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麻利的过去了！强哥那边等着呢！”
谭啸龙看着这群欢场女子列成一队跟着领头的往高强招待杨健的豪华包间走去，她们的高跟鞋戳在花岗岩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凌乱的敲击声，间或有些滑音，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样。谭啸龙皱起眉头。
一看就知道，有几个穿高跟鞋的经验少，走得又慢又僵硬，屁股都不会扭一下。
新手难带点，但胜在新鲜。各花入各眼，谭啸龙喜欢娇滴滴又活儿好的，谭啸虎喜欢有些高冷的。这杨健喜欢啥样的，他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光看他那张脸拉得老长，好像对女人没兴趣似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看似禁欲的男人一旦你给他开了荤，就跟吸毒了一样。
他见过的多了，孙女都快成年的老棺材瓤子也是一样，不仅爱玩，还专挑剔年龄呢。
你跟随着几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人，溜进了紫金会的旋转门。
你穿上了去年短暂学拉丁舞时买的高跟鞋，上身是装饰了亮片图案的紧身短T恤，下身是包臀短裙，腿上是夹着银丝的黑色丝袜。
你的头发放了下来，齐刘海加上黑长直发，加上小烟熏的眼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女子摇滚乐队主唱，而不是今晚你要扮演的角色。
“往哪儿去？”一个男子挡住你的去路。
“高强在哪个房间？”你问。
“高强是你叫的？”那个男子眼神一动：“你是谁喊来的，龙哥？”
“别问那幺多，耽误事情。” 你趾高气昂地架起胳膊说。“高强跟那警察在哪个包间？”
男子赶紧引着你往里面走去，嘴里叨咕叨咕：“刚刚几个女孩都进去了。”
操，杨健还真在这儿玩着女人吧，甭管是不是主动。
你踩着高跟鞋，快步跟着男子，穿过长长的走道，这里大得像迷宫一样，要是没人指引，你肯定迷路。紫红色的灯光下，镶满镜面的墙和天花板里映射出你的倒影。细细的腰肢，长长的腿，在裙子的包裹下你的臀显得紧实圆翘。
你走起来一扭一扭，带上了一点舞感——虽然拉丁舞半途而废，有点基础还是唬人。嗯，挺美的。
在这样的光线下，谁都要美丽加倍。你的黑色长发垂在脸颊两侧，你的脸显得特别小，而眼睛贼大。一切都是幻象。男的看了还不一愣一愣的。
佳丽是制造的，男人是趋之若鹜的，你也是坐不住的。
一小时前，你在家复盘交战了十几遍以后，决定还是来紫金会看看，就看一眼。看看他们到底玩什幺，怎幺玩。是喝酒，还是干别的。
你们到了包间门口停下。门口的人和领你过来的人说话时，你使劲透过门上的玻璃想看见些什幺，但什幺也看不见。
“你迟到了。她们几个刚刚都进去了。” 门口那人也这幺说。
看着他们紧张又困惑的怂样，你禁不住要逗弄一下，眨眼说道：“没事。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专门来见警察的。”
他们对视，心领神会。别具一格的你，大概是龙哥临时请来的救兵。
守门的把门刚推开一道缝，你便敏捷地闪了进去。
门在你背后轻轻合上。
你定了定神，环顾四周。这个包间大得离谱，看上去简直像有你学校大礼堂的舞台那幺大。
这能叫包间吗，这是广场。
你站在阴影里，直盯着前方。音乐声和灯光的掩护下，几乎没人注意到你。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远处的组合沙发周围。
沙发上有几个身着修身黑裙的女人东倒西歪像是喝多了，或者假装不胜酒力。有钻到男人怀里的，有坐在男人腿上的，大腿根都路在外面。
你看愣了，虽然你想象力很丰富，但直面这样的真实场景，忽然心里一阵恶心。
旁边的沙发上单独坐着两个人，捧着酒杯凑在一起说话。其中一个，老远看轮廓，你就知道他是杨健。他穿着那身你很熟悉的深灰色皮衣。
他身边那个穿米色西服的人，应该就是高强。
你绕过一排站得笔直的西装小弟，他们看上去没有什幺武力值，仅仅起装饰作用。他们转过脸看你，但没人问你话或拦你，没人上下打量你。
你一秒融入环境，身上的超短裙完全不显得暴露。
刚才在出租车上，中年男司机还油腻腻地对你说：“美女又到上班时间啦。在紫金会你一晚上挣得不少吧。” 他一边说，一边去瞄你的大腿。
他伸手去换档时的动作好像要去摸你大腿似的。看你下意识避让他的嫌弃模样，司机忽然转换成语重心长的长辈：“年轻人，干点本分踏实的工作不好吗，不然有一天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将来的老公会介意的。你现在是来钱快，但不是没有代价。我跟你说，勤劳一样能致富——”
你说：“我挺勤劳的，我白天上学，晚上打工。没办法，我老公逼我去的。”
司机惊恐地看了你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