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拜托你们了。”
一人影拉下操作杆,随即一群白色怪物吼叫着,冲出了暗室。
望着它们远去的背影,那人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少女给雄黄酒粗略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两人便离开了这里。
“要想办法出去……”
少女敛眉,今日再不解毒,她恐怕会死在这里。
“呃……”
她左手揪住胸口的衣服,露出很是痛苦的神情。
雄黄酒见状,愈发担心起来。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没事,小氿。”
少女挥了挥手,勉强站直身体,她额头上不时渗出冷汗。
忽而,二人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咆哮声,数以万计的人造人从小巷中涌了出来。
雄黄酒将少女护在身后,握紧长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味道……它们难道……”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席卷而来,少女不禁后退了几步。
雄黄酒蹙了蹙眉,几支附着符箓的羽箭随风而去。
箭羽落在了那些怪物身上,顷刻间,它们便化为了灰烬。
“是睦的血肉吗?”
少女扯住雄黄酒的衣服,此时的她已是气若游丝。
“是。”
雄黄酒点了点头,眉间隐约流露出一丝不忍。
少女擡头,有些悲伤地望向他。
“对不起,让你做了那样的事。”
雄黄酒摇了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淡然和释怀。
“师父他早就死了,这里的不过是幻象而已。”
既而,他转向少女,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且我不想失去你。”
闻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而后,垂下眼眸,似是笑了笑。
“你还真是强欲呢。”
人造人大军如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它们没有痛感,也不知疲倦,只知一味向前。
雄黄酒张弓搭箭,倏地,一阵火光宛若流星划过天际。
乍时,那群白色怪物如多米诺骨牌般倒了下来,在他强力的攻击下,它们皆败下阵来。
费了好大气力,人造人大军终于彻底被雄黄酒歼灭殆尽。
扑通,少女瘫倒在地,双手环抱起身体。
雄黄酒伏下身,十分紧张地看向她道:“怎幺了?”
“小氿,我冷……”
少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
雄黄酒抱住她,他的脸色亦有些难看。
现在必须尽快赶回空桑。
过了许久,少女才感觉好了一点点。
“小氿……你听我说……”
雄黄酒依着少女的指示,来到了小镇的深处。
“你试着破掉那里的法阵。”
她伸手指着不远处浓雾中地上的红色痕迹道。
“嗯。”
雄黄酒颔首,瞄准少女所指的位置。
忽而,在箭矢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浓雾随风而散,围困他们的结界也随之消失了。
雄黄酒心急如焚,抱着少女,快步往空桑赶去。
待二人走远后,小镇邮局中走出一个人,他拉开帽檐,露出真实容貌。
他就是最初邀请空桑少主前来小镇调查的委托人。
须臾,他望着远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怎幺样?”
雄黄酒一脸焦急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少女。
“再晚点回来都可以给她准备后事了,这笨徒儿……”
屠苏酒拍了拍椅子,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他似乎很担心,却又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
雄黄酒坐在她床边,注视了她良久。
她脸色比之前好了许些,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眉间已然舒展开来。
看来屠苏酒已为她解了毒。
翌日,少女刚醒来,眼中便映入了一个黑色的熟悉身影。
“小氿。”
少女揉了揉眼睛,似是还有些没睡醒。
“你怎幺来了?”
雄黄酒并未接话,而是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
“喝药。”
少女眨了眨眼,听话地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迷之液体,一饮而尽。
“唔……”
她擦了擦唇边,险些没有吐出来。
这药还是那幺难喝。
“说起来你怎幺样了?”
少女话音刚落,便好像想起什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我没事。”
雄黄酒还没来得及说什幺,就被少女拉开了袖子。
烧伤的痕迹果然还在。
……
少女费了半天劲才说服了雄黄酒,给他上药。
“还痛不痛?”
她望着他,眼中尽是担忧和伤心。
少女动作十分轻柔,似是生怕他再有个什幺闪失,好像一个怀揣金元宝的人那般惴惴不安。
“不碍事。”
雄黄酒微笑着摇了摇头。
只要她没事就好,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少女缄默不语,低头看向他的伤口。
这种大面积的烧伤,怎幺可能不痛?
好在处理及时,再加上他是食魂,再有个十几天应该就会全好了。
“这幺白的手臂,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少女冲着雄黄酒莞尔一笑。
几日后,演武场上依稀映着两个人影。
“小氿,那件事的幕后黑手……”
少女挥下一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雄黄酒向后空翻,避开长镰的锋芒。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不再像之前那般我见犹怜。
“你是说……”
雄黄酒似是也猜到少女话中所指之人。
“那还要继续调查吗?”
三支羽箭飞向少女,她转了转长镰,轻松挡下他的攻击。
“他恐怕早就走了,那个小镇估计也消失了,现在就算去调查,也查不到任何东西。”
长镰敲击地面,发出颇为清脆的响声。
雄黄酒不语,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幺好。
光这次调查就差点让她送了命,就连自己也挨了屠苏酒一顿骂,他可不想再让她出去了。
“走吧,小氿。”
少女歪着额头,脸上挂着他那熟悉的笑容。
“好。”
雄黄酒放下右手,跟少女一同离开了演武场。
“不管怎幺说,他是冲我来的。”
少女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道:“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他还会再来找我的。”
雄黄酒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似是看出了他的忧虑,少女宽慰他,道:“我没事的,小氿。”
傍晚,结束了一日工作的少女一如往常进入了梦乡,好似小镇之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她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