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给你修复了这个问题。”
泠向后一靠,翘起腿,举起酒杯笑了笑。
“虽然不至于战胜她,但也不至于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Vamdemon饮下杯中酒,并不搭话,冰冷的目光不时在泠的身上游走。
泠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这种属性克制就是再厉害的程序员也无法逆转。”
但若是进化的话——
想至此处,泠不禁笑了出了声。
他果然还是很讨厌那个形态的自己吧。
Vamdemon似是有些讨厌她的反应,随即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这几日Vamdemon经常深夜出门,直至凌晨才回来。
泠似乎并不在意他单独行动。
只要局势还在她的控制范围内,Vamdemon就算再怎幺胡来,她也不在乎。
他们之间原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俄顷,泠伫立在暗处,注视着那个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勾起了唇角。
她深知他是在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
……
夤夜,一辆复古的马车缓缓驶向远处,车内人拭了拭唇角的血迹,眯了眯那双精致的蓝色眼眸。
一旁的小恶魔兽拍打着翅膀,紧紧跟在马车旁。
要想个办法对付这个女人。
小恶魔兽似乎看透了自家主子正在烦恼什幺,颇为阴狠地开口道:“Vamdemon大人,不如除掉她算了。”
闻言,他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她手上有与自己签订契约时生成的黑色卡牌,一旦她撕毁,自己则将万劫不复,再也没有机会翻身。
这些姑且不论,她本身亦实力不俗,不知之后还有什幺杀招,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三色堇正神色惬意地把玩着一把刀,坐于远处的枫仍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令人难以窥探他究竟在想什幺。
“她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刺桐皱了皱眉,攥紧右手,那灼热的怒火似乎要将周围烧作灰烬。
几分后,缄默不言的枫略微平淡地吐露了一个事实。
“她可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杀手,就你们派的那些人恐怕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那你说怎幺办?”
刺桐一手扶桌,微微仰起头,语气间尽是对枫的不满。
半晌,枫缓缓吐出几个字。
“当然是什幺都不做。”
“什幺!?”
众人皆不由异口同声的附和。
他们实在是搞不懂眼前人是真的不可捉摸,还是在故弄玄虚。
几日后的一天,泠来到了地下室。
棺材中的人一言不发,对少女的脚步声置若罔闻。
须臾,泠走近棺材,轻轻敲了敲。
“Vamdemon大人,我们该出门了。”
没有回应的声响,四下静得仿佛只能听到泠的呼吸声。
少顷,泠伏在棺材旁,又敲了敲。
过了许久,棺材内终于传来了回应的声音。
“……去哪儿?”
那声音有些倦怠,透着一丝沙哑,亦夹杂着些许不悦。
“去谈生意。”
泠并不照顾Vamdemon的心情,而是一把拉开了棺材盖。
他眉间微蹙,似是对泠满是怨懑。
但又不好发作,只得以凌厉似刀的眼神紧紧盯着身前人。
“别这样看着我啊。”
泠摊了摊手,佯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既而,她俯下身,贴在他耳边,继续打趣道:“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Vamdemon不由攥紧了右手,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要把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泠无视了他的表情,缓缓站起身,单手掩面,笑道:“走吧,Vamdemon大人。”
“……”
这女人——
一刻钟后,两人行走在白日的大街上,那耀眼的阳光还是令他有些不适。
虽然现在的日光已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了,可他还是十分厌恶那抹光线。
Vamdemon瞥了一眼身边人,她似乎并不在意他那不善的目光。
这几日泠总是白天拉他出门,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若不是她禁止他开浓雾结界——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尖叫和呼喊,路上的人皆慌忙逃窜。
那似乎是——
泠看穿了那几只正在战斗中的数码兽的真身。
她虽不是程序员,却也对这些略知一二。
那些数码兽身旁似乎还跟着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我们走,Vamdemon。”
泠转身朝另一边走去,她并不想搅进这样的争斗里。
拯救世界什幺的,在她看来非常荒谬。
她正欲离开之时,却突然有一只数码兽闯入她的眼帘。
“Vamdemon,你别想走。”
那声音震得泠耳朵有点痛。
这些巨大的数码兽在她看来都有些头大无脑。
Vamdemon刚想飞出去,却被泠扯住了披风。
他静默地注视着她,似是在等她发话。
“别闹太大了。”
泠话音刚落,Vamdemon便飞了出去。
而后她只听到他口中喊着绝招,随之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轰隆一声巨响直冲云霄,吊桥又被炸断了。
暗处的泠手扶额头,叹了口气。
“唉……”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
忽而,几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泠的思绪。
她擡眸找寻着惨叫发出的位置。
果不其然,那正是Vamdemon在折磨其他数码兽。
赤红的血鞭挂在他的脖颈上,让他无法喘息,只能发出时断时续的悲鸣。
那声音实在是让泠倍感烦躁。
这抖S——
是时,泠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物什。
那是专门对付数码兽的武器。
是她费了好大气力从一个公司高价购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用这个东西。
泠几个迅步冲上前,挥动光剑,给了面前的数码兽一个痛快。
然而却不想她这个行为恰好惹怒了身旁的Vamdemon。
“你什幺意思?”
那低沉的语气似是昭示着这是他最后的耐心。
“你就那幺喜欢看人痛苦?”
泠擡起头同他对视,琥珀色的眸中没有丝毫畏惧。
“那又怎幺样?”
时至今日,他那优雅的贵族气度终是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徐徐逼近泠,周身的气压令人窒息。
“没什幺,只是看不惯你折磨人罢了。”
Vamdemon挑了挑眉,讽刺道:“你不也一样?”
“我是杀手,不是变态杀人狂。”
泠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走远了,徒留怒不可遏的Vamdemon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