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深夜谈心

午饭过后,霍南时被霍父喊去私谈了。管家怕她无聊,专门带着她在庄园里转悠。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有钱人家里逛是需要代步车的。

她一整个下午体验了一下钓鱼,完美空军,去他妈的新手保护期。

管家为了安慰她,捞了一条鱼送去厨房做鱼汤,让她可以跟霍南时装逼这是她钓上来的。

晚上,她还在按摩浴缸里享受气泡上涌的感觉时,房门敲响,霍南时的声音在门外:“天沂,你在吗?”

“不在。”

“我可以进来吗?”

她裹上浴巾开门:“都说了不在了……你要干嘛?”

只见霍南时站在门外,一身刚洗过澡的香气扑鼻而来,头发微湿,缎面睡袍搭在肩上,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和高脚杯。他靠在门框上,仿佛一堵墙似的,朝她挑挑眉道:“在酒柜挑了瓶好酒,要一起喝一杯吗?”

阳台,月亮,黄暖灯光,古典乐,烛台,摇晃的红酒杯,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如此朴素且优雅。就是这个天气还有点冷,只穿着睡衣在阳台上坐实属找罪,直到霍南时不知道按了什幺按钮,一个玻璃罩子慢慢从屋顶降下来。

果然,有钱人是不会自己找罪受的。

李天沂不懂品酒,只觉得味道确实很醇厚。几口下肚,五脏六腑都变得暖洋洋的。她侧头观察身旁的男人,他今晚的话很少,视线落在杯中荡漾的酒液,一圈又一圈温吞地旋转,月光将轮廓勾勒得很模糊。

虽然现在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想说,破碎感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霍南时注意到她的视线,斜斜擡眸对视上来,发丝落于眼前,碎影零落,将眸中醺色分割成好几块,而面对她的,永远是笑吟吟的那面:“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的确有点好奇,得看你愿不愿意说了。”

“也没什幺不能说的。”

他晃了晃酒杯,身子一斜,靠到她身上,语气如同醉了酒那边慵懒。

“盛启十年前因为早到同行恶意打击报复差点破产这件事你们应该有听说过,当时闹得挺大的,新闻上都有报道。”

李天沂好像有点印象,但不多。

“我当时还在上大学,被喊回来帮我爸守了一段时间的公司,十分清楚状况不容乐观。但忽然有一天,我爸打电话跟我说他与X国的霍森顿科技合作,拉到一大笔资金了,足以拯救当时岌岌可危的公司甚至东山再起。我当时就怀疑他用什幺办法谈成的合作,直到他再婚,并且带回来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说这是我的弟弟。”

“是不是很明了了?霍森和我爸的合作条件就是登记结婚,并且承诺盛启将来的继承权只能是他们的孩子。比较讽刺的是他们的孩子已经十二岁了,而我妈去世也不过十五年。”

“还有更好笑的,盛启重振旗鼓之后,我爸去查了当初暗中作梗的主使是谁,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不过我多少也能猜到,毕竟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一目了然。当然,过去这幺久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今天跟我说今年要退休了。这些年霍森在盛启的股份早就超过51%,盛启已经是他们的了。”

他长叹一声,吐息中只剩残余的无力和遗憾:“盛启的盛是取自于我母亲的名字,她叫盛兰,在患病之前也是非常优秀的工程师,盛启算是她的遗物之一。我爸一旦退休,盛启或许就真与我无瓜葛了。”

“天沂,如果是你,你会怎幺办?”

不是,突然抛出问题来是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李天沂想了想,道:“就算你问我怎幺办……现在不就只剩下乖乖接受现实和抢回来两个选项幺?”

他轻笑两声:“你还真是大胆,我现在哪有资本能跟他们抢。”

“那就安于现状吧,没什幺不好的。”

“那要是不甘心呢?”

“……”她将杯子放好,然后一把提住他的衣领,“别哔哔赖赖地,想要就去抢啊!反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是吗?”

缎面睡袍太滑揪不住,她改成双手一起提,霍南时被拽松了衣襟,胸膛暴露,又惊讶又好笑地握住她的手:“我这衣服要被扯坏了……天沂,你是又喝醉了吗?”

“喝醉个屁!”

她还在持续输出!

“哪有这幺多怎幺办!要躺就躺要干就干婆婆妈妈的烦死了!再这幺半死不活的样子试试?我就——”

“你就什幺?”

“……我就跑到楼下客厅大喊霍大少爷是窝囊废!”

“你这……”他眸色复杂,“就不能想点可爱的方式吗?”

“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是走可爱那一挂的。”

她承认,刚刚确实是有点上头了,因为她真的很讨厌在已经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还有……也不想再看他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霍南时,你想去做什幺就去做,你是我老板,我相信你肯定有那个能力。万一发生了最坏的结果也没事,反正已经经历过人生最低谷,再来一次也有经验了……对吧。”

这番话有股甜辣中和的微妙感,好像被夸了又好像被损了……但霍南时知道,这正是她流鼓励话术。

“天沂。”

“干嘛?”

他顺着当下的姿势挤进她的怀里,抱着蹭了蹭:“我要是又变成穷光蛋了你得养我。”

“……你觉得我养的起吗?”

“我吃的少还能暖床。更重要的是……”他抓着她的手往胸膛上按,手指陷入柔软的胸肌里,他笑道,“可以随便摸。”

“……”

好好好这幺玩是吧?

她还真就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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