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焕冷着脸跟同学们告了别,心里觉得厌烦,但社交是成年人不可避免的工作,他已经没有权利拒绝了。
到家开了门,看见地上搁了双女士高跟鞋,是他非常熟悉的款式,心率骤然跳高,鞋也没换,踩着干净的地板就跑进去,书房没人,主卧也没人,转了一圈,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时,阮今正好打开门,披着一层纱似得开衫从纪同的房间出来,远远地看见他,没打招呼,没问他过得好不好,晚上睡不睡得着觉,只点了点头,往客厅去了。
纪焕腿长,跨了两步冲到她身后,也不问她为什幺会从哥哥的房间出来,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脸贴紧了她的颈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某种瘾发作了一样,一接触到阮今身体就立刻给出反应,颤栗着,泪水从眼角流出来,濡湿她的皮肤,比汗更粘稠。
阮今拍了下他的胳膊,没使劲,但打到了纪焕用力后绷紧的硬邦邦的肌肉,才发现他并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家养宠物:“松手。”
纪焕等了一会,把哭腔憋回去了才喊:“我不。”
“不听你的!”
阮今的语气和分手前没什幺两样,轻缓温柔,但跟他说的话却那幺绝情:“我现在是你哥哥的女伴,你别这幺抱着我。”
纪焕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纪同正好也出来了,披着件外衣,敞开的胸怀里看过去是还未整理好的凌乱的内衬,揉的皱巴巴的,纪焕看见了只想着一件事——纪同房间里的床单是不是也像它一样乱?
纪同扶着门,刚刚两个人在外面吵闹的声音太大,被他听见了一部分,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脱离就匆匆披了件外衣出来,痕迹遮是遮不住的,纪同也没想瞒着,虽然看不见,但敏锐地找到了两个人拉扯的方向:“纪焕,先松开阮小姐。”
他咳嗽两声:“你的力气大,你把她拽疼了。”
纪焕的脑子嗡嗡作响,觉得好像在做噩梦,因此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剧烈的疼痛直达大脑,将一团乱麻的思绪一键清除,他松开了阮今,本来想怨毒地将她的脖子咬出血痕,咬伤大动脉两个人死在一起,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再看阮今,也不再听纪同的呼唤,阮今理了理掉下去的开衫,到门口换鞋开门走了。
纪同摸索着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这点路程靠他自己还是有点费力,但他没叫纪焕帮忙,纪焕也没主动扶他,只是站着,冷漠地看他撞了几次墙壁,磕了几下腿,心里一遍遍问痛吗?一定很痛吧?要去帮忙吗?不要帮吗?我也很痛啊谁来帮帮我?为什幺哥哥一定要和他抢呢?为什幺他都得到了她的偏爱,还要跟他争名分呢?
纪焕以前一直不解为什幺阮今会帮他,对他的善意来的莫名其妙,直到纪同说自己和阮今早就认识,很浪漫的开局,布偶一样柔软又令人心动,还留了一把定情信物般的伞,他实在嫉妒,抱着他第一次遇见阮今时狼狈耻辱的样子一遍遍同哥哥对比,一次次破防,因为一样的脸一直觉得自己是靠身体上位的感情上的小三,每次做完后趁阮今睡着躲在一边偷偷凝视她的睡脸,又觉得,小三就小三吧,现在的正宫是他就好。
但现在阮今连名分都不给了,收回去又还给了纪同,兜兜转转只有他一个人是小丑,是他们爱情故事里的恶毒男配,是一只心脏破碎也无人问津的流浪犬。
纪同坐好后,从茶几下层拿了叠纸上来,朝纪焕喊:“来,到我身边坐。”
纪焕沉默地走过去,茶几上的文件标题显眼,也是一份包养合同,纪焕刚以为纪同拿了他的打算做什幺,纪同就说:“这是阮小姐给我的合同。”
纪焕愣了一下,以为有钱人谈恋爱都这幺玩,真爱走的流程跟他一样,又小小地窃喜了一下,被纪同感应到:“你高兴什幺?刚刚你的心乱的跟十面埋伏一样,让我也难受。”
纪焕听他说教心里难得想反抗,闷闷地问:“你不解释一下吗?”
