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丞相裴时衍用我当人质,换回了被擒的忠臣之女。
有人问他:“三公主不是最喜欢你吗,为何要选她?\"
他淡声:“想清静清静。\"
三年里,我在敌国受尽非人折磨,裴时衍终于想起接我回来。
再见面,如他所愿,我已不愿再靠近他一分。
可他却悔了,让我再爱他一次。
在敌国做质三年后,我被接回天齐皇宫。
重新踏入从小到大居住的揽云殿,我觉得一切恍惚又陌生。
“殿下可要喝杯茶暖暖身子?\"
正发呆,一个侍女突然递了一杯热茶来。
茶杯比想象中烫,我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将杯子放到桌上,小声道,“我有些拿不稳,先不喝了。”
谁知“扑通”一下,那侍女居然跪了下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公主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奴婢没试好茶水温度!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主殿下不要罚奴婢!”
我愣住。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事喧闹?”
浑身血液在瞬间凝固了起来,我木然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裴时衍,我曾经无比喜欢的人,三年前将我送到北厉的人。
“都下去。\"目光在那侍女脸上停留片刻后,他摆手。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将你接回来,是以为你这三年已经学会了规矩。”他背对着我,声音透着熟悉的冷漠,“没想到三年了还是如此妄为,不知道….….”
\"我知道。”
他愣住,转头看我。
“我知道的。”我重复道,\"我会听话,不会再犯错。”
空气安静。
“没了?”他问。
我愣了下。
还要什幺?保证吗?
如今早已不同往日,皇兄薨逝后,司徒皇氏,甚至整个天齐国都在裴时衍的掌控之下,他还觉得我能如何妄为?
也许是怕我针对林宛如吧。
毕竟,当初裴时衍是为了换回她,才将我送过去的。
“我保证,安分守己,不打扰宫中任何人。”
虽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显然这个回答令他满意。
“没想到在北厉待了三年,起码言语上倒是规矩不少….\"他擡脚走近。他招脚走近。
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我立马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不必在我这里耽搁时间的。”
“叫我什幺?”他皱起眉来。
四目相对,我熟悉这个眼神,是他不高兴的证明。
我不知他到底想要什幺答案,毕竟我再不可能叫他\"阿时衍”,他也不会允许我再叫他\"阿时衍”。
而除了“丞相大人”,我已想不出更尊敬的称呼。
可他却还不满意。
我低敛着眼,结结巴巴,“丞相大人想,想让奴....我如何称呼,我便如何称呼。”
一不小心,差点将在北厉自称“奴婢”的习惯又带了出来。
毕竟在那里,我若不自称奴婢,就会被那个三皇子打得遍体鳞伤。
空气似乎又安静了好久。
“累了?”他盯了我半晌。
“也确实,你舟车劳顿,是我考虑不周,”他上前一步,擡手将我头上的珠钗扶正,“一路上头发都乱了,早些休息吧。”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回头。
“你的手,”他的目光下落,“是不是在路上冻伤了?我让他们拿好的冻疮膏来给你。”
我的手其实并没有冻伤。
这是过去三年落下的病根,遇到太烫的东西,便会变得通红。
我是天齐三公主,小名“阿鸢\",是父皇的老来女。
从小我就被捧在蜜罐中长大,父皇和皇兄都宠我,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这宫中的\"小霸王”。
可我却喜欢上了那个年轻有为的丞相裴时衍。
第一次见到他后,我便满心满眼都是他。
我为了他,放下公主的身段,给他绣荷包,写诗,洗手作羹汤,天天追在他身后,期待着爱意可以打动他。
可不曾想,这份爱意,却是我悲剧的开始。
三年前,皇兄突发急症薨逝,年仅十岁的太子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