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凌披着主人的外衣,如梦初醒站在深夜的空气中,有些恍惚地盯住花园中几株白色绣球。
她用衣服裹紧自己,闻到上面有主人呼吸的味道、身体的味道,还有,他刚射精的味道。她沉湎于回忆中,失了神一般回到南侧房。
这一夜,二皇子酒醉,五皇子昏睡,主人休憩,琉凌盖着那件灰蓝色的衣衫,辗转难眠。
清晨,琉凌替代了侍婢,端了早膳熟门熟路送往东侧厢房。
五皇子已经洗漱,坐在桌边看到穿着侍女白裙的琉凌进门,衣领有浅紫色的绣花。
走近的琉凌一把被男人揽入怀中,几乎失去平衡摔落手中碗碟,她摇晃着腰肢,轻声说了句:“王爷请用膳。”
”你知道吗?还没人敢对我下药。“刻意压低的凶恶声音在琉凌耳边响起,她颤抖一下,笑着对男人装傻,”王爷在说什幺呀。“
男人轻哼一声,转身欲离开的琉凌被一把拉住,一只手伸向她的腰间,微一用力抱到男人怀里,”坐吧。“
琉凌坐在男人腿上,半个身体被锢住动弹不得。男人慢条斯理地夹过一点青菜送到她面前,琉凌张嘴接过,咀嚼出一丝植物茎叶的清新。两人相依着共用一副碗筷,身体愈发贴近,男人将一口荷叶粥喂给琉凌,她咽下,听到对方更加粗重的呼吸。
琉凌明显感到男人下体迅速硬了,过于凑巧地昂起在她的两腿之间,男人抱住琉凌,不怀好意地轻微挪动她的身体,让柔软的下体不偏不倚地紧密嵌入他的阴茎。隔着几层轻薄的衣料,阴唇受到挤压,小穴下意识收缩,像吸吮引诱一样,在龟头上烙下湿湿一吻,阴茎随之又肿胀一些,更加嚣张向内侵略占领几分。
男人放下碗,直接吻住琉凌。他唇齿间荷叶的香气传来,随舌头周游过口腔,细细舔过她的舌尖,像两人的下体一般粘腻地贴合。
琉凌倒在男人身上喘着粗气,伸出左臂勾住男人的脖子,逐渐离开对方诱人的唇舌。她左肩半露,在身体轻微晃动中感受到男人下体的顶弄,柔软的花心被硬挺的阴茎闯开一道细缝。衣物在一凹一凸之间敷衍地充当两人最后的隔膜,分别被龟头和花穴浸湿,像植物的细根,深深陷入阴道内,勾勒出肉壁的纹路,汲取两人的湿润。
琉凌轻轻喘息,不想两人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看向男人,”王爷,粥都凉了。“
”你很热,不是吗?“男人反复亲吻琉凌的脖颈和左肩,在锁骨和颈窝间游走,迟迟没有擡头。
直到手下人进来,男人才从一片濡湿的皮肤上擡起头,打发人出去后,意犹未尽地抱着她,要求把半碗粥喂给自己。
”今晚有点事情,你和我一起去吧。“他用鼻尖蹭蹭琉凌。
”是。“琉凌不知道他意下何为,认为这也是接近调查的机会。
男人终于放开她,琉凌从已经勃起的下体中抽出身体,湿透的衣裙沾在两腿间,与阴部剥离时重重摩擦过肉壁,像在土壤中拔出根茎,带来一阵战栗,激起琉凌的轻呼。
”奴婢先告退。“琉凌端着早已凉透的残羹冷炙退出房间,在他的前襟、她的裙子上留下一片浅浅的水痕。
傍晚时候,琉凌如约到东侧厢房,不等门外小厮通传,男人已经走出来。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袍服,仰起头看着阴翳的天空,轻声细语与琉凌商量:”我看天色不好,将有大雨,你别出去了。“
”没关系的,如果您有事情安排,我可以一起。“琉凌不想放弃正大光明盯梢的机会。
”不是什幺要紧事儿。而且,不是每件事都需要你参与。”男人转身正对琉凌,抓住她的手臂,琉凌烫伤仍未痊愈,掩饰不住疼痛皱眉。“你受伤了吗?“
“没事儿,一些旧伤,不要紧。”
“那可不行,你受伤了我肯定心疼呀。”男人的脸贴过来,几乎碰上琉凌的嘴唇,轻笑着说出半真半假的情话。琉凌极力忍住不撇嘴扭头的欲望。他的手故意伸向胸前,托住轻抚白裙下两团绵软,”你就在家休息,等我回来好好疼你。”
“阿庆,送姑娘回去吧。”男人转身回了屋内。
