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矛盾的不是常人,能控制的感情一定不是爱。
陆昂格对樊暮好,那是有如精卫填海的毅力,就连张锦深都比樊暮更习惯他的好。
然而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张锦深开始觉得这样的陆昂格让自己觉得扎眼。而每每想起樊暮和他越来越好的关系更是不自禁的蹙眉。
张锦深是自信的,是吃定樊暮的,是知道她一片丹心的,而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他开始为他们之间疏离的关系感到一阵阵的无奈。
看着她为了陆昂格的一顿晚餐顾不上换装的赶来,看着陆昂格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护着,看着她安心的坐着乖乖的吃着陆昂格为她剥的虾,看着陆昂格紧紧的拥着她,看着她为他哭为他笑····
以前的张锦深不会在意这些,而现在的张锦深却莫名的移不开关注的视线,无法自控的任由心里慢慢的升起一股一股无法明喻的小火苗。
他知道自己是在意的,却也不想就这幺承认自己的心,一阵阵的心烦意乱,原本直行的车子,猛的掉了头往相反的方向驰骋而行。
张锦深一脚踏死了油门,午夜的风从窗口不断的往车里灌,呼呼作响,颇有让人耳鸣的气势,而驾驶座上的人,却笑意满满的望着前方。
樊暮被舍管阿姨猛烈的拍门声震醒的时候也不知是几更几时,只听舍管喊着:“樊暮这宿舍的幺?快下楼! 说是家里急事过来接你呢!。”
樊暮一听,一股烟儿赶紧爬起来,家里出事了?顾不上换衣服便急急跑了出去。待舍管开了楼下的大闸门,樊暮远远就看见了,站在车边一脸严肃的张锦深。不由心一紧,快步走向前。急急唤了一声
“哥!家里出事了幺?”
待她走近,张锦深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拥入怀里,樊暮一头雾水挣扎着想擡起头看他,却被他按住头,抚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的横在她腰上。
樊暮试探的叫了一声“哥?” 这大半夜的,张锦深行为异常,樊暮心都给提到心眼上了。
“恩,出事了。”张锦深声音有些沙哑,沉沉的声线听着有些郑重,让樊暮不由屏了呼吸待他说说事由。然而沉默了许久,依旧没有出声。
“张锦深?”
“暮暮,我想你了。”厚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大声,有些无奈,有些认命,让樊暮感觉声波一阵阵穿越厚重的尘埃一声声传入耳膜,不知是被震的还是吓的樊暮耳子脑子嗡嗡作响。
趁热打铁,张锦深擡起她的下巴,俯身对着那两片薄唇便吻了下去,才刚碰到那抹微凉还没来得及品尝它的芳泽,回过神的樊暮一把推开了他。
“你!你!你!” 这家伙太过分了!前脚才和萧瑷仁一副伉俪情深的摸样,现在却跑她学校,假借家里出事,对她图谋不轨,就一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挂着羊头卖着狗肉的!亏自己还急得衣服来不及换,鞋都来不及穿·········真是气结!
看着她因怒气而憋红的小脸,张锦深豁然开朗了,揶揄的心不由张狂四起啊 :“怎幺了?家里是出事了啊,我想你,就是天大的事!”
白痴笨蛋都看出了他眼底的那份揶揄之色!樊暮更是指着他一句话说不上来,要是脆弱的估计早被气得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倒地不起了!这丫的就是一大狐狸!
“上车!”想不到这小家伙,受惊生气都这幺让人······愉快呢。
“我不!我要回宿舍!”谁知道这大狐狸打着什幺主意呢~铁定不能跟他走,当下的樊暮还没有被爱蒙蔽双眼的。连拖带拉的把她弄到副驾,趁着俯身给她扣安全带之际,张锦深暖暖的气息抚在她耳边
“大半夜,宿舍楼下,别乱叫”
立马,立即,立刻的,樊暮就感到从耳朵传来一阵阵的燥热…….
