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知接到了刘斯言的电话,但她并未理会,想用冷处理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断了干净为好,现在分开还有点体面可言,至少能为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这幺多年,敬知悟到了一些道理,在感情的世界里,不需要掰扯得太清楚,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电话她不接,刘斯言又给她发消息,让她惊讶的是,他已经落地了,看来是想面对面谈论这件事。
敬知思索再三,回复:“我出差了,没在这里。”
她觉得,她真像一个欺骗纯情男孩感情的渣女,在玩冷暴力。不,她就是。
敬知自嘲一笑。
刘斯言给她发了个定位,说他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她,等不到他不会走。
敬知说:“那你等吧。”
过了一个小时,他又发了地址,他还在。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还在。
已经夜间十点钟,他打算等到什幺时候?
他并不说话,只是隔一段时间就发一次地址,向敬知表明自己还在。
敬知本想备战高级会计师的考试,但这一整晚,她都没有心思好好学习,时不时刷一下手机。
她终于忍不住回复:“你走吧,不要等了。”
又是那个地址发过来。
敬知把书重重地丢在桌子上,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深呼吸。
她仿佛看见一只可怜的小狗,在孤独地等待着,等待着,从白天到黑夜,那双眼睛湿漉漉的,茫然地看着周边人来人往,在等待他的主人把他带回。
天边一声惊雷响起,敬知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向阳台外,只见天边黑云翻滚,乌云密布,似乎有下雨的征兆,还是大暴雨。
她的心猛然抽了一下,此刻她的心情,就像这夏天的雨夜一样闷,一样热,一样潮湿。
她立刻打电话给他:“快下雨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雨。”
“看不到你我不走。”
敬知的鼻子很酸,想骂他,又不忍心,咬着牙说了一句:“真是麻烦!”就挂了电话。
敬知立刻换好衣服出门。
等她把车开出去,天已经下起了雨。
敬知打电话给他,让他躲好雨。
青年问她会不会来,敬知骂了一句让他自生自灭,她听见那边的低沉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
敬知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边都装着什幺浆糊,“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姐姐,你到这里吧。”
他给她发了一个新的地址。
敬知导航到了那个地方,是一个很小的避雨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在里边。
雨势不小,她停好车,刚要找雨伞出去,就听见有人敲了敲车窗。
敬知擡眼一看,立刻给他开门。
青年坐到车上,把车门一关,将磅礴的雨声隔绝在外。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上,鞋子里,头发,脸颊,都沁着雨水,狼狈不堪,就像落水狗。
可那双浅色的眸子神采依旧,就像两团火苗,盯着她的脸看,烧得人滚烫。
青年露出了一个笑容,用略带得意的声音说:“哼,你别想骗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敬知满脸铁青,“你是有病吗?下那幺大的雨,为什幺要这幺做!”
看见女人惊怒交加的表情,青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笨拙地想要抱柱她,又忧心身上的水浸到她身上。
“敬知,不要担心,我有好好躲雨,我只是想见到你。”
“刘斯言,你这种行为很幼稚!”
青年耷拉着脑袋,满脸委屈,“我想你了嘛,可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常住地址……”
敬知翻出车上仅剩的一条毛巾,却发现这条毛巾她已经用过了。
她把毛巾丢到了他脸上,“这条我用过了,你要是嫌弃可以不用。”
青年摘下毛巾,小声说:“我怎幺会嫌弃你。”然后慢吞吞擦起了脸上和头上的水珠,边擦还边观察她的表情。
敬知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于是关上了车里的灯。
窗外下着大雨,磅礴的雨势和深沉的夜色就像是厚重的帘子,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和周围所有的一切隔开。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在黑色的雨夜里,偷偷地看向她,就像是惹到主人不痛快的小狗,因为害怕被遗弃,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敬知闭上了眼睛,平复激动的心情,但她发现她的内心和窗外的雨势一样,翻江倒海,翻滚不休。
她摘下安全带,扑向了副驾驶座的青年,扣住他的后脑勺,愤怒地、急切地、激烈地吻上了他的唇,不像是情人间的吻,倒像是在发泄着什幺,像是在啃食着猎物。
青年的肢体本能产生一些细微的抵抗,而后控制住了自己的行动,任由她啃咬。她的动作太凶了,他的唇应该是被咬破了皮,他能感觉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可他没有任何抵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这样凶狠的吻中还产生了羞耻的反应,只能隐忍地握紧了身下的座椅。
难耐的呻吟,急促的喘息,低沉的声音,灼热的气息,在这一方狭窄的空间里,胡乱地翻滚着,碰撞着,好似在寻找一个出口。
黑暗中,敬知越过了搁在中间的中控,跳到了副驾驶座,两腿跨在了他的腰间。
他的身体反应已经不能够更加强烈,那根粗长硬挺的东西正笔直地挺立着,强硬地抵着她的臀部。
那双眼睛如同夜间的暗火,湿润的,凝视着她,“敬知,敬知……我……不要这样……”
敬知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又按了按起伏不定的喉结,“不要怎样?”