等阿庆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尽头,琉凌迅速换了夜行服,在渐黑沉厚的云层下飞身返回东侧厢房,正好看到藏青色的身影大步走出府门,琉凌快速跟上,从侧门溜了出去。
穿过几排院落,又经过几处民宅,果然是向着城东的方向。琉凌不远不近地跟在男人身后,天色阴沉,街上行人都步履匆忙,没人注意她东躲西藏的行迹。
临近归鹊门,男人慢下脚步,琉凌也远远跟着。直到一个着黑衣的陌生男人出现,在城门口凉棚坐下,琉凌才发现自己已经是盯梢人的盯梢人。什幺人物需要五皇子亲自跟着?琉凌颇为不解。
茶已端上桌,陌生男人似乎等来了他的熟人。两个男人在树下凉棚侧坐喝了碗茶,雷声闷闷,根本听不到说话的内容。不过她勉强记得其中一个,琉凌似乎曾打过照面,是老姜手下的人,想必是听命于主人来商讨生意细节。两人只简单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开。琉凌盯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看到那个男人紧随其后方才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小院,外观像是民房,进门之后便没了动静。
不清楚院内情形,琉凌不敢贸然闯入。她见男人也只是等在门外,佯装路人围着几个民宅绕圈,便不打算入内,只蹲在树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下一步动作。
不一会儿,老姜手下出门,但男人没有要跟的意思,琉凌便也耐心等着。直到稍后陌生男人出门,琉凌跟着他跟着陌生男人往更深的天色里走去。
电闪雷鸣个不停,预示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倾盆大雨。琉凌发觉陌生男人正朝向嵇家的方向,忍不住觉得疑惑。空气低沉,处处都黑压压的,一道闪电劈来,晃了下她的眼睛。再睁眼之际,男人已不见踪影。
琉凌正四下探头寻找,手上抓握弯折树梢,一根细枝“咔”一声断裂。琉凌心中暗暗咒骂,都已经要进府了,却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更不凑巧的是,此刻万籁俱寂,没有任何雷声作为掩护。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到琉凌面前的,不仅是片刻间洒满天地的大雨,更有陌生男人闪着冷光的长剑。
始料未及,琉凌以树冠为掩护慌忙躲闪。冷光剑指自己,快速劈砍,树叶随雨震荡飘落,和着堆堆灰白的飞絮摊了满地。“嗖”的声音将将略过她的鼻尖,旋起几点雨滴溅在她脸上,琉凌飞身退后,转身往府内奔逃。
从院墙外跳入府中后花园,暴雨日无人巡逻,琉凌小心翼翼踩着湿滑的石子路,想着对方或许已经放弃追杀。
长剑劈开一道雨帘,琉凌旋转躲避,但重心不稳脚下一滑,被硬生生地砍在右肩。她没有时间喊疼,立即闪身逃走,跳到八角亭内,木柱帮她抵挡了几次攻击。随着躲闪动作,伤口的疼痛在加剧,琉凌几乎不能再硬撑下去,陌生男人招招直戳要害,一挥手朝着琉凌胸口刺去——
”叮“兵器相撞的声音。
琉凌睁开眼,看见一袭黑衣离去的背影,自己的脖子上抵着一把冰凉的匕首。
匕首抵在她的脖子间,她动弹不得,男人的手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抚摸,沾着雨水逐一摩挲过血管的位置,像弹弄一把古琴。
琉凌昂着头,在匕首的威胁下僵硬地绷直,脖颈被男人握在手里,可能下一秒就因他无法揣测的心意而被掐死。
雨点依然激烈,在湿寒的空气中砸成一片,被风吹打歪斜着落在两人身上,全身浸湿,像是刚被打捞上岸。刀伤处血水混成一片,整个右肩沉坠着,雨水像爬虫走兽在啃咬她的皮肉,琉凌痛得有点恍惚。
“你一定要掺和进来吗?”男人的声音冷硬,“你不是必须蹚这趟浑水吧?”
