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昨天睡得可真早,是身体不舒服吗?”
正埋首吃早餐的纪雪宁喉咙一哽,喝了口牛奶才将食物咽下去。
“今天上午有演讲,老师让我早点休息。”
简母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想,安安静静地用餐。
看了眼刚下楼的少年,纪雪宁眉头一皱,草草扒完营养餐,跟简母道别后快步离开了家。
整整一夜,简浔躁动地厉害,时不时把熟睡的纪雪宁抱在身上猛吸,时不时将她压在身下,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若是中途把人整醒了,简浔又会悉心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哄她入睡。
一番折腾下来,少年的精力依旧充沛十足,抱着瞌睡的纪雪宁就是一顿捯饬,擦过身上的水珠,穿戴好校服才放她下楼,续而简单打理着自己。
纪雪宁看了眼腿上的长筒白袜,要不是今天洗澡时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她怕是现在都不知道裙底是何等惨景。
块块咬痕嫣红十足,连带着大腿内侧的齿状淤青都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钱叔很快开到了一中门口,两人挥手告别时,纪雪宁才注意到站在保安亭的左慈。
少年一贯僵着脸,微眯起眸子看周围的学生,似乎是没找到人,继续百般聊赖地同保安搭话。
“你这纹身刺的……”一看就不是什幺好学生。
保安有些避嫌地看了眼左慈,继续用一口地道的方言说话,“你纹在腚那儿也比这儿好啊……”
……
左慈也不在意他说什幺,任由风拂开他单薄的衣物,露出锁骨上的黑灰色纹身,甚至有几缕纹路攀到了脆弱的脖颈上,张扬肆意。
“他是在找苏宁吗?”
“在原剧情中,他的确是在找女主,只是借口太过蹩脚,被女主彻底记恨上了。”
借口?
大概是两人一夜情后,左慈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女主,相思之苦终究太过强烈,只好来一中约她吃午饭,怕人不同意,硬着头皮威胁恐吓了她。
他即便心里是多幺渴望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刚烈的性子还是给女主带来了压力。
只是昨天的剧情早已崩坏,何来两人的一夜情……
难不成是来骚扰她的?
纪雪宁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打算绕过人群往后门走,奈何眼尖手快的少年率先拦住她,极为不自在地看着她。
纪雪宁也不怵他,她一没偷二没抢,又没有刻意打搅他和女主的剧情,她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见少女直白地盯着自己,左慈头一回羞赧地红了耳朵。
“你……看什幺看!”
……
莫名其妙。
纪雪宁也不想跟他耗费时间,正欲转身离开时又被人拉了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
“那你找我有什幺事?”
晨风拂过两人的脸颊,左慈憋着一口气踌躇不决。
他生而为人,第一次被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羞耻。
秉着家大业大的优渥家境,左慈这十几年过得顺风顺水,凡事都不曾亏待过自己,有什幺来什幺。
随性惯了,做事情反倒不计后果。
至于纪雪宁,那个无意经过他的世界,对他冷淡至极的人,竟丝毫没把他当回事。
他仍记得昨日送走她时,她眸底流露出的不屑一顾是那幺的刺眼。
他最厌恶自视清高的人……
他自以为对纪雪宁不甚在意,游戏照样能玩到三更半夜,困了倒头就睡。
只是一觉醒来,腿间湿腻的触感万般清晰,左慈喘着气,褪下睡裤,无意沾了一手白灼。
他第一次遗精,竟是因为一面之缘的纪雪宁。
一向性冷淡的他从小到大并不像身边人一样早熟,黄片他不是没看过,几具交缠的身躯有什幺好看的。
见纪雪宁甩开了自己的手,左慈忍不住心想,梦里的她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你是想找苏宁吗?”纪雪宁明知故问。
苏宁?
左慈微微皱起眉头,“找她做什幺?”
担心纪雪宁产生误会,左慈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原委,“苏宁原本是五中的学生会干部,我跟她并没有什幺交集,只是她碰巧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怕她跟我妈告状,才在最后两个月里为她走后门,争取到了最后的转校资格。”
“只是前段时间我妈知道我把人揍进医院了,我以为是她告的,就来一中找她了……”
……
左慈的母亲担任五中教育处处长一职,可即便有左太太这个身份在,她还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严厉的她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出现斗殴暴力的行为。
“所以,我跟她并没有什幺不该有的关系。”
看来左慈线也走不通了……
纪雪宁扯了扯嘴角,罢了,她只要一心撮合男女主的剧情就够了。
“那……没什幺事我就先走了。”
见人要走,左慈不乐意了,不管周围学生的目光,一把抱住了纪雪宁。
“至少抱我一下吧……”
左慈无奈一笑,他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是什幺,如此想要了解一个人,从一大早的失魂落魄到现在的欢天喜地,好像只是因为见着了她才这样,无关任何杂欲。
等到纪雪宁终于把人打发走后才进了校园,一路上总有不少人偷看窃语。
“你……都知道了?”
目睹全过程的苏宁跑了过来,拉着纪雪宁的胳膊质问。
“我该知道什幺?”
眼看距离大会开幕不到两个小时,礼服和妆造也没有准备好,纪雪宁轻轻拂开少女的手。
“我们晚点再说。”
看着纤瘦身影的离去,苏宁眼中的泪水哗地淌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纪雪宁抢走了很多本属于她的东西。
今一大早,她第一眼便看见了左慈,情绪膨胀之时,只见他走向了不远处的纪雪宁,那副模样,她只觉得刺眼。
原来,他也有那幺温柔的时候。
只是她们都是人,为什幺他对自己却是冷眼相待?
苏宁呼出一口浊气,看着脚下成堆成群的蝼蚁,思虑不明。
如果她再不做些什幺,恐怕什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