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们都是她棋盘上的小小棋子

出了门,萧夜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殿下说要建一个死士营,却不好好从良家子弟里招募,偏偏要从死人堆里费劲扒拉,那些男人都是从花街柳巷里被丢到乱葬岗的,大多得过脏病,甚至活儿都烂了的,她还能对他们笑着鼓励,该说他家殿下是良善还是可怕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这些没了根的男人就如同丧家之犬,是殿下给了他们最后一条活路,甚至还给了他们男人应有的尊严,他们焉能不尽心尽力的替殿下卖命?

他早知道的,他家殿下是收买人心的一把好手,东宫里的那几位还有他,都是她棋盘上的小小棋子,只要她动动手指,他们便甘心为她赴汤蹈火。

他看得清,却仍然心甘情愿。

想着她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仰起小脸,娇娇的叫他萧郎,他就愿意把心挖出来,垫在她脚下,助她步步登阶、稳坐宝座!

第二日,高凤宜回了自己寝殿,由不离不弃伺候着换朝服的时候,萧夜在一旁禀报道:“按殿下的交代,欣生已经开始吃饭了。”

高凤宜点点头说:“那就好,他们先由你管着,等楚家儿郎进入东宫后,你就可以将这只队伍交给他打理。”

萧夜放在腿侧的手收紧了又放松,还是忍不住将话说了出来:“殿下将死士营交给楚公子打理,殿下还没见过他就如此信任他了吗?”

高凤宜转头,语气转为认真:“他是楚家人,凤临国的江山社稷离不了他们楚家军,我不信任也得做出信任的姿态来!况且,这支部队无论交到谁手里,效忠的都会是我高凤宜!”

萧夜看着高凤宜眼里那独属于皇族的矜傲与自信,心里一软:果然,这就是他又敬又爱的殿下。

高凤宜铿锵有力的说完,话音转柔,伸手抚上他的脸说:“我把死士营交给别人,也是想让你快快回归到我身边,我现在一时都离不了你,没有你在,我睡觉都不安生……”

萧夜将小手抓在手心里,低头亲吻:“我知道的,殿下……”

不离不弃对他们的殿下无论去哪一个院都能面不改色的说上一大套甜死人不要命的情话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这要入住东宫的楚侧君,殿下该怎幺荼毒人家,然后让他拜在殿下的石榴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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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楚家三郎楚青云从北疆风尘仆仆的驾马赶到了京城,他身后有十名军士,都和他一样,银甲白马,看起来均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而十名甲胄勇士身后却步行跟随着一队身着黑袍,脸上戴着鬼面的奇怪队伍,和前面的银甲勇士不同,这些黑袍军队的气质森然诡谲,隐藏在阴森鬼面之后的双眸里弥漫着阴寒死气,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择人而噬的厉鬼。

这个黑袍军队就是高凤宜新出炉没多久的死士营,虽新建立不久,萧夜也将他们训练得很好,他们出身世家子弟,身上原来都是有武功的,这回死里逃生后,他们训练得更加刻苦,所以没有多久,效果就立竿见影,这也是高凤宜考虑将他们训练成死士的原因之一,要是招募良家子,这武功底子就不如这些获罪的世家子弟,而且忠心和保密度更是不如,所以,高凤宜这一招想得不可谓不妙。

而之所以选择今天出场,就是要借着楚青云入府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支军队是楚青云从北疆带来的,而不是她高凤宜新设的军队。

楚家军一直以不加入皇族争斗闻名,一旦真发生什幺事情,某些人会以为楚家这支部队不会插手其中,这就是高凤宜想要的——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壮大自己,还不能让敌人有所警觉。

高凤宜的死士营在京城外十里隐身在灌木从中,在楚青云一行人快走近了才现身出来,向楚青云恭敬行礼道:“我们是殿下的卫士,殿下派我们来恭迎楚小将军!”说着还献上了高凤宜的身份金牌。

如此一来,别人以为他们是楚青云带来的,而楚青云这边则以为他们是东宫侍卫,他们就这幺巧妙的被楚青云带入了东宫,这下东宫里各个势力的眼线们都堪不破这些死士的真正身份。

楚青云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入夜,他连身上的银甲都不脱,就那幺大马金刀的往床边一坐,脸上的表情真说不上良善。

他是被父亲逼婚的。

想他们楚家年年遵从祖训递上庚贴,这一百多年来却没有一位嫁入皇族,谁曾想,到他这竟成了个破例!

听说京城贵女极为蔑视武将子弟,他这脾气可受不了那气!如果她对自己疾言厉色,那他…他…唉!!

临行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军中将士艰难,让他一定吹好枕头风,多为将士谋福利。还体贴的给他准备好了药,说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也别表现出来,不行就嗑药强上,只有把太女伺候舒服了,他们武将以后在朝堂上才能有一些话语权。

这种种责任压在他肩头,让他想任性都不敢发作,唉!这沉闷东宫哪比得过在边关的恣意洒脱!

楚三郎坐在床边长吁短叹,高凤宜则一点没耽搁,已经坐着轿辇往他的院落而去了。

她听说楚三郎和她一样,只有十五岁,但是他十一岁起就上阵杀敌,第一战就打得敌人大败而归,之后四年,更是难有败绩,当真是一位神勇无比的铁血小将军!

可是自由翱翔的雄鹰如今却被自己关进方寸之地,他的憋闷心情她太理解了,可是越难攻略的越有挑战性,她都开始兴奋的摩拳擦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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