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爷江珩,到巴黎已经四天了。
他手下的业务线向海外扩张,这次要作为供应商参与法国厂商的投标。又赶上集团在巴黎的第一家旗舰店入驻百货商场,商场方为了表达重视,专门安排了剪彩仪式和开幕之后的庆功酒,请他务必出席。
两件事情叠在一起,远在上海的集团副总裁汪昊亲自打越洋电话来,请他务必去巴黎出一趟差。
江珩很无奈,他也有只想要摆烂的时候,他现在想要的只有酒精和大奶子的女人,却得强打起精神,去同一帮法国佬斡旋。
但他也知道自己因为私事已经耽误了太多工作,所以纵使心里不痛快,也还是勉强自己打起精神,何况集团品牌出海本身就是江珩领衔的少壮派亲住操盘,他不出现,实在说不过去。
江珩重新上线,总裁办公室团队立即跟着他运转起来,人在机场就收到十来封邮件要他决策各类事务,都是拖不过这周末的。
他在航班上处理,距离落地戴高乐机场还有三个小时,已经全数回复完毕。他精疲力尽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将目光投向舷窗外。千米高空上,夜色浓得化不开,飞机尾翼上的信号灯闪烁着,云层厚重得看不到下方的城市。
机舱里的人们都陷入睡眠,周遭极为安静,他静静地端坐在一群陌生人中间,突然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一时之间不知道奔忙的意义在哪里。
三十年来,他头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飞机穿过云层缓缓降落时,他隔着云层远远看到那栋著名的铁塔,高高耸立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中心,即使远在数十里之外也能够一眼辨认出来。十多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求学之时,也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似现在,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接下来的三天商务活动排满,除了约见合作方和商业考察,就是应酬各路友商。
江珩这个人,工作上的压力越大,就会越重欲。有欲望就得纾解,只不过毕竟不是在国内,没有各路牛鬼蛇神上赶着往他床上送女人。
于是他连续三个晚上,在淋浴间一边冲澡,一边发现自己的那个部位没有缘由地涨大,硬挺挺地翘起来。而在他自己动手解决的时候,又发现脑子里都是前几天的那个女人。
叫什幺来着……
哦,莉莉。
他翻出微信通讯录,给人发讯息:“你在纽约找的那个女人,问问能不能安排她来巴黎三天。”
对面秒回一条语音,点开是戏谑的声音:“啧啧啧,是谁还嘴硬来着,这下食髓知味了吧?”
他没搭理,谁知道对面又刷刷刷发来两条消息,他按耐着性子听下去。
“你就是之前太把程蔚然当回事了,自己守身如玉,结果人家在外面玩得那叫一个花啊。”
“你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你就算天赋异禀,再过两年也差不多福报了,要懂得珍惜咱们男人这最后的幸福时光啊!”
江珩听得脑壳疼。程蔚然这名字,别人都不敢跟他提,只有齐轩之这混不吝的王八蛋,一天跟他提八百遍,专门往他伤口上撒盐。
他懒得搭理他的话茬,只是又叮嘱了一句:“记得给人买商务舱,大方点。”
齐轩之还是语音,语带笑意:“走你的账,我能不大方吗?三天算下来怕不是要七位数了,这来钱太快了,搞得我都想出道做鸡了。”
江珩无语。
齐轩之又问:“不过干嘛非得从纽约搬运啊?法国美女多得是。”末了又自己顿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喜欢胸大的,法国女人都是平胸为美,我懂了。”
过了半小时,齐轩之才又发消息过来,说:“给你办妥了啊。保密协议和合同都发你那个私人邮箱了,记得看。”
江珩一向重欲,可是也一向不愿意在下半身的事情上惹上麻烦。很多大佬都是因为裤裆里的那点事情惹得一身腥,栽在这种事情上,他觉得很不划算。
所以他一向都自制力不错的。酒桌上或者ktv包房里,生意伙伴塞过来的人,他一贯都是不搭理。想要女人的时候,自然有信得过的人替他安排,体检报告加双方签字的保密协议都是最基本的,事先还要做好层层背调,才能确保不会出岔子。
都是标准操作,他便草草看了两眼。这经纪人也很上道,合约各条款都按他的心意来拟定,注明要她随叫随到,服务形式也全凭他的心意,而她的方面只有一条限制,她不露脸。
“服务形式不限”,江珩盯着这行字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