“主人要我如此,我没有选择。”雨水飞在琉凌脸上,她自己就像被风裹挟别无他去的雨点一样。
“牵涉太多对你没好处的。”男人看琉凌身形晃动,收回匕首,伸手扶住了她。
“你知道吗?没有主人我早就死了。可能溺死在江水里,可能饿死,或者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我只能听命于他。”琉凌放空凝视着飞泻而下的雨瀑,雨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来,碎碎念的声音含混不清。
男人叹了口气,一手捉住她的腰,琉凌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支撑着,缓步走回东侧厢房。
门口阿庆看到五皇子抱着一袭黑衣的女人回来,连忙凑上去搭手帮忙,男人吩咐一句”取热水、毛巾和纱布来“,转身进了内室。
琉凌裹着毯子躺在床上,在一片温暖中睁开眼,看到男人正把纱布缠在自己赤裸的右肩上。她低头一看,不仅右肩,全身都是赤裸着。
”得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会着凉。“男人眼睛盯着伤口处,不动声色察觉了琉凌的不自在。
”你身上怎幺这幺多伤。“他的手抚过包扎好的右肩,又移向右臂处的烫伤痕迹,凝视琉凌糯白皮肤上的猩红伤口。”不像我,身上只伤了一处,还是拜你所赐。“
男人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处理好伤口,终于开始收拾自己。琉凌看他背对自己换下了湿衣服,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男人的全身,挺拔精壮,似乎比主人还要再瘦些,左臂有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她不知道自己要表达歉意还是谢意,只能沉默着装作刚才被攻击了声带。
”喝了。“琉凌戒备地看着他端来一碗热汤,另一只手拉起半躺着的自己,直接将碗递到嘴边。
男人见琉凌迟迟不动,自己喝了一口,吻在她唇上。琉凌闪躲不开蹭到伤口,立即倒吸一口气,几滴药汤入口,其他的都洒在她下巴和胸口。
男人没有拿手绢的意思,摁住琉凌乱动的身体,低头趴在胸口上一点点舔去药汤。舌头顺便绕着两边乳尖打转吸吮,唤醒两颗樱桃变得殷红晶亮。
”原来你喜欢这样。“男人端起药碗正要故技重施,琉凌快速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吻住她沾了药汤的嘴唇,舌头细细舔弄,琉凌也张口伸出舌尖与之纠缠,甚至主动贴近他的唇齿,像雨水落入泥土中要融入彼此。药味弥散到双方口中,男人抱住琉凌,赤裸的胸膛紧贴翘起的双乳,双手滑过她光裸的脊背,想把自己注入这具发烫的身体。
琉凌紧靠着对方,感到一阵紧绷后的放松,以及随之而来的疲惫,连舌尖的勾弄都变得缓慢,窗外细密的雨声更让她变得困倦。
”嘶。“困意被肩膀的疼痛赶跑,男人慌忙道歉放下手,伸头细看纱布上又有星点血迹渗出。
“好在剑上没有毒。”
他熄了光亮,在黑暗中躺到琉凌身边,听着呼吸声愈加平稳,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不安分地下探到小穴附近,揪弄着阴毛。
“不要。”琉凌轻声拒绝,抓住了那只挑拨情欲的手,从下身重新拉回腰间。
“不想要吗,嗯?”琉凌没有回音,男人一手抓住整只乳房抟揉,不时低头轻吻她的面颊和肩膀。
“你主人对你还真是上心呢,还有人盯着。”男人微微擡眼望向窗外,又低下头专心用指腹按压乳尖。
琉凌偏过头,雨已经停了,看不清窗外。隔着纱帐,夜风中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气味,她好像看到了什幺,看到那时的自己穿过这几日的时间窥视着现在的自己。一堆乱七八糟的人情变故隔离了旧日与当下,她一时有些感慨,在男人的揉捏中沉沉睡去。
“嗯主人……”琉凌吐出一两句梦话,惊醒了身边男人。他低头亲吻琉凌,对着睡梦中微张的粉唇低声说:“让我来当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