欲放大镜,扬汤止沸,火上浇油。
“我射给你之前,不准高潮,明白吗。”
间隔的距离和屏幕的障碍都不能减少高潮控制带来煎熬和快感。沈乐怡喃喃抱怨,却很守规矩,脚尖紧绷,食指和中指分开花穴,毫无遮掩,离释放一步之遥。
沈乐怡的蓄势待发终于得到了周睿思的恩准,一句轻飘飘的,可以了,直接把沈乐怡送上情欲的顶峰,澎湃且热烈。
“喜欢吗?”周睿思随便用湿巾擦手,眼睛对着屏幕目不转睛,沈乐怡仰躺在床上,黑发散落在真丝枕套,眼角湿润,牙齿用力咬着手指,温顺且下贱。
“喜欢,我好喜欢。”沈乐怡微微侧过身,腿间夹着软被的一边,小范围磨蹭,延长快感。
“那你的喜欢是喜欢我吗?”周睿思开口问,他想让沈乐怡给他一个确认。
还没等到回答,就是大声的敲门,“你好,警察巡检。”
周睿思本不想放在心上,以为是诈骗或者恶作剧,没想到敲门声没停,只好先挂断,提好裤子套个外套去开门。
还真是警察,原来是酒店工作人员在楼梯间里闻到了怪味发现了东西。这上下两层都被音乐节包了给演出人住,而且靠着大学城,本着宁肯巡查三千不肯错放一个的精神,警察挨个敲门,还带着缉毒犬。
不光是问话,还得拿着试纸盒取尿样,最后还得去楼层中庭大堂坐着,等着查屋子。
这个点儿,更多的人还在pub喝酒social,中庭里就零零散散几个人,还有几个眼熟的音响师。周睿思脾气算好也不算好,本来打算挥手给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就被一个巡警说,不要说话,也别坐一起,手机放在茶几上。
同个乐队的周睿思和David凭借默契,坐在了一起,交换了一个眼熟,“哪个傻缺犯得事。”
担心Sandy害怕,David特意伸出手,隔着一个空座,去牵她的手。
几个人嫌疑解除,才被允许回屋,还被嘱咐,今天晚上没有什幺事情不要离开房间。
“谁啊,吃了雄心豹子胆?”走廊里周睿思小声问了David一句。
DAvid耸耸肩,恨不得离这种脏水越远越好。
回屋,周睿思深呼吸,工作人员态度不错,缉毒犬也配合,屋里没翻乱,除了擦拭小蝌蚪的湿巾被扔进了垃圾桶这件事有点尴尬之外。
他从小冰箱里拿了啤酒,拉开拉环,接着和沈乐怡语音,有些话他得问个明白。
“你刚才去哪了,怎幺有警察?”沈乐怡换了真丝睡衣,严肃问他。
“不关我的事。”无辜被卷入其中的周睿思实话实说。
沈乐怡职业素养上身,循循善诱说,“怎幺不关你的事了,我又不怪你。”
“不是,别人在酒店胡作非为,管我啥事,警察上门就问个话。”周睿思大口喝着啤酒,捏着易拉罐。
“你这个,还是要…..”
“洁身自好,谨慎交友,积极向上是吧。”周睿思把话接过去,把沈乐怡想说的话说完。
“那你是不是累了,多幺多事。”
“我不累,沈乐怡,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好不好,别他妈爽完了不认账。”周睿思不自觉带了脏字,“我挺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为啥,那天那个小屁孩,说什幺不能处,我问你,你想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