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婷醒了,人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病房是一个完整的套间,独立的卫浴,两个房间加一个客厅。
她身上穿的是病号服,床边是庭洲守着她。
见她终于醒过来,庭洲脸色也有了反应,他压抑得咬紧牙齿,太阳穴被气得青筋突起,梅婷只听到他张口就是质问:“你是疯了带云雀去那里?”
什幺?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气,突然意识到不该对还在躺在床上的病人如此厉声质问。
他缓和语气:“感觉好点吗?”
梅婷没说话,她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眼眶含着湿润。
庭洲心软了,率先道歉:“对不起。”
梅婷头扭向一边,让她接受金主的道歉吗?让她一边被他欺负,一边又要接受他的示好?
她想不明白。
事情还没完,敲门声响了。
庭洲最先看过去,他出声应了声:“简哥。”
来的人是简呈。
简呈穿着挺括的西装,脚上是定制的皮鞋,走在地上带出一阵声音。
他走到梅婷床边,床上女人什幺状态没施舍一眼,只睨了眼站在床边的庭洲。
“乱喊什幺?”
庭洲心里一颤,这是他还不够格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女人犯事了,简呈这是来秋后算账的。
而床上的梅婷也心里一震,眼前的简呈是本人没错,但是又不完全是。
有的人光是站在那你就知道他绝非等闲,这大概就是气场的问题。
她看过去,男人很高,她需要费力的擡头才能看清男人的表情,就只是匆匆扫了眼,梅婷就仓皇的低下头。
还是俊美精贵的模样,眼里却没有感情,看她如蝼蚁。那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身上流淌的血都是冷的。
这是没有云雀在身边的简呈,完完整整,没有伪装的最原本的模样。
她好像看到了云雀窥探不到的一面。
可是事实是,这男人是来找她算账的。
庭洲低头认错:“对不起简哥,是我的问题。”
房间内有转备好的沙发,简呈坐过去,沙发跟着陷下去。
他曲起指骨敲了敲面前的茶几。
庭洲明了,看来这是不打算草草了事,他走过去给男人倒了杯水。
水杯放茶几上,简呈没接。
庭洲咬咬牙,双腿“扑通”一下磕在地上。
“是我没照顾好云雀,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简呈坐沙发上,庭洲跪在他的脚边,皮鞋擦得锃亮,庭洲低头。
简呈没看他,现在才舍得看一眼梅婷,“你能有什幺问题?”
庭洲咬牙,直起身走到梅婷床边,他擡手打了梅婷一巴掌。
“啪。”医护室很安静,这一巴掌打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