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渊眀坐在舒灵身旁,仔细端详她的脸,她沉沉的睡着样子和平日里的活泼判若两人。
还记得初次相遇,他也是这幺抱她进医院。
他们认识的这一个月,来医院就成了家常便饭。
何星穿着白大褂走到病床旁,告诉方渊眀她受了点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
方渊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何星见他一脸严肃,打趣着说:“你们真是给我冲业绩,这是第几次来了,回回我都能碰上。她到底和你是什幺关系,难不成是女朋友?”
方渊眀和何星是大学同学,他们本在同一所医院实习。后来方渊眀辞职接手家里的生意,两个人往来渐渐疏远。
直到一个月前他抱着舒灵进来检查,还以为是巧合,结果他们这个月像是打卡一般,总是能和何星碰到面。
“她是我老婆。”这是方渊眀第二次这幺称呼她。
舒灵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的床位离窗户很近,夕阳的余晖落在床边,她看着方渊眀趴在她身旁睡着,轻手轻脚地下床,踩在飘窗上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方渊明醒来时一擡头就看到舒灵消瘦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自从他知道她是孤儿之后,对她就多了些怜爱。
虽然对她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心里仍想好好的照顾她。
“舒灵,穿件外套。”他伸手把窗户关上,给她披了一件外套。
“老公,你太体贴了。”她娇滴滴地拉长了尾音,何星此时正好进来,告诉他们手续办好就可以走了。
“我问了别人才发现没人知道你结婚了,我还以为哪里得罪到你,没吃上席的呢。”何星打趣地说道,听着刚刚舒灵如此亲昵的称呼,想来他们也应该是新婚。
“今天刚领证,下次请你吃饭。”方渊眀二话不说就牵着舒灵的手离开,留下何星呆滞在原地。
方渊眀手里握着方向盘,眼光紧盯前方,他随口问道:“有什幺想吃的吗?”
“都行,随便吃点吧。”
“今天不能随便。”方渊眀加重语气地说道:“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
舒灵倒是觉得铁树开花,想不到方渊眀能说出这句话。
她转过身,笑眼盈盈地打趣道:“那我更想吃你。”
娇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方渊眀顿时觉得心口发热,踩下油门车子加速着前行。舒灵见他的耳根泛红,忍不住窃喜。
他订了一个雅致的餐厅,走入大厅,食客都在低声声地交流,安静的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
没想到方渊眀会带她来到这幺高档的地方。
他替她拉开椅子,舒灵不好意思地坐下,拿起菜单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都是英文。
他将自己手里的中文菜单递了过去,舒灵因为之前的生意,也陪男人吃过饭,大方地点了几样菜。
“喝酒吗?”舒灵擡头问他。
“听你的。”可舒灵不太懂上面的酒名,只能让侍者帮忙推荐。
点完单后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许多情侣都在窃窃私语,她也学着他们,低声问:“为什幺选择和我结婚。”
方渊眀昨天提出结婚,说是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但他选择很多,她的条件远够不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而且,你这个人比较节俭,我放心。”
而且舒灵很白净,他喜欢素净的样子。她眼角眉梢的神态让他觉得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节俭?舒灵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节约还不是为了可以买房,有个真正的容身之所。
可现在有他在,自己也不用继续那样过日子了吧。
“你不怕我转了性把你钱花完?毕竟我可是攀高枝了。”她无视端菜上桌的侍者,继续补充道:“而且,婚前协议都没签,你不怕吗?”
一旁的侍者像是听到什幺大瓜,手停滞了一下,随即收拾好离开。
方渊眀眯着眼,身体向后倾,幽幽的说道:“你花不完。”
舒灵刚吃下一口,听到这话瞬间呛声,用手锤着胸口。
方渊眀看她噎着,立刻让人给她倒水。
舒灵此刻鼓着小脸,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见酒已经醒好,便自己动手倒满了酒杯。
方渊眀也没制止她,从认识舒灵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桀骜不驯的个性。
他刚给自己倒了点酒,就见她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她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真不愧是好酒!”
方渊眀被她的举动惹得低声笑着,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
“干喝酒挺没意思的,不如我们一人一口酒,每个人都可以说一件事,真假让对方猜。”
舒灵的提议倒是让他有点兴致,他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说。
等到舒灵有些摇晃的时候,方渊眀还是阻拦不住她要喝酒。
“轮到我说了,其实,其实我不叫舒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她笑了笑,眼底有些寂寥。
“该你了。”
方渊眀思考片刻,说道:“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