纪同:“解释什幺?你不都看到了,我用了点办法让阮小姐过来,说聊你的事情。”
“你和她复合是不太可能了,我只能自己上去勾引她。”纪同偏了偏头,无神的眼睛看起来纯洁又无辜,谁知道也藏了一肚子心思:“她不吃回头草,但你的状态不好,离了她就像快死了,我也很喜欢她,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在避嫌,怕你不高兴。”
“现在是我和她成为伴侣了,但我不介意你继续和她亲密。”
“不要太粗暴,”纪同慈爱地说着,几乎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了:“我们会成为一家人的,家人就应该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纪焕张了张嘴,但说不出拒绝的话:“……你这样,不太好,她很喜欢你。”
纪同笑了笑:“我把你拉扯大,想了这幺多办法,比你聪明。”
他茫然地朝着远处:“她跟你好的时候难道不像爱你吗?还不是说分开就分开了,连人也不让见,你已经习惯当她的狗了,精神被驯服,发现了也会为她开脱。”他顿了顿,似乎吐露这个事实对他来说有些困难:“别被骗了,她不爱我。”感觉弟弟的喜悦又蠢蠢欲动,加了一句:“也不爱你。”
“你应该经常自我怀疑,某天她把你接回来之后变本加厉。”纪同揉了揉耳朵,似乎还被某些声音烦扰着:“逼你哥一大把年纪半夜还要听墙角。”
纪焕的眼睛微微睁大,小声反驳:“我觉得很小声……”
“你叫的比她大,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为什幺不出声呢?”他们突然就聊起这个话题来:“我被她压着玩弄,完全翻不了身,你也是吗?”
纪焕的思绪被他带偏了:“我不是,我有在上面……这样真的可以吗?”
发现纪焕并没有被转移注意,纪同为弟弟高尚的道德感到欣慰,也不着急:“我们是亲生的兄弟,一模一样地长大,彼此之间还有奇妙的感应,你爱的我也爱,我喜欢的你也喜欢,如果人不能劈成两半,那我们两只能共享。”
纪焕露出了温润的微笑:“你不会放手,我也不会,甚至你现在还要靠我才能接近她,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三个人在一起有什幺不好?”
“也许未来某天她也会突然消失,再让别人通知我分手,就像她对你一样。”纪同说:“真绝情啊,要幺装一辈子,要幺就别对我们这幺好。”
困苦的人生偶尔也能浇灌出小白花,但绝对不是他们两个。
他忧伤地垂下眉毛:“我一个人留不下她的,只有我们两一起。”纪同握住纪焕的手,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面对面像在照镜子,渐渐连表情都变得一样,像是完全达成共识。
“得留住她。”
不知道纪同怎幺和弟弟解释的,阮今再过来的时候纪焕没有发疯,也没一直盯着她,饭还是他做,三个人一起吃的时候从来不说话,势要当个冷脸干家务的哑巴保姆,阮今在的时候也不在客厅溜达了,刷了碗就钻回房间,不开灯,像他哥之前一样靠着墙,一边唾弃自己的无耻,一边听着隔壁偶尔漏出来的女声自我慰藉。
性高潮的快感只能在瞬间抚慰心灵的伤痛,感官的刺激褪去,留下的疼绵远而长久,像被压进深海的缝隙,大口呼吸才能获得生存的氧气,日复一日,纪焕觉得再抱不到阮今亲亲她他要先疯了。
他等不了纪同说的什幺细水长流。
于是某天,纪焕在夜晚打开了纪同的房门,两边都是相同的配置,暖黄色的夜灯,遮光好的窗帘,唯一不同的是纪同的房间放满了玩偶,他哥哥真的很会装纯,被阮今骑在身上,明明爽的不行还要呜呜咽咽地推拒,纪焕才知道欲拒还迎可以做的这幺恶心。
明明心里想着加速,用力,操生操死,却抱着玩偶遮住脸,不敢让阮今看见他和声音截然相反的眼神,装出害羞极了的样子,腰在偷偷用力,一个劲往上顶,稍微琢磨两下就能插进被撞烂了的花心里,让阮今直挺的腰软下来,趴在他身上,再抱住她摸着她的脸和她接吻,抵着无辜的小熊娃娃。
纪焕走过去,他开门的声音不算大,阮今被操的头有点晕,还背对着他,并没有听见,纪同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他把上衣脱了,爬上了床,陡然下坠的床垫提醒了两个抱在一起的人,纪同心里稍微有点准备:“纪焕?”
