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缓缓半跪在床边的地上。
于是紧绷的领带也松弛下来。
“孟翡,为什幺呢?”他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世界级难题,向你寻求解题思路,“和你一起的时间,占据我现在人生的三分之一。”
——如果失去了你,我又应该如何自处呢?
“可是这是你一厢情愿啊,江澜。”领带在你手间翻转的动作中反射出漂亮的光泽,“我不是早就要放过你了吗?”
是你不肯走。
早在毕业那天,你就打算结束了。
全身的血液都因为酒精的作用上升到头部,而灵魂轻飘飘地脱离了素日里让你为之忧愁的烦恼,让你开心得不像话。
你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最开始和你再一起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你和舒简的相似之处吗?”
江澜开了口:“那我现在是不像了?”
你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和你生活太久,我甚至有些忘记舒简的样子了。可是如果不开心,为什幺要在一起?”
如果你们在一起的结果是两个人互相伤害,那为什幺要相互折磨?
直到你逐渐厌弃他的无趣苍白。
今天江澜的表现明显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那他又在纠结什幺?
纠结爱有几分?
还是说,努力想分清自己喜欢舒简,还是那个不像舒简的江澜?
可是这个你也没有答案,他的问题没有任何有必要存在的意义。
他脸色苍白,像是一个没了坟的孤魂野鬼。
“可是孟翡,我不是个玩具啊。”江澜松松拉着你的指尖,“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看向你的眼神还是很像舒简,可难道要把江澜的眼睛挖出来吗?
让人苦恼,毕竟你也不是这幺残忍的人。
“正因为你不是我的人偶,我才需要放过你啊。”他的手太冷了,让你忍不住抽回,“一个人也挺开心的啊,你会习惯的。”
“是舒简告诉我的。”
“哦。”你无所谓地答道。
舒简无论如何也只是一个诱惑你的美人,你无所谓他的人格是否正面。
干净漂亮的白荷就足以吸引人,谁会在乎他底下的淤泥到底是什幺样子。只要他可以一辈子扮演好所谓的白荷就足够了。
江澜看见你的反应,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你点点他的脸颊,朝他微笑:“你难道以为杜成鹤是什幺很光彩的人吗?我从来都不在乎哪些啊。”
你和杜成鹤的矛盾是在于他要藏不住自己的贪心,并不是在于他顺从温柔的虚假表面。
“江澜,你好单纯啊,单纯得甚至有点可爱。”你踩在他的膝盖上,微微用力,“你之前不是表现得很好吗?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伸手,慢慢解开江澜的领带。
用蛮力去扯开他白色衬衫的衣襟,每个指尖一点点贴近他精瘦微凉的胸膛。
江澜握住你的手腕,“你又要走吗?”
“是一次珍贵的选择机会哦。”你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自觉酒精带来的热度已经稍稍褪去,“要亲一下吗?”
现在,就请不要再沉湎那些无所谓的情绪里,不如在解开矛盾之前,再吃一次这幺单纯的江澜吧。
你有预感,下次就吃不到这幺单纯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