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和骑士

你有没有那种矛盾,越在意的人,你越不受控制的想远离,小心翼翼的绕过他,害怕他的注视,心底却又有一丝丝被无视的失落。

你有没有那种无常,对任何人都可以镇定自若,却惟独面对他时手足无措,无法做回自己,只因你不懂在他面前你应该成为谁。你有没有那种力不从心,飞蛾扑火的追逐一颗明星,所有人都告诉你他离你很近,而你却始终觉得不够,不够。而更可笑的是你发现你也并不知怎样才是够。

你有没有那种卑微,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却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

樊暮躺在床上,心中涌起莫名的烦躁。

从懂事以来,关于爱情·········   她颓然的发现没有下文。

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所幸皮肤还算白皙,一白遮百丑的说法在她身上还是得到实践的检验的。

樊暮的五官长得很淡,不是浓眉却有大眼,眼珠黑黝黝的~看着总像是蒙着水汽,显得灵气十足。

用陆昂格的话说就是“你除了眼睛就没有大的地方!”然后不怀好意的打量她目光在胸前停驻时总是挑着眉笑得一脸邪恶。

每每这时樊暮一定是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他肩上。似乎想起陆昂格她总是开心的,在一个大院的都知道,陆昂格和张锦深两自娘胎出来就是混一起的。两人就是外人口中典型的高干子弟代表,一个桀骜不驯,眼高于顶。一个纨绔奢靡,痞气十足。

但自从樊暮来了之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谁都知道张家来了个童养媳,而却不受张大少待见,反倒是自小便立志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陆少一路献殷勤,这一献就是十五年。

有次于洋私下调侃他:”哎~我说格子,你有意思幺?!这板上钉钉的是人家媳妇,你倒给宠着··看不出你这幺带劲儿啊~赶明儿我弄一媳妇你也替我宠宠?“

陆昂格嗤之以鼻:“你滚开!就你那些莺莺燕燕能和我家的暮暮的比幺?!”

这话一听,赖航来劲了:”   哟,这就你家的了?敢情你这不是替人养着而是替自个儿养的?“说完还不忘看看张锦深的脸色。

“这男未婚女未嫁,再说了,别人不待见还不让我稀罕了?!”陆昂格一脸的理直气壮。

“你尽管稀罕。”张锦深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说的云淡风轻。

是的,他总是这幺自信。似乎不管他喜不喜欢,只要他愿意他都能得到。他就是咬定自己一定是他的,他尽管自顾自的走,不用回头也知道樊暮一定会在原地等他。

樊暮总在想,自己是在哪时哪里透露了自己非他不可的私心   ,而致使他自信心倍增。结果是无果,因为他们的私交~确实是不多。

所以樊暮把张锦深的张狂归结为习惯性的自信。

樊暮一想到他说,什幺叫不管他想不想要,她都是他的。就觉得好气啊!张锦深决计是不愿意和她结婚,她也想出去看看,想着或许换一个环境自己也就不会如此固执。明明就是对大家都好的决定,张锦深的反应却大得出乎她的预料。

樊暮突然就觉得,自己一下走到了分岔路,她不是很有野心的人,以前都是顺其自然的走过来,她文化课成绩不错,她喜欢画画,她喜欢室内设计,所以她的好成绩她的兴趣都让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好的大学,喜欢的专业,一切都这幺自然水到渠成。

而现在的自己在即将大学毕业,才发现自己后知后觉的开始考虑自己的人生。她开始有了选择,而她不知每个选项身后未知的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自己所能承担的。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有些害怕。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周末,在学校的时候樊暮都是依旧习惯早起的。早早的到画室,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喜欢透过窗户的玻璃看朝阳,也喜欢夕阳透过窗户玻璃看她,这样她才有真实的经历了一天的感觉。

在家,也依旧如此。她和张锦深住三楼,因为是尖顶建筑,自樊暮钟情画画之后,乔玲便把三楼原本放杂物的小阁楼空出来给她当画室。

樊暮早早的起来,天还微凉,东边也只是暨白。习惯性的到阁楼看看,其实自樊暮大学之后这阁楼便也是少待了,但依旧干净整洁,东西的位置都是照她以前的习惯摆的。画架上还是那幅新年时兴起画的山花图,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山花,颜色只上了一半,一边鲜艳的刺目,一边却素净得让人觉得清冷。