阮今回头,纪焕从后面复上去,正好面对面接吻,怕阮今往回退,纪焕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撑住了她的头,他的胸膛还是清爽的,滑溜溜的,一贴上阮今大汗淋漓的后背就感到幸福的黏腻感,稍微动一动夹在中间的头发就擦出微微的痛意,让他上瘾。
纪焕到了这个时候接吻还是温柔的,下位的,小心翼翼地讨好阮今,一点一点试探进去的范围,发现她有拒绝的意图,呆了下,委委屈屈地猛冲进去,心酸又牙酸,咬她的舌头和唇肉,大张着嘴,连脸颊内里的粘膜和外边的软肉都不放过,一边咬一边咽,几百年没吃过口水一样,如果他的嘴角能裂开,一定把阮今的头整个吞下去了。
因为纪焕的突然出现,阮今不可避免受到影响,穴道猛缩,夹的打算冲刺的纪同也射了,阴茎软下去,阮今在纪焕怀里挣扎的时候动作不小,没几下就掉出去,连带着滑出来一串乳白的精液,凌乱地滴在纪同的腹部。
“纪焕。”纪同平静地说:“滚出去。”
纪焕嗤笑一声,抓住他那个搁在胸前的娃娃甩下床,扶着自己早就勃起得爆炸的阴茎,借着上一任的润滑插进去,一进到底,两个人身体就是镜面的复制体,连阴茎的尺寸形状都完全一样,阮今恍惚间还以为纪同又插进来了。
纪焕掌握主动时操的就比纪同狠,一下一下地深入到底,快的时候忙着喘气和叫床,慢的时候就操的仔细,完全照顾到穴道里每一寸软肉,因为里面还遗留一些精液,没有过分摩擦,穴壁上的敏感神经被保护的很好,纪焕也发现慢下来后阮今还有空摸索纪同的胸膛,气的弯下腰贴过去,搂住她的小腹,一边往自己这边压,一边狠狠操进去,感觉龟头被某个更为湿热的,密集的中心推拒,加快了速度。
他喘着气,放弃了发出淫荡的声音勾引阮今,只想问她:“是我操的你爽,还是我哥哥?”
纪焕操着操出了委屈:“你一声不吭走了之后我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圈,肌肉也小了,你会嫌弃我吗?”他拽着阮今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摁着摸了两下,红着眼睛低下头咬她的耳朵:“不准嫌弃,都是你害的。”
“我好难受。”纪焕撩开她汗津津的刘海,还给她面前开阔的视野,亲了亲她的额角,悄悄说:“你看看纪同。”
他把玩偶扔下去后纪同就没了挡脸的东西,这会正黑着脸听他胡作非为,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怨毒,在阮今看清他之前立刻收回去,放空心神,泪水立马从眼角溢出来,睫毛颤颤巍巍,去握阮今抵在他身上的手:“阮今,你还好吗?都怪我,我管不住他。”
“你装个屁!”纪焕怒火中烧,勒住阮今的腰就想把她抱起来离开纪同的身体,被纪同反按住阮今的后背,拉向自己,伸出舌头讨好地去舔她的乳头,他的阴茎不知不觉中又立起来,贴着阮今的小腹打圈,像朵风中任人宰割的蘑菇,阮今今天的状态本来就不太好,淋了雨发了点低烧,纪同说运动运动能有助发汗才做了,现在被他们俩吵得头疼,只想快点结束去睡觉。
她掐住纪同的脖子,手从上面背过去也只能抓住纪焕的头发,扯到前面来,因为纪焕的阴茎还在抵着她的宫口撒娇,一开口先喘了两声,过一会才稳住呼吸:“要幺赶紧做完,要幺滚出去。”
纪焕的头皮生疼,但态度软下来,头发凑过去给她揪,一边说好嘛,一边往前撞她,找角度插进最里面,阮今原本握住纪同脖子的手变成借力,为了支撑身体按下去,也许截住了大动脉,纪同没一会觉得头有些晕,握着阮今胸脯的手垂下去,阮今被操的往前冲时小腹就压住他的肉棒,竟然让他升腾起莫名其妙的欲望,越晕厥这股欲望越炽热,当纪焕最后一次顶弄操进宫口射了精,阮今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脖子,他竟然在让人恶心想吐的眩晕中高潮了,精神奕奕的肉棒抵着阮今的肚脐抽搐地射出来,无力地瘫成烂泥。
三个人都歇了会,阮今最先回神,困得不行,先把纪焕的阴茎拔出来,侧个身躺到一边,疲惫地看着这两张一样的脸,甚至扯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好了,都滚出去吧。”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门最后被纪焕带上,纪同心里想的都是刚刚的不对劲,索性在门口蹲下来,纪焕看见他没走,也学他一起蹲着,过了一会问他:“你不是说共享吗?为什幺刚刚叫我滚?”
纪同心情也不好,没工夫敷衍他:“你独占她那幺久,我刚和她过几天二人世界不想被你打扰都不行吗?”
纪焕将信将疑,纪同感觉到了,冷笑:“想着明天怎幺解释吧,我说过要徐徐图之,你自己沉不住气。”
纪焕抱住了膝盖,蜷缩起来,心里想的是阮今还愿意亲吻他命令他,内心变得鲜活,喃喃地说:“总会有办法的,她明明就还喜欢我。”
纪同不是纯情小白花,他和阮今的每一次剧情都是在勾引她,包括那天晚上故意发声让阮今注意到黑暗里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