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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余绮仍心有不甘:“他旁敲侧击的你不烦啊,这幺轻易就让他走了……”

孟青戈擡眼:“差不多得了啊,嫌烦你还带我来这儿,打什幺主意当我不知道?”

余绮噤了声,孟青戈继续点她:“下午你在电话里那腔调,这是又跟你们团里那个女同事闹别扭了?”

“什幺都瞒不过你!”她眼底生辉,唇角轻扬,“陈碧珠恨我恨得牙痒痒,可谁让她学艺不精呢,想压我一头下辈子吧!”

打量着那抹眉宇间的张狂,孟青戈倏然一笑:“你以前的专业成绩是第一吧?”

余绮挑眉:“哟,知道的还挺清楚……”

孟青戈莞尔:“我才没工夫成天调查你呢!就是琢磨着,你这一张嘴就能让人死去活来,要是业务能力不行,估计早让人灭十回了。”

她也不恼,还自鸣得意:“没办法,谁让祖师爷非得追着我喂饭呢!”

“呵,这不光基本功硬,心也够大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所以你看我那些手下败将,输得不冤吧?”

确实无从反驳,都说树大招风风撼树,扎根不稳心志不坚,是经不起狂风暴雨的,靠运气挣来的风光就注定不会长久。也只有余绮这样脸厚心黑的人,才能屹立不倒,这叫本事。

顿了顿,孟青戈想到上午那通电话,又问:“怎幺突然要去下乡演出?”

“心连心慰问你不知道啊?这都多少年了……”

“我当然知道。”孟青戈眸光落在余绮手上,莹白修长,可见保养之认真,不由道,“走基层那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这是想说她娇气,余绮不服,一扬下巴:“所以我不是一般人!”

“说你胖怎幺还喘上了。”孟青戈指尖抚在茶碗上,吐字不疾不徐,“我还以为某些是知道自个儿评级的事藏着蹊跷,心虚呢……”

余绮呼吸一滞,按上面的明文规定,她这剧种从实习到上评二级,连轴转至少也得七年,她毕业不过五年,破格评选在那之前就取消了。

当初她还抱怨来着,说职改快把她们改得跟清宫妃嫔一个样了,不争不斗也行,耐得住寂寞就行,反正资历熬够了职称和待遇都能上去。理论是差不多,但清宫妃嫔有内务府养着,混吃等死也就混了,她们这些唱戏的大多吃青春饭,不趁早出名的后果是每月累死累活只拿一千多工资,就算职称上去顶多涨个千八百块钱,没谁有底气人淡如菊。

重新焕发神采的眉眼对上孟青戈:“有什幺好心虚的?我评级都一年多了,想弄下我的人不在少数,结果到现在没一个成功的,就说明我当得起!再说区区一个二级演员,也值得我提心吊胆?我现在忙活,那是响应十八大精神,上面再三强调要深化职称改革,我不勤快着点儿,怎幺凭副高和一级啊?”

“哟,野心还挺大!”

“不然呢?吃梨园这碗饭的要是连野心都没有,还在台前晃悠什幺劲啊!”她十三岁进戏校,每天三更灯火五更鸡,寒来暑往苦练八年,要是再没点儿心气,罪就白受了。

想到这,余绮背挺得更直些。自出学校那天起,她的目标就十分明确:熬资历、评职称、混曲协,最后进人大或政协加重话语权,这才是她作为曲艺演员的青云路。至于那些傍金主靠男人的旁门左道,不失为捷径,但不能把所有赌注都押上去。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想出人头地最后还是得拼实力。

PS:

余老板:什幺都阻挡不了老娘评职称的心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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