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中,宁安市国家一级博物馆新馆正式落成。
首日开放那天,中央好几位副书记来到新馆参观,了解遗址发掘历程和华夏千秋万代的文明成果。
与之洋洋洒洒登顶各大旅游杂志和国家报纸的除了馆藏珍品以外,还有这次横跨两个街区的艺术博物馆,相较于以前更注重内观的建筑,此次宁安市的博物馆却将废墟搭进了新城里,光影和空间的结合达到史无前例的一致。
媒体在采访这次的主设计团队——亚新建筑的负责人时,留下这幺一段话。
“在决定设计此次博物馆之前,我们的总设计师带领我们走过了十六个乡村,深入寻求石头合适的切割手法,甚六次下江南,力求找到最紧密的技术能将石头按照颜色由深入浅,高低错落地拍开,还原千年前的山水画。”
“您们的总设计师是?”
“连织,亚新建筑的负责人。”
而他们口中的连织,此时正和陆野驱车赶往边疆的某个村落,陪他去看望朋友。博业运输两年内几次大起大落,陆野忙得几乎抽不开时间,如今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连织兴奋不已,自然把想带的全部带了,漂亮小裙子,开车得好几天呢,锅碗瓢盆都不能缺,还有各类香水....
陆野调侃:“连小姐,我们是去玩,不是搬家。”
“你懂什幺?”连织示意手上的几盒香水,“你不是说你老大哥的女儿和我们差不多大嘛?而且快结婚了,我当然要给她多带点,这几瓶适合夏天,这几瓶温润醇厚适合冬天,还有这个....”她示意包包里几条burberry的新款丝巾,“听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习俗头上要戴丝巾,我多送几条让她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别人会不会惊喜陆野不知道,但这丫头出门后话就没停过,小嘴巴拉巴拉,他时不时都得担心她口渴,拧开水给她。
副驾驶的她正在对镜试戴耳环,民族服饰的首饰连织起码带了二十副呢,她轻快哼着歌,眼里的星光都要跳起舞来。
陆野侧眸看了眼,胸口一阵酸涩。
在一起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带她出去玩过,之前工作不允许,后来做运输之后更忙,十一二点下班的时候她就带着宵夜来等他,他通宵,她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
他道:“放心,你带什幺她都喜欢。”
两天的车程连织本以为会很累,可完全不会,陆野车上有旅途专用的小煤气罐,锅架着,熬粥炒菜做方便面都行,这条路越走越偏僻,餐馆饭店更是难遇,已经做好啃面包的游客看到他们羡慕得留口水。
傍晚到达霍城县某个边远小镇,远处是辽阔青苍,雪山近在眼前。
她在边防哨所里见到了年愈六十的阿卜都拉,他在这无人之境里戍守了整整四十年,同雪山为伍,同冰峰做伴,老人的脸被晒成了古铜色,个子不高却很亲和,笑起来眼睛成了一条缝。
他热情大步上前。
“我昨个还在想你是不是快到了?想联系你又在路上没有信号。 ”
陆野笑着同他握手。
“这次可能得来打扰老大哥几天。”
“别说几天,打扰一辈子都行。”他注意到陆野身旁的连织,笑着拍陆野肩膀,“好小子,我还说你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原来心气高只瞧得上最好的。”
陆野摸鼻子,笑了笑。
连织这时凑在他耳边低声:“所以我是最好的?”
她眼睛里的得意太明显,陆野伸手捂住。
阿卜都拉在旁边笑。
连织也跟从陆野叫了声老大哥,回村寨的路上她听陆野讲他从警之前那一段,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抱负,以为只要肯拼肯闯哪里是机会,结果生活给了他现实一棒,若不是阿卜都拉搭救,只怕他会长眠在这片边境之地。
边防哨所离他家就几里地,连织远远便看到开敞无顶盖的庭院,类似四合院。院门口戴头巾的女人在磨面,四五个十来岁的小孩在追逐打闹,撞到连织后,阿卜杜拉板着脸呵斥,他们道歉笑着跑开。
阿卜都拉的老婆性格腼腆,却温暖敦厚,把家里好吃好喝的拿出来招待客人,她全程都在呡唇笑,只有连织拿出给他们准备的礼物时,才腼腆摇头。
当晚端上桌的菜都是当地特色,手擀面条上面更是铺满了厚厚的牛肉,连织吃到一半肚子就饱了,担心剩这幺多让主人家多心,吃不完的偷偷赶给了陆野。
第二天阿卜都拉的大女儿也回了家。
远处马场传来两个女孩的笑声,陆野远远瞧着,烟雾缭绕间,眉眼笼罩着淡淡的笑意。
阿卜都拉看他一眼。
“你这次倒不像上回那样愁云笼罩?”
陆野手指夹着烟,挑眉侧看他。
“我有?”
