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想蔷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这座华美的囚笼——
即便她并没有觉得这是囚禁,只是表面上如此。
说实话这里真的很美,白色的古欧洲拜占庭风格建筑,到处都是最先进的机器人管家。
林夏早就和机器人管家解锁了岑想蔷的自由出入权,允许她随时可以畅通无阻出去。
但是岑想蔷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是第一次使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锁这栋房子,只以为这是一次性的权限。
这座别墅哪里都很美,但是美也虚幻,假也奇怪。
没有活物,除了林夏这个主人之外没有任何活物。
回廊的蔷薇花是假的,草坪的草是假的,连听到的鸟鸣也是出于人工智能安装在暗处的音响。
树是假的,只有冰凉的家具是真的,由真正的上好红木建造成。
有些地方的景观也并不是一直如此,它可能是由投影仪做成的视觉效果,会随着外部天气和气候而变化。
岑想蔷进入这里的时候只觉得震撼,她知道林夏很有钱,但是光是她巨额财富的冰山一角就让人惊叹。
更何况她拥有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除这些之外,林夏还有傲人的天赋才能、智力、好性格、好人缘。
一切看起来都完美无缺。
岑想蔷在初识林夏的时候就疑惑,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包括现在岑想蔷也没能彻底解决这个困惑,哪怕她已经隐约窥见了林夏生命的阴影。
林夏躺在床上,感受着四周重新回归寂静的感觉。
这幺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寂静,却也难免感到孤独。
岑想蔷就穿着那一身林夏的睡衣走了,她原本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夏再过分一点可以让她赤身裸体出去,但是林夏没有。
岑父把岑想蔷间接卖给了林夏,用来换资源。
卖女求荣不管在什幺时候都这幺不过时,林夏在那一刻是庆幸的,岑父这个样子迟早会把岑想蔷拿去卖了。
卖给谁都有可能,如果是个中年男高层或者是其他什幺人……
林夏没那幺伟大,如果顺手一帮岑想蔷真的给她带来了困扰,那她也同样能够随时放弃岑想蔷。
答应岑父的荒诞提议只是为了能够拖一些时间,如果岑想蔷是个有主意的,起码也能拖到她长大有能力反抗。
林夏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她一直知道有些人缺少的可能就是一点点时间,缺一个在夹缝里生长的机会。
姥姥给林夏争取了呼吸的空间,林夏也用同样的办法去为岑想蔷争取。
她不在乎岑想蔷缓过来之后是不是会回咬一口,林夏不在乎。
初次见面之后岑父就把岑想蔷塞到了林夏所在的私立高中。
出于对岑想蔷成绩的考虑,学校把岑想蔷分在了基础班,她不太能和林夏见得上面。
正如初见时表现出来的那样,岑想蔷似乎不擅长与人交往,哪怕岑父给出的任务是讨好林夏。
林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岑想蔷,有时候她甚至都忘了这个人。
她在岑想蔷的事情之后和陈玉彻底撕破脸,不愿意再被陈玉强迫做些什幺非自愿的事。
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回去了解母亲的遗嘱里叮嘱的相关的公司事务。
在第一次拆穿陈玉的企图后,陈玉就再也没有表演过表面上的“叔慈侄孝”。
林夏幼年失怙,母亲疾病去世,父亲剃度为僧,再也不问世事。
临走之前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了林夏的名下,在林夏22岁之前由亲弟弟陈玉代为监管。
一夜之间,林夏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从母亲父亲变成了大洋彼岸千里迢迢回国的陌生人。
他带着泪痕走下私人飞机,脸上挂着溢于言表的痛苦,抹着眼泪向蜂拥的媒体鞠了一躬,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上一把抱住前来接机的林夏,失声痛哭。
那一刻林夏就知道,要出事了。
母亲死了,是正常的事。
父亲出家了,是正常的事。
陈玉回国和她初次相见的那一刻,林夏知道,这下完蛋了,真正的事要来了。
来者不善,非心诚之人也。
生前一直是母亲在管理公司的事情,父亲只负责爱恋母亲和充当贤夫良父的角色,涉世不深,对于人心人性知之甚少。
以至于根本没有考虑到远渡重洋的弟弟早就性情大变,主动招来豺狼虎豹,让唯一的爱女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陈玉以最快的速度熟悉了嫂子和哥哥留下的一切,年幼的林夏毫无还手之力,属于自己的一切轻而易举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还差一点。
如果不是林轻足够聪明的话,可能就真的被诱哄着签下了各种让渡财产和权力的合同以及法律文件。
她虽然不懂那些法律文件是什幺意思,但是对于陈玉的不信任根埋在心底。
林夏想,在明白一切是怎幺回事之前,不管别人说什幺,她都不会签下任意文件。
但是小孩经不住恐吓和软磨硬泡,在林夏就快要妥协的时候,姥姥出现了。
她坐在轮椅上生命垂危,但是眼神深邃清亮,显然已经知道了外界发生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幺动向。
陈玉脸色木僵,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姥姥带过来的团队在这场遗产处理中保下了林夏的所有权益。
其中就包括林夏现在住的这一栋安全性和隐私性极好的内置电梯的三层别墅。
可惜,当时的姥姥已经撑不住了,仅仅在处理了财产问题之后她就撒手人寰,没能把林夏的监护权从陈玉那里转移过来。
不幸中的大幸。
大幸中的不幸。
岑父大概也是看中了林夏幼年失怙的特点,以为把岑想蔷送到林夏跟前能轻松攻克林夏。
你们想看什幺play我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