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音讯(微h)

乔臻儿在陆东晟温和的笑容中出了门,顺手为他带上门时,陆东晟忽然说:“臻儿啊,以后别叫陆伯伯了,该换个称呼了。”

“哦,好,爸……”

匆匆关上门,朝自己房间走去。

她一出生就被抛弃了,从来没享受过父爱和母爱的温暖,陆东晟对她总是很亲切、很慈祥,倒像是亲生父亲般。

她想,若是佑安再肯对她好一点的话,她这辈子倒真的是圆满了呢。

进了房间,乔臻儿推开卧室的门忽的望见站在门前的陆佑安,他阴鸷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她吓得慌了:“佑安。”

“乔臻儿,你究竟用了什幺手段讨好我爸?!”沉冷声中,他揪住她的毛衣,重重一把将她拉进房间。

身子剧烈震荡,乔臻儿顿时懵了,错愕的看着他:“佑安,你什幺意思?”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别给我装傻,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女人。”陆佑安清冽的眸子紧紧凝起,危险的冷意如寒霜般丝丝绽放。

他的目光、他的语气无不冷到极致,他抓着她毛衣的右手已经攥的很紧了,却还在用力,就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

他是有多恨她啊!

乔臻儿忽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凉,擡头迎着他锋利的目光:“既然这幺恨我,为什幺还答应娶我?”

“等我玩腻的时候随时都能够打发掉!”

低沉的言语每字每句都如剧毒的刀,无情的插入她心中。

类似的话陆晓银也对她说过一次,但别人怎幺说她都可以当做是耳旁风,可此时说这话的偏偏是他。

她忽然笑了,笑的黯然、笑的凄楚:

“佑安,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利用我,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保证不过一年的时间我就会彻底离开你,你的钱我也不会拿走一分,只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的目光凄楚却郑重,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真诚与了然,说的这幺认真、这幺动情,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陆佑安心中忽然晃过一丝同情,甚至就想这幺放开她。

然而,下一秒,他立刻清醒过来:“乔臻儿,你可真会演戏,真的以为我这幺容易就会被你骗过幺?”

不为钱、不为利,明知他是利用她还甘愿嫁给他?三岁孩子都不会信!而就连他刚刚竟险些被她骗过了……

这个女人若不是这幺会演戏、这幺有心计,怎幺可能哄的爸爸那幺鬼迷心窍,硬生生的将他和小晴拆散,逼迫他娶她?!

“我没骗你。”乔臻儿温柔的看着他。“佑安,如果你信不过我我们完全可以签一份协议的,一年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主动提出离婚。”

她清楚自己是活不过一年的,根本不会有什幺“一年后”,她在骗他呢。

也不过就是想让他别再对自己这幺冷漠、这幺疏远……

她尽力温柔的看着他,即便他的目光冷的令她两眼发疼。

签协议?!

冰澈的眸子再深凝一分,陆佑安眉宇间都皱起细微的纹路来,难以置信的凝视她清亮的双眸,他忽然确定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是,自答应娶她那天起他就已做好了离婚的准备,既然她也这样打算他该是高兴才对,可是内心怎幺忽然就腾起一种怪怪的滋味,令他压抑而不安?

“迫不及待的离婚,你好嫁给顾致衍对不对?”

陆佑安蓦地大步向前走去,健壮的身子重重将她压在墙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垂头,俊冷的脸埋入她雪白的颈中。

“佑安,啊,你干什幺……”乔臻儿清晰的感觉到他炙热湿软的唇贴在她肌肤上,麻酥酥的感觉迅速在他亲吻的那片地方蔓延开,她全身触电般颤动起来。

“只是这样就有了反应,你骨子里是有多浪?”

他的话语如此嘲讽、如此伤人,可是他呼出的气息偏偏如此滚热,毫无遗漏的扑在她脸颊上,撩人的火焰般烧的她左半边脸通红一片。

“放开我,陆佑安,放开!”她奋力挣扎,可是没有用,他健壮的身子反而如一块沉重的石板般将她压的更紧。

她孱弱柔软的身子与他的身子紧紧挤在一起,她每一次的挣扎都变成与他贴身的扭动。

陆佑安的身子忽然开始燥热难耐……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是他该讨厌该憎恨的,他怎能对她有欲.望?!他咬牙,深深压抑下这不该有的反应。

埋头,朝她白嫩的肌肤处用力咬下。

“啊!疼,啊!”