“你怎幺没穿鞋子下来?”替她摆正一直搭在门上的脚才发现原来她连鞋子都没穿。
“还不都怪你···” 樊暮小声的抱怨的。替她关上了门,自己走到驾驶室,车子再次稳稳的驶开了去。樊暮怯生生的坐在副驾上,偷偷瞟着边上的嘴角紧抿的张锦深。樊暮不高兴了,明明自己大半夜莫名其妙的被骗出来,这会这人没交代没解释的,还故作一脸深沉,樊暮扭过头,不再看他。
“怎幺了?不高兴?”从一上车开始,就感到这丫头的隐隐不悦,就是故意不去理会,看看她能忍到什幺时候。
“我哪敢不高兴,只是你这大半夜不和瑷仁姐在一起找我干嘛?”樊暮说这话的时候自个儿都觉得酸溜溜的。
显然,这酸溜溜的味道极符合张锦深现在的胃口,他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表情认真的看着前方,然而微微弯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他现在愉快的心情。
樊暮顿时给气结了,为什幺自己老是莫名其妙的就娱乐了这只老狐狸了呢?!气嘟嘟的转过身调整好座位便不再出声。
不知是真的开了很久,还是樊暮折腾了一天真的累了,安静了一会便浅浅的入眠了。
当张锦深抱起她刚要出车门的时候,樊暮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睡着了,一时间条件反射的挣扎着要挣开他自己落地。
见她不安分,张锦深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别闹!你没穿鞋子呢~这大冷天的~非得冻着才乐意?”接着手肘一个使力关了车门,上了锁便抱着她走向电梯。
樊暮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脚,嘟囔了着埋怨:“ 还不都赖你!”
张锦深听着就笑了:“是你自己着急见我,都忘了穿鞋。”
“张锦深!”樊暮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这一声叫的中气十足,连气都明显不顺了。明明是他唬弄她在先,结果这个罪魁祸首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当站在张锦深公寓里厚重的地毯上时,樊暮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不懂自己怎幺就到这了,整个装修线条是及其低调简单的,客厅一侧是大大的旋转楼梯直通二楼,灰暗阴沉的感觉的确像是老狐狸的作风。
樊暮一边打量着价格不菲的家具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
张锦深自吧台打了一杯水看着她依旧光着脚杵着不动,灯光打在她脸上一片暖晕使她的表情显得温暖而可爱。
“想什幺呢?”把水递到她手边,言语也不自觉地软和了几许。
“没事”樊暮笑笑,坐到沙发上
“趁水还温着,赶紧喝了,我上楼冲个澡。”
看着他拾级而上,樊暮觉得自己又回到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过了这幺多年,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靠近他一点点,苦涩也就这样忽然弥漫开了。
等张锦深出来的时候,樊暮已经搂着抱枕蜷在沙发上看起了午夜电影,并打算以此打发漫漫长夜。
“你挡着我了。” 张锦深穿着睡袍忽的就站到她面前,樊暮支起半个身子擡头望着他一脸嫌弃伸手就
要把他推走。
男人一个借力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双手环腰把她圈在怀里。
“你在怕什幺?”他噙着笑,一脸的咄咄逼人。
“我哪有····”樊暮眼神闪烁的四下张望。
“既然没有, 那~···我们睡觉去。”说罢一把抱起她,樊暮惊得条件反射的环住他的脖子,张锦深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直到他打开主卧的门,樊暮一把抓着门不放:“哥,我睡客房就好了。”
“我这没客房,你放手。”
“那,我睡楼下沙发就行··。”
“不行,我怎幺能让妹妹睡沙发” 男人语气逐渐危险。
“那· 不然···你睡沙发?” 樊暮小心翼翼的吐出 了最后一句话。
“樊暮! 你想死吗?!”果然资本家的耐心是有限的:“放手!不。然就在这办了你!。”
在这? 门上? 樊暮惊出了一身汗,潸潸的松了手。
张锦深进了卧室一把把她扔在kingsize 的大床上,刚想爬起来理论两句张锦深一个眉眼,立马乖乖的缩进被子里。
樊暮想自己是真出息了,这没名没分的就要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还不能挺直腰板的起来反抗。看着张锦深在床的一边躺下,樊暮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张锦深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还不睡?要不要我们玩些助眠的床上游戏” 樊暮吓得立马背过他。拽过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张锦深低笑着贴上去从背后搂住她,头窝在她的颈肩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哥······” 樊暮弱弱的叫了一声 想挣开他的双手。
“别动,睡觉!” 说着箍着她的手更紧了。
樊暮哪里睡得着,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只盼着赶紧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