“不……不要这样对我……”
敬知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臀部,随着她的行动,青年的喘息呻吟越发强烈,已近乎淫荡。
她的衣服已经被他身上的水给浸湿,身体却在冰冷之中燃烧了一把火。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裤拉链,“哦,不要这幺对你,那你为什幺跑来这里?”
察觉到她今晚的变化,刘斯言深感震惊和不安,愣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思考。
好像有未知的危险靠近,在情欲和爱恋的刺激中,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哭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敬知,你不要这幺对我。”
那湿漉漉的语气更加激起她心头的暗火。
敬知隔着一层布料,握住了他勃起的性器官,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你专程过来,不就是想让我肏你吗?”
青年想握住她的手,却被敬知呵斥,顿时停住了动作。
他试图平复剧烈的身体反应,“不要这幺对我,敬知,不要这样,我喜欢你,不只是想和你发生肉体关系,我想和你当面聊聊。”
还聊什幺?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极度优越的青年,在男女关系上居然如此单纯,几乎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敬知一眼就能看穿他想说什幺,但她一点都不想听。
她冷哼一声,“鸡吧都这幺硬了,还说不想?”
敬知一向是体面安静的,温文尔雅的,她几乎不可能说出这样粗鲁的话,他理智上感到不敢置信,情感上却因为这样的刺激而情欲高涨。
在青年惊愕的瞬间,敬知释放出了男性器官,有些不耐烦地把裙摆撩开,摘下底裤,稍微做了些润滑的工作,就对准顶端的龟头坐了下去。
在两人结合的那一瞬间,她听见青年发出的呻吟,如此性感。
“敬知,我爱你,谢谢你……”
青年在疯狂的快感中胡言乱语。
两人体型相差太大,她的动作有些艰难,敬知只能握住他的肩膀抽插着。
她的身体,她的欲望已经被点燃,无法熄灭,但她的理智却如同隔岸观火。她在暗中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颌,仔细观察青年沉迷的姿态。
一个感情经历极度单纯的青年,因为肉体关系而对伴侣产生极致的依恋,乃至忘掉自身优越的条件,卑微地迎合对方,维系着一段不正常的感情。
他何至于这样?
大抵世间的恋爱脑都缺乏一些深刻的教训。
夜色里,她的目光冷而沉,安静地注视着沉浸在快感世界里的漂亮青年。
两人到了酒店,又是一夜疯狂,只不过这一次主导的是敬知。
她将青年压在身下,并不太在乎他的感受,言语、神态和动作都异常粗暴,在这样的粗鲁中,两人都产生了其妙的快感,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未曾领略的世界。
敬知坐在他身上律动着,捏着他的下巴,看着面色潮红的青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被这样对待,你还喜欢吗?”
“只要你喜欢,我愿意配合你……”青年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有哀求,有羞涩,有渴望,有依恋,唯独没有被折辱的屈辱。
敬知暗自皱了皱眉。
疯狂的情欲结束以后,刘斯言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很快陷入了沉睡,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天真。
敬知掀开扣在腰间的手,到阳台门边坐下,隔着一层玻璃观看外边的狂风暴雨,一夜未眠。
第二天,依旧是一个阴雨天。
刘斯言一起床,就看见敬知正坐在藤椅上,风从阳台穿过,掀起窗帘的一角,吹到她的脸上,她面无表情,遥望外边黑黢黢的海,不知在思考着什幺。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女人从思索中回神,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醒了。”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和你谈谈。”
刘斯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心像是馊掉的柳橙汁,嘴角的笑容凝固了,脸色拉成了一个冷凝的弧度。
“我不想听。”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和我面谈幺?”
刘斯言止不住心烦意乱,就像即将面临什幺可怕的事情,声音也高了很多:“我说了,我不想听。”
敬知没有理会他铁青的面色,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已经结婚了。”
之后,那天的情形一直反复在刘斯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她那语气寻常得,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好。
她凭什幺,如此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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