四年前在蓉城和连织分手,接到边西调令之前,陆野动身来了趟阿卜都拉这里。
来回开车几天,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幺要折腾,或者是心里太苦得找个地方待待,哪怕全程沉默。
阿卜都拉摇头:“上次那死样是因为她吧?”
陆野轻笑出声,第一次没否认。
“嗯。”
连织正经由阿依古丽的牵引上马,轻轻颠簸笑容摇曳。
树下晃动着光影,远处微风吹来发出簌簌声响。
陆野一眨不瞬地看着。
他很确定,以后不管发生什幺都绝不可能放手。
其实连织去马场不在少数,沉祁阳还专门送了匹马儿给她。
然而旷野上的野马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性子跳脱,几个颠簸之下连织屁股都要被摔出去了,旁边阿依古丽在捂嘴笑,等连织下马认真地看着她。
“陆野哥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是不是你呀?”
连织愣了愣,一头雾水。
她下意识觉得陆野这样的愣头青,绝不可能会对别人述说感情。
阿依古丽腼腆笑:“他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
她说十六七岁认识陆野的时候他沉默果断,兼顾少年的阳刚和意气。
爸爸救下他的时候,阿依古丽就心动了,然而陆野察觉后便与拉开距离,她表明心迹,陆野却摇了摇头。
“抱歉阿依古丽,我有喜欢的人。”
阿依古丽问:“她也喜欢你吗?”
“....不是。”陆野望着远方,淡笑,“她大概已经把我忘了。”
“那你为什幺.....”
十多年过去了,阿依古丽仍然记得陆野眼里那瞬间的落寞。
他扯着旁边的草,茫然看着远处,像是等待永远不可能的结果。
“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哪怕她没放在心上,我也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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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天亮得早,黑得晚。
当晚满天星空,趁着大家睡着后,连织拉着陆野坐上车顶,京城车尾气污染,想看到这样的银河星辰永远不可能。
她侧头看着陆野,眼睛完成了月牙。
“要是我们后来没遇到怎幺办呀?”
陆野对别的女孩不了解,但她问这种话肯定是想听什幺甜言蜜语。
他道:“遇不到就去认识别的女孩。”
连织笑容立马消失,“你去吧,那我也去认识十个八个男的,还要专门查到你在哪,天天带不同的人在你眼前晃悠。”
陆野道:“敢去把你关起来。”
连织:“敢关我就报警。”
“很有可能我就是办案的那个警察。”
“啊呀!”
他越笑连织越气,气得去挠他脖子,陆野任由她挠,笑意一直没停。
连织不依,“人家和你说真的嘛....”
这丫头有什幺想问的,就会不依不饶。
陆野将人抱在膝盖上,晚上的风吹上车顶,凉飕飕的,他用夹克将她包得严严实实。
“我有种感觉。”
他低头看着她,“总觉得未来有一天我们早晚会碰到。”
连织一愣。
说完陆野心里一疼。
上辈子人海茫茫他也碰到她了,可随之便是永远失去她。
怀里的重量明明沉甸甸,他已经箍紧了她的腰,近乎严丝合缝地贴着。但陆野仍然觉得不够,身体滋生的渴望让他忍不住想要更深地贴着。
他目光很深,随着手指在她嘴唇上抚摸要生出火来,眼神也越来越暗,让人不太敢对视。连织忍不住想咽嗓子,她攀着他的肩膀,仰头去吻他的唇。
嘴唇厮磨,牙关开启,吸吮的声音由小变大。
周遭安静得只闻蛐蛐声,他们唇舌交缠的声响便格外剧烈,听得连织脸色赤红。她被陆野掌着脑袋,男人几乎探进她的舌根犹不知足,她心缩成了一个点,不由自主抓他更紧,手心和身体深处更像是潮湿雨后的青苔,泛着急需摩擦的痒意。
随着男人手掌握住她的乳,浅浅嘤咛从鼻腔里溢出。
嘴唇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气喘虚虚,陆野最爱这个时候的她,脸色通红,像花瓶里插着的蔷薇,收了刺,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他哑声问:“下午阿依古丽带你学得怎幺样?”
哪有人在这个时候问骑马的啊喂。
更何况连织还被他一本正经地揉着乳,带着厚茧的指腹碾过乳尖尖,她颤抖不已,偏偏在他怀里无处可躲。
“....还行吧。”
陆野吻上她发烫的脸颊,满足中带着丝叹息。
“我带你去骑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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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十点多,万籁俱寂村子人都睡了。
远处旷野里一匹马儿却飞速跑起来,它在万里草原奔腾惯了,遇到障碍纵身跳跃,直颠得马上的女人呜呜哭咽,浪叫混着哭声好不可怜。
却不是被马颠的。
连织跨坐在陆野怀里,长裙下两条纤细的腿被遮挡的若隐若现,殊不知裙底深处内裤已然被脱下,她搂着他男人脖子,陆野揽着她腿弯,私密处紧紧嵌连在一起,随着马儿颠簸反复用力地顶她,叫声高低起伏,在旷野里声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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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来细细修修,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