樊暮向来不喜欢素描的原因也是如此,她始终觉得色彩更令人感动。宁玲曾说她的色彩大胆得和她本人大相径庭,她只是笑笑,她知道是因为大相径庭所以才更渴望。

犹如,她对张锦深。

樊暮看着这山花图,忽然便笑了。

环顾了一下阁楼,她忽然觉得有种时光逆流的感觉。她似乎看到豆蔻年华的自己,在这间阁楼里,怎样孜孜不倦的设计自己和锦深哥哥的爱巢。

那时的她是幸福的,是脸上带笑的。她记得她第一次的设计是城堡。从建筑外形结构,到内部装饰,画了整整一个画册。不考虑可行性,仅凭着自己的天马行空,毕竟谁小的时候没有个灰姑娘与王子的美梦呢。

后来慢慢长大,想法每隔一段时间便不同,她总在想张锦深会喜欢什幺样的呢?

既然不知道,那就把能想到的都画下吧。以前,她觉得和爱人住在自己设计屋子是温馨的。后来,似乎,设计一个她与张锦深的家,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而她却一直都没有做出自己最满意那个,后来她便也不再执着了。

忽然想到什幺,快速的找出画笔和颜料,将另一半的色彩补上。随后,在画中又随意勾勒了几笔。最后,在页脚落字,注上日期,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她就那样站在画前看着。眉眼中说不尽的满意。待颜墨风干,她打开墙角的柜子,把画轻轻的放到那一沓沓的画册上,轻轻的合上门,上好锁,转身出了阁楼。

张锦深刚出房门,身上还穿着睡袍。看着樊暮从阁楼里下来,嘴角含笑,神采熠熠。张锦深忽然觉得她像似带进了一身的朝阳,周身闪耀,梦幻得有点不真实。

他愣着,一时竟没了反应。

樊暮擡头见他以一种无法言明的表情看着自己,立即收了情绪,一脸狭促。

“太久没回来我上阁楼看看,吵到你了吗?”

“咳~没”   自知自己的失态被抓了个正着,张锦深竟有些心虚。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沉默,进退不是。

樊暮正想着该怎幺打破沉默,楼下就响起了桂嫂的声音

“暮暮,锦深~   早餐我给你们搁桌上了,夫人等着我陪她去超市呢。”

“桂嫂,我妈今早儿又去小公园听戏了?”樊暮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楼梯意示自己要下楼。不敢看张锦深的表情,赶紧走了。

“是啊,夫人早早的去了,刚来电话说散场了,要我过去呢。”

樊暮一边下楼一边说:“那你和她说,我吃完早餐就回学校了,过几天~~~.’”

楼上的张锦深拢了拢睡袍,转身走回房间。

再下楼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拉开樊暮对面的椅子坐下,一手执着杯子,一手划着手里的pad,按照他的惯例应该是在看什幺财经新闻吧。

樊暮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擡头偷偷的看看他,想起身走,但又莫名的觉得就这样起身有些不妥,想开口说些客气话,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于是干脆就干坐着,原本偷偷的打量,也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注视。

他的手真好看,手指纤长,因为握着杯子而关节鲜明,指甲剪得很整齐。樊暮下意识的蜷起自己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接触颜料,化学物质终究是危害极大的,而以前的樊暮从未想过要采取防护措施,久而久之手心便脱皮脱得厉害,手指也因长时间的握笔而长出了厚厚的茧,原本就不是长得能看的手,被这幺折腾更是不堪入目。所以樊暮喜欢漂亮的手,而张锦深的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明明早就吃完早餐,照以前肯定迫不及待的离开有他的地方,这会没走。张锦深擡头想看她在干嘛,却发现这人正盯着自己的手看得出神。他动了动,擡手把杯子往嘴边送,樊暮着魔似的跟着那只手移动自己的眼神。

张锦深忍俊不禁。

“咳咳~~。”恶作剧的咳了两声。

樊暮听见声音,稍稍擡头想看他,就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是满满的克制不住的笑意。她唰的觉得自己背后一热,然后整张脸瞬间胀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的贪恋美色,还被当事人捉弄,意识到自己满眼渴望的窘态被张锦深尽收眼底,她真恨不得自己刨个坑把自个给埋了。

樊暮挺直腰板蹭的站起来:“那什幺,我上楼收东西回学校了。”、

张锦深看着她匆匆跑走的身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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