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期间,日历逐渐地快,期间余之彬与周是允的战火蔓延,已经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余之彬向学校申请了外宿,不再住寝室,每日上课时到学校。
宿舍内余之彬的床铺空了,周是允以「讲解题目」为由接触于元。
距离高考还有30天,于元清楚二人的战火,内心止不住地担忧,如果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败露,能否准时高考?
周是允的接近包含在课堂,女性调换了座位,第无数次运用职务之便,和于元坐上了同桌。
「你调换了卡片吗?」于元放下书包。
每次换座位,采用抽签形式,同桌是由「运气」决定的,每个人需要站在讲台,把手伸进抽奖箱内。
「我把你的名字提前攥在了手心里。」周是允说,「确保我能够第一时间抓到你。」
余之彬抽到了「陈安」,面无表情地整理书包,与男生坐了同桌,豪不惊讶地回头,对手段心知肚明。
周是允与余之彬仅仅一列之隔。
「家世越高,往往亵职越深,否则财富从哪获取?」女人说,「你的父亲亵职,你现在就可以继承你的父亲,亵职真是你的天分。」
「我爸爸一向为人民服务,家里的钱并不是靠贿赂来的。」女性笑了一下,「反倒是你,你妈妈能经得住纪检委查一次吗?」
桌面上未设三八线,于元的书本摆放的过界了,超出了平均的厘米,余之彬拿了一根尺子,拿出修正液,下了座位,到达二人的桌面前。
桌子一米二长,平均分为两部分,女人在上下中间部位点了白点,于正中间画了一条直线,不偏不倚地将桌面平分。
「于元。」余之彬说,「别超过去。」
一切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木质的桌面,白色的线条仿佛刀痕,将桌子分离了。
于元观战到火药味,暂时没被波及,把课本搬到线内,女人协同着一起。
周是允拿着于元的手:「元元,你可以随意放,放在我的位置也可以。」
与余之彬同桌时,超出一厘米的物品会扔在地面,超出五毫米的物品会推到余之彬的范围内。
与其他人同桌时,线条依然存在,只是处理方式温吞了,女性不善于失去距离感,超出范围的物品会送还。
周是允的规则为于元更改了。
「不用你碍手碍脚。」女人说,「于元的东西自己放,由她来选择。」
卷子,笔记本,修正带……
于元把全部物品搬到线条以内,包括椅子的摆放,同时离开了线的位置,在标准的线内。
女人敲了敲桌子:「她选择了线。」
修正液的液体已然凝固,在桌面上无法磨灭。
「是吗?」周是允看着余之彬,把多余的发丝挽至耳廓,垂下首,露出一片干净的脖颈,「那彬彬放学别走。」
好像是笑了,又好像是用物理的方式遮掩表情。
女性的声音是润的,有些闷的底色,说:「我有事情要找你。」
——
历史课下了,政治课下了,语文课下了。
距离放学愈来愈近,中午放学时,余之彬与周是允留堂了,于元本来一同留堂,被余之彬送至教学楼下。
「真的没问题吗?」于元问。
余之彬回复:「嗯。」
回到教室时,订书器砸过来了,女人矫健地躲避,躲避后才发觉那一击的准心,正对着面目而非其他位置。
周是允礼貌地问:「你怎幺躲开了?」
「难道站着让你打幺?」余之彬惜字如金,「说吧,留我在这里,什幺事情?」
订书器被放在桌面,一个白色,头部是蓝色的小型订书器,翻开内部时全是钉子。
「我只是想警告你。」周是允说,「于元是我女朋友,已经恋爱很久了,我们之前吵了一阵架,所以有点闹矛盾,不明白为什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在说什幺?」女人说,「我跟于元在高二上学期确认的关系,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出轨。」
楼下的学生熙攘,用过餐后部分聚集在操场,于元的进食被快节奏的高三带得很快,在食堂中边吃饭边看单词本。
「culture……」于元看了一眼翻译,「文化。」
周是允说:「不是你在开玩笑吗?我和于元也是从高二上学期开始,她那时候说要追我,追了我一段时间。」
女人的手指曲起,淡欲的皮囊,几乎窥不出喜怒,一切云淡风轻,手指点了点桌面。
脖颈处的血管却暴起了。
「太搞笑了,周是允,编故事的天才。」余之彬顿了顿,「胡编滥造也该有个限度。」
「我为什幺要骗你?胡编滥造的人是你。」
于元不该是忠贞的性格吗?怎幺可能背叛?
「背叛」二字出乎意料。
于巨大的反差中,周是允与余之彬和解了,交换与于元有过感情关系的证据。
周是允拿出手机,打开备份的聊天记录,「这个是于元追求我时发的短信,手机是我给于元买的,但我们的关系远在元旦节之前开始,我们已经做过无数遍了。」
手机内的聊天亲昵,每天互问早晚安,偶尔的情话与承诺,于元每次立誓像是出于真心实意,只有面对性的话题时不够坦荡。
于元收拾了餐桌,把餐盘递到餐具回收站,回到寝室,翻开英语书:「Every country has its own unique culture,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
余之彬打开相册,输入设置密码,相册内是每次调教内容,每个视频有时间,最开始的时间在高一入学。
女人点了时间串:「在这段时间以前,我和于元开展了关系。」
盘点时间线,不断复原当时的情况,余之彬先来,而周是允后到,于元对每个人不遗余力地表达感情。
「她说过爱我,只爱我一个人。」女人说,「她全部都是骗我的?没有一丝真情实感?」
血管已经暴起,即使面目上镇定,亦遏抑不住冲动,暴戾因子于体内冲撞,女人的手攥起,掌心被指甲压入。
血顺指缝流行至地面。
一滴,二滴。
「她也这样和我说过。」周是允问,「我不是让你不要接近于元吗?」
「真搞笑。」女人问,「我为什幺要听你的?」
矛盾再次激发了,与之前的「尊重」不同,余之彬离了席,脚步重且快,血的手掌把住门把,顷刻甩上教室门。
门框在震,整个室内在震。
课桌在震,尺子也在震。
周是允留在房间内,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背叛,而是欣喜,纯良的眉毛向下了,手抚上面目,把眼睛遮住了。
「你原来也出轨了吗?」女性说,「你也犯了相同的错误?」
「我以为你忠贞不渝,明明已经打算放弃了。」女性的声音越来越热切,「是你亲手把口子送给我的,这是一个突破口,元元。」
一双手顺着眉目向下,途径表情,试下表情;
眼睛中的良善被试去;
鼻梁处的斯文被试去;
唇部上的情长被试去;
试去了全部的表情;
伪装出的好脾性,敏感,合群;
通通卸下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你把口子送给我的,你出轨的比我早,如果论先来后到,在出轨上你是我的前辈。」周是允说,「元元,轮到你为我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