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d Wood

临近中国新年,周日China   town里的华人像是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侧身走出超市的瞬间被不小心碰了一下。对方带着歉意脱口而出的中文,不是sorry。

郁雪手里提着一袋打折的临期食品,穿梭在交叠的人影中,她前天在华人兼职群里找到一份工作——每周六日的下午上门打扫,工作内容简单,主人家又位在Kensington   Palace   Gardens,那条街上一字排开的独栋别墅,伦敦著名的富人区。

对方在她报出学校名字后几乎没有犹豫,很快给出时薪,一小时30镑。

干冷的白人饭难以下咽,薛凯连续一周的献殷勤她不是没有考虑过,陈宁衣柜里多出来的那些包和衣服对她都是一种诱惑。

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做爱,然后拿钱。

更不需要在假日的午后挤上地铁为了一份得来不易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郁雪任命似的踏上别墅门口的阶梯,几乎是在她按下门铃的瞬间,

褐色的大门被打开——

傅柏翔站在门口,木质调的香味包裹着她,锁骨上的纹身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发梢带着水珠,纯白的短袖内搭被打湿,勾勒出精壮的小腹。

距离在学校碰见他已经是两周以前的事情,而每一次他的身旁都站着别人,郁雪不敢想象她有多幸运,别墅的主人居然是无数女孩闲聊里的主角。

这一次,郁雪终于看清他的眼睛,像是深渊,又像是没有尽头的悬崖。

而她是心甘情愿誓死追随的虔诚信徒。

郁雪紧张的跟在傅柏翔的后面走进,别墅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和门外的气温相差太大,极简的风格,屋内清一色的灰白黑,一条Hermes的毯子随意的被扔在L型沙发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Evelyn,郁雪?”

说英文时没有华人惯有的口音,念出郁雪中文名字的时候又刻意放慢速度,像是在缱绻呼唤情人的名字。她应了一声。

“ucl的学生找兼职,缺钱?”

旖旎的幻想被戳破,不堪的情况被男人不留余地的挑明,她红着脸低下头。

“是。”

男人径直走向沙发没有说话,应聘的内容其中一项就是整理客厅,大理石桌面有些矮,郁雪必须弯下腰。烟灰缸像是装饰,散了一地的烟头,昨天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盛大的party,黏腻的水渍顽固的残留在地面。

落地窗外透进阳光,电话铃声响起,不是郁雪的。

冰冷的电子音被打断,女生的哭声断断续续从手机里传出,傅柏翔没有扩音,郁雪捡起烟蒂的动作停止,好奇心被挑起,她想起那天黄昏街边的景象。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幺。

直到她听见身后不带感情的回应——

“Baby,   we   split   up   ages   ago.”

腰身猛地被不属于自己的手环住,男性的气息环绕在旁,额前的碎发被傅柏翔伸手别在耳后。

“Evelyn,偷听和偷看不是好习惯。”

有些玩味的语调,他记得自己,记得那天晚上。细碎的吻落在耳垂,他吐出的气息像是高浓度的烈酒。

“….没..没有偷听…”

他低低的笑出声,右手恶劣的从郁雪毛衣下摆钻入,冬天的衣服够厚,她没有穿内衣,傅柏翔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抚上她的乳尖,有些用力的揉捏。瞬间痛感伴随着快感袭来,郁雪的内裤早就被淫水打湿,穴里空虚的想要被填满。

“没有偷听,但是偷看了。”

“Evelyn,穿成这样来是为了被我操吗?”

“啊…不知道….这是…你家..”

双腿难耐的摩擦,玩弄她乳头的手没有停止,男人的嗓音就是最佳的催情剂,高潮如同洪水般席卷而来,余韵还未褪去,郁雪无力的靠在冰冷的桌面,他的手指已经毫不留恋的抽离。

在陌生的地方,被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玩弄到高潮。十九年以来保持的尊严在此刻被打破。

不过这重要吗,

回国嫁给一个平庸的中年男人,过着一眼就看的到尽头的生活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郁雪内心的挣扎在此刻化为灰烬,既然都决定做婊子了,那不如,再彻底一点。

她缓慢的朝傅柏翔爬去,脸颊紧贴男人的裤腿,倚偎在他的双腿旁,他似乎很满意郁雪的表现,伸手抚上她的头顶,奖励似的拍了两下。

“好乖。”郁雪听见他说。

傅柏翔随手抓起一只钢笔在郁雪的手臂上写下一串数字,笔尖划过的瞬间刺痛着感官,黑色的墨水在她的手臂上格外明显。是他的电话号码。

笔盖啪的一声盖上,一叠纸钞连同那只钢笔都被那双漂亮的手放进郁雪牛仔裤的口袋里。

就像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嫖客。

肌肤的每一寸都沐浴在夕阳下,走出别墅大门后还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手臂上轻微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

晚风细致的抚过每一寸肌肤,吹燃了她心底那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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