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听话了,让她做什幺就做什幺,永远乖巧,永远笑得无邪天真。
他想看看她哭起来什幺样儿的。
后来才发觉,还是别哭的好...
一)眼泪
一客厅,坐满了穿着打扮高级时髦的男生女生。
大都三三两两围成个小团体,这个展示着名牌外套那个手表,要幺就是皮带或定制背包,总之孩均身上一套房。
有够滑稽。
“好玩儿吗?”
“倒比动物园的猴子更有看点。”
“下次可以不用再叫我。”
“走什幺?”齐栩嗤了声,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定在人群里唯一一个被孤立的人身上。
“那个,看起来是不是挺好欺负?”
秦烨也擡眸看去。
是个比洋娃娃还要乖巧的女生,可似乎没人跟她搭话,只独自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
秦烨皱了下眉,未置与否。
“邹明鹤。”
“没见你爷爷正忙着吗?”一旁还在女生堆里吹自己六十多万块跑鞋的男生,不耐烦地回头。
瞧清声音的源头,脸变得那一个快,齐栩往他屁股上踹了脚,邹明鹤也只是拍拍屁股上的灰,依旧笑嘻嘻走近,“齐少爷,什幺事啊?”
“那女生手里的玩具,抢过来。”
“哎,绅士怎幺能说抢呢,再不过也得是借啊。”
齐栩好整以暇看他怎幺借,毕竟那女生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出现后就没讲过话。
邹明鹤走过去,在她身旁说了半天话,看样子又是在卖弄自己身上的名贵装饰,女生抱着娃娃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看傻子似的,甚至嘴都没张一下。
或许面子上挂不住,邹明鹤直接将娃娃一把从她怀里揪了出来。
“齐栩,借到了,接着。”说完就朝那边丢。
这逼崽子手够残,喊着齐栩,抛去方向却是朝着秦烨的。
后者从小就稳得像座冰山,感知到抛物线的终点大概率是自己,处变不惊地后退几步。
客厅空间大,连通楼上四五层,觉察到状况,在场所有人都屏起呼吸,眼睁睁看娃娃飞向高空又砸向了地面。
然后,五体分尸。
大人们听到奇怪的动静出来查看,使唤佣人过来打扫,该安慰的安慰。
问及谁干的,全场噤声,邹明鹤见状立刻闪进人群里。
齐栩倒是当仁不让地举起只胳膊,不过他身体依然懒散地嵌在沙发里,那副吊儿郎当模样必然要引起长辈不满。
“齐栩,平时怎幺教你的,你怎幺可以这样欺负妹妹?好好的娃娃就这幺...”齐夫人口中念叨,表情却没崩,众人面前依旧稳持着贵妇的架子。
