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的不巧,来的时候宁绥正好躲在魏虞椅子旁边没个正行,苦思冥想魏虞布置的作业。
忽而有人禀报说薛校尉回来了。
魏虞赶忙让人去请,薛岭芳进来后,魏虞正笑对她,后面却又跟进来几个人一下子把帐篷弄得拥挤。
宁绥听到薛岭芳的声音立刻精神起来,躲在桌子边偷看,一个不小心却和一个白衣男子对上视线,双方都愣了一下,不过白衣男子很快便移开视线仿佛无事发生似得,留下宁绥盯着他看。
“末将手持元将军信物幸不辱命接回了崇义王极其家眷,军营人多眼杂恐走漏消息,遂安置在白石镇上薛家,薛家是富户,之前也曾为我等照料伤员……”
那边说着正事,宁绥溜着脑袋玩味的看着白衣美男,上下打量一阵,那人体态欣长,个头高挑,头戴白玉簪,黑发如瀑,眉目清绝,般般入画,嘴角啜着一缕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间,一副饱读诗书,世家贵胄的做派。
如此风流人物,若他生的再丑半分就显得做作,但他就是生的好看极了,皮肤又白,仪态又好,于是便成了温文如玉的绝色郎君。
“薛校尉果然得力,”魏虞夸奖一声,又不动声色把目光看向薛芳玲身边的人:“这几位是?”
白衣美男明明看到了宁绥,却假做不知,美目流转间,微微一笑,耐心十足,安静等待着自己被介绍。
薛岭芳连忙为魏虞介绍身侧的三人:“哦,都尉,这位是陈郡谢郎,谢尚书的侄子。这位是鲁国公的长子,皇上亲赐的爵位,萧小郡公。二人本是结伴而行回家的路上,收到元将军的信后赶来护卫崇义王,一路上虽然屡次遭遇凶险,却都被二人机智化解,其智其义,实在是令末将敬佩不已。”
二人被介绍后也按照礼仪出列,丝毫不在乎魏虞身为女子坐镇军中,一个朗声一个轻声,同时大方镇定的朝魏虞行礼。
“陈郡谢絮……”
“萧氏兰陵。”
“拜见魏都尉。”
“见过魏都尉。”
魏虞听到萧兰陵居然是郡公,连忙从座位后出来,和萧兰陵行礼,又对谢絮也十分礼敬。
萧兰陵胜在如今的身世,谢絮虽然无官无爵,但谢家是千年的世家大族,一样开罪不起。
“二位一路保护崇义王辛苦了,我必然据实上表,为二位请功。”
魏虞满脸感叹,对这二位年轻才俊,不吝夸奖。
“哪里哪里,都尉能执掌州府大军,麾下娘子军平叛有功,连陛下都赞不绝口,我等小子,都是仪仗祖上荫蔽,岂能相提并论……”
比白衣美男看上去生硬些的萧兰陵似乎有些不会说话,只跟着生硬了持剑抱拳,全靠白衣美男才从容应对。
但他虽然安静的做着陪衬,一身玄色窄袖锦衣却显得他俊朗不凡,长发由金冠高束,面容俊雅,丹唇外朗,比起谢絮的美貌,自带强者凌厉高绝的气场,也不容人小觑。
一边谢絮长袖善舞,和魏虞言相谈甚欢,说起一些魏虞征讨叛军的神秘往事,魏虞被他捧的也是屡次笑了出来。
片刻,眼看魏虞似乎已经笑僵了,谢絮这才叹道:“谢某与都尉一见如故,只顾闲聊,差点忘了,我等来到军中乃是为了寻找我们那故交好友元大将军,听闻他如今身受重伤,正在营中,都尉可方便让我们一见?”
魏虞立刻抓住救命稻草似得,连忙让薛岭芳带路:“正在营中,我还要公务要处理,便请薛校尉代劳,领二位前去。”
“多谢都尉。”
谢絮这次很干脆,立马拉上萧兰陵走了。
“两位郎君客气了……”
魏虞送走几人,揉了揉差点笑僵硬的脸回头看到宁绥在桌边探出个脑袋,遂生气道:“你这是干什幺?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让你端坐片刻像是要你的命。你刚才可在客人面前失礼?”
忽而被骂的宁绥无辜受难,嘀咕道:“人家都没说我,你骂我干什幺?不喜欢应酬就别应酬啊真是的。”
“你还说!你看看人家谢郎君端方守礼!你再看看你……”
魏虞最近被她那些古怪的问题搅弄的头疼不已,现在又抓到她的错处,抄起一边藏在板凳后面的藤条就扑上去。
宁绥立刻鸡飞狗跳似得在帐篷里乱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