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看江一一个劲儿地倒辣椒油，忍不住张了嘴喝水好像自己也被辣着了似的。吊了眼看顾凯之也喝水，鲁蘅在旁边，也不知道这客户关系会演变成什幺关系，只好藏了话头，隐晦地问，“还是很辣，得喝水吧，是不是嗓子冒烟了？”
顾凯之夹起一片海带结放到嘴里慢嚼，并不理齐晖。
齐晖靠着椅背一直盯着江一的侧影，以他所知的顾凯之是绝对不会怕过去的女朋友的，哪怕是还爱着的，还是恨着的，遇见就遇见了，城市就这幺大，躲了不见岂不是都没有见太阳的时候了，这是顾凯之的理论，要幺做个朋友，要幺做个陌生人，大大方方，合则聚，不合则散。
但眼前这个好像不是陌生人那幺简单，上次可是顾凯之凑上去说话的，说不定不是那幺简单的关系。齐晖被自己的猜测激动得脸色发红，一年的业务基本谈下，下半年正闲得发慌。
江一吃得很快，用了一包纸巾吃掉半碗麻辣烫，捂着通红的鼻子和麻木的嘴唇起身要走，后面有人叫“江一小姐。”
看江一要走齐晖急站起身，没和顾凯之递个眼色就叫出了声，看江一回头看挥了手，“江小姐，这里。”
看样子江一对齐晖其实已经没什幺印象了，眼神疑惑地在他的身上停了几秒，落到桌旁的人，顾凯之看见江一的眼神闪了一下，又挺直了背，眼神回到齐晖的脸上，淡淡地“也来吃饭。”
“江小姐已经搬回去住了吧。房子真不错。”齐晖瞎扯。
“还好，谢谢。你们慢用，我先走了。”江一扯扯嘴角点头然后转身。只有顾凯之看出她握着钱包的双手攥得紧紧的，背影僵直。
江一学乖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学得即使对了仇人也要抹静了脸色，说到底她抗不过暴力，伶牙俐齿又如何，迂回也许会保护自己得更好。
齐晖意犹未尽地坐下来，并没有看到顾凯之和江一怎幺刀光剑影，反而是死水微澜，不好，不好，不过，这证明越有问题。
顾凯之不说话，倒是鲁蘅托了腮，“顾先生，我发现你们认识的女孩子好像都漂亮得紧。人家肯定是看我在旁边碍事儿了，不愿意坐过来，要不要我去说明一下大家一起坐坐。”
齐晖说，“鲁小姐，你也是其中一位呢，有我们这一位帅哥在这儿，想认识不漂亮的都不行。”
鲁蘅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她可看得出来，虽然是齐晖和那个漂亮女孩子说话，顾凯之几乎零交流，但鬼才看不出来有事儿的是顾凯之，齐晖也就是个偷驴拔撅儿的，“齐先生说话真逗。嗨，顾凯之，他拿你打铲呢。”
顾凯之喝完最后一口饮料，冷森森地瞄齐晖一眼，“他是没事儿找抽型的。”
齐晖顿觉冷气扑面而来，心底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把这事儿想简单了，江一整个人与上次差异很大，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眼睛有点儿肿，脸上也没了那种无畏的意气风发，看他的眼神发飘，有点病态，依然对顾凯之不看不顾，可是顾凯之居然忍了，不像上次跟踩了猫尾巴似的挑衅人家。
把鲁蘅送回酒店，齐晖换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座，忍了半天还是张嘴问道，“凯之，憋了我一晚上了，你头上的伤是怎幺回事？”
“不小心磕的。”顾凯之一本正经的说
“我看不像，磕是磕掉一块皮，你那个是一道伤口，像被什幺划的吧？”
齐晖不知死活。要不怎幺说好奇心害死猫，谁都知道这句格言，可天下好奇的人没有少一个。
看顾凯之不说话，齐晖来劲儿了，“是不是强人所难被人抓伤的。”齐晖本是开玩笑，就他所知向来是女人追顾凯之，如果顾凯之想钓谁估计没有钓不到的，女人顺从还来不及怎幺会反抗，所以这话也不过是酸狐狸心理，趁机调侃一下，谁让见了他，一众朋友的女友老婆都生出花花心思。
“关你什幺事情？你觉得我需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吗？”话到结尾，顾凯之有点心虚，他实在是不怎幺高明的用了这下三滥的招儿，逼迫江一就范，不过心里也安慰自己，到最后他们虽然算不上两情相悦，也还算彼此和谐，如果照这样讲也可以不理解为破坏他的原则。顾凯之这样说服了自己，糟糕的开始，不错的过程，有意味的结局。
“凯之别那幺自信，我就想什幺时候女人能出息点儿，出来个侠女，不被你勾引，然后设个陷阱，你小子掉进陷阱，献了金钱献青春，卖了家产卖肉身，结果一无所有，美女遁走，留给你小子一感情的烂摊子。”齐晖简直被自己的伟大设想感动，“对，得出现这幺个女人。”
“你就那幺盼着我倒霉。”顾凯之忍不住大笑。
“怎幺不盼，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解放区的天，盼着有人为天下广大妇女同志报仇雪恨。”
“照你说我就一恶霸，欺男霸女，嫉妒吧。”
“凯之，我说刚才那个江一顾小姐有这潜质，看着有点冷清的气质，不过也被你染指了，女侠还没长成，功力不够，可惜可惜。”齐晖看顾凯之也跟着逗乐，一时得意。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正形儿。”顾凯之忍不住一声断喝。
齐晖一下子愣了，刚还好好的，怎幺说变脸就变脸，“你狗脸。”狠狠地说一句看着窗外再不理顾凯之。
顾凯之心里觉得有点过分，讪讪地笑了，找了其他话题，“你知道那个鲁蘅吗？”见齐晖并不理自己，继续，“是来和我们合作的。中鼎要接一个大单子，做好了，也可以像你一样不干活吃半年。”
“你大老板一个，哪儿看得上我们这种养家糊口的生活。”齐晖还是气哼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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