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内粘膜被咬出血,嘴唇也被咬伤,肿起来了。
明美坐在出租车里,对着化妆镜检查伤口。
下车之前,将淡粉色印花口罩戴上,掩盖嘴上的伤。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同事们好奇的目光中,用“感冒了,担心传给大家”为由搪塞过去。不料,被博宏叫进办公室。
“给我看看——”博宏伸手要摘掉明美的口罩,明美侧头躲了躲,却没躲开。
原本漂亮的下唇右半边,因伤口充血肿起来。让人触目惊心。博宏额角青筋暴跳,依然忍着,沉声问:“是傅远舟?”
“不是,你想多了。早上起床犯迷糊,吃早餐的时候走神,不小心咬破。”
博宏用手指在伤口上轻轻抚过,“你说什幺我都信。”
不信又能怎幺办。她好像不想让他干预她的事。
伸出舌头,在唇角的伤口上舔舐。
明美轻笑着躲开,“你在做什幺?”
“疗伤。”
“我是什幺动物吗?”
“受伤的小狐狸。”
博宏把明美揽在怀里,揉着后脑光滑柔顺的发丝,继续在明美唇角轻舔。
明美胸口砰然跳动。暖心的温柔。让人难以抵抗,只想沉溺。
可是,够了——明美喘息着将博宏推开。
“就算把我当狐狸,也是千年的狐狸——成精的那种,不是小狐狸。你叫我来有什幺事?”
“有事。”
“说呀。”办公场所还是更愿意看见这个男人全情工作,而不是乱发情。
“我送的夜宵吃了吗?”
“嗯……”吃一口也叫吃。
“崔助理在会客室等你。”
“!”真是,这男人怎幺回事儿,应该先告诉她傅延政的助理在等她的事情呀。瞪了博宏一眼,转身就要走。
博宏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缓缓开口。
“你有什幺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
明美推开会客室的门,年过四十的崔助理从椅子上站起来,“明小姐,您好!”
“不敢当,崔助理您坐。”明美微微弯了下腰,坐在崔助理对面。
“明小姐,如果您时间允许,能否跟我去见傅先生。”
允许不允许都得去,不是嘛。何必说的好像她有选择权似的。
“当然~”
“明小姐的唇……”
从博宏办公室出来得太急,忘记戴口罩。明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早晨起床犯迷糊,不小心咬到的,过两天就好了。”
傅延政在总部大楼的办公室经常是空着的。从两年前开始,他就不怎幺来公司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向助理传达来完成。
崔助理带着明美来到一家私人会所。在幽静的茶室,见到了正在饮茶的傅延政。
六十来岁的人,不看脸,依然身高体健壮硕挺拔。有钱人在身体管理方面也做到了极致。傅延政从茶台上擡头,带着浅淡纹路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明小姐,请坐。”傅延政对明美唇上的伤口只表现出一丝惊异,并未询问。
“您让我受宠若惊。”明美大方坐在傅延政对面,傅延政为她倒了一盏茶。
“明小姐不必有心理负担,因为你长得太像一位故人,我想跟你聊聊。”
明美知道傅延政口中的故人是谁。她见过明珠年轻时候的照片,看见的第一眼还以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嗯,可能是因为我大众脸,从小到大听过好几个人说我长得像她们身边的某人。”
傅延政闻言笑了笑,“明小姐一下子就把大众的容貌擡高了几个度。”
“您过奖了。”
“明小姐家里还有什幺人?姓明的人,可不多。”
闻言,明美眼眶蕴出一层水雾,咬了咬唇,艰涩开口:“其实,明美是我好姐妹的名字。我和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十二岁那年,被好姐妹的母亲接回家抚养。大学毕业之前,我们住的公寓发生燃气泄漏事故,好姐妹和养母在事故中丧生……我改用她的名字,用来纪念她。”
话说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从眼眶里掉出来。
原来傅远舟是预料到傅延政会主动找她,才一大早对她进行警告威胁。
“抱歉,在您面前失态……”
傅延政端茶杯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把茶杯放下,面露悲容。
“那天看见你,我还以为老天听到我的祈祷,出现了神迹……远舟已经帮我调查过了,我还不死心……”
“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
傅延政垂着头,半天擡不起来。最终摆了摆手,不让明美再说下去。
“明小姐在盛达工作得还愉快吗?”
“嗯,深得博总监信任,不全力以赴说不过去。”
“如果我想把明小姐调到身边做秘书,是不是先得征得博总监的同意才行?”
“……”
这种展开明美没预料到。但她没理由拒绝。无论如何,到傅延政身边,才有机会得到他的庇护,先摆脱傅远舟的安全威胁。
“我,请让我去跟博总监谈吧。”
话说出口才发觉表现得太迫切,随即住了口,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偷偷瞧了瞧傅延政的脸色。
傅延政见明美这副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我贴身秘书的职位就给明小姐留着,跟博总监谈妥了请告诉崔助理,让他为你的新岗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