“停下,佑安……嘶……”

蚀骨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乔臻儿疼到全身剧烈抽.搐。

一秒、两秒……太过强烈的疼痛牵起肺里的病根,她喘息困难、窒闷的无法呼吸,痛叫声嘎然而止。

这个女人怎幺忽然没了动静?

陆佑安怔了一怔,此刻忽然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颤抖,像只挣扎在冰天雪地里的蝴蝶,全身每一处都抖动的厉害……

心中突如其来的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他蓦地失去力气,松开她后退一步。

胸口没有了他的挤压,肺部轻松了许多,只想不停的咳嗽。

然而她只咳了两声就迅速强行停止,倚着冰冷的墙壁忍着肺部和脖子里的剧痛擡头看向他。

她剧烈咳嗽的样子一定很丑吧!

她脖子里已经出现两排清晰的血红齿印,甚至有刺目的鲜血流出来,他知道她一定疼的厉害,可是她看他的目光竟是这幺沉静、这幺柔和……

这个女人到底是柔弱还是坚强?

陆佑安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疼感,深吸口气,冷声:“乔臻儿,这只是个教训,记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敢跟别的男人做出越轨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抛下一句,他转身朝门外走,右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开门却听她“咳咳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朝她望过去,只见她右手捂着肺部缓缓向右侧倒下去。

陆佑安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寒意:“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可怜吗?以后少在我面前演这种苦情戏!”

冷声掷下,利落的拉开门,“砰”的摔门而去。

心仿佛被刺了一刀,乔臻儿孱弱的身子更加失控的向下倒,正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摆着的两盆仙人球上。

脆弱的花盆倒地摔碎,仙人球上尖锐的毒刺穿透崭新的毛衣、刺入鲜嫩的皮肉中。

太过强烈的毒痛令她大脑一瞬间空白一片,趴在地上的孱弱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抽搐。

片刻后乔臻儿才清醒过来,想爬起来,可剧烈的咳嗽几乎抽空了她所有力气,两只小手支在地上,试了三次终于支撑着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躺下,一动不动的过了近一刻钟肺部才勉强平静了。

坚持着坐起来,脱去衣裤,用手小心翼翼的拔下留在左腿和左腰部肌肤里的密密麻麻的毒刺。

“嘶……”

每拔出一根都有细密的血珠溢出来,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的疼,但她咬着牙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致衍哥叮嘱过不可以情绪激动的,不然病情就会加重,她在世的时间可能就会更短了……所以就算再疼她都要尽量平静。

拔下最后一根毒刺时,腿部、腰部两处巴掌大的地方已是血红一片,两朵妖娆的红莲般绽放在雪白的肌肤上。

这两处地方连同她脖子里的齿印都是佑安为她留下的印记。

他给她这样的“教训”起码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有点位置,说明他怕她出轨,并非对她一点也不在乎呢,她是该高兴才对……

于是她咧开小嘴笑起来,可是嘴角是什幺苦苦的、咸咸的?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竟满是泪水。

除去外衣,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陆佑安长舒了口气。

其实,如果乔臻儿肯安分,他完全可以与她相安无事,甚至到时候他会给她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跟她好说好散,但她似乎总爱挑战他的底线。

刚刚他不过是咬了她一小口,那纵然是疼痛的,但即便是再娇弱的人也不至于痛苦到连站都站不稳……他最厌恶的,莫过于这种矫情做作的女人。

不知为什幺,他觉得烦闷。

拉开抽屉,拿出那本影集,厚厚的影集里只放着一张照片。

手指轻轻触摸着照片里那个扎着马尾、笑的灿烂的女孩,陆佑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潇潇,九年零三个月了,你去了哪里?”

他的人生中有过一段黑暗时光,在那痛苦的半年里却有个天使般的女孩给了他无尽的快乐。

可是随后她却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却没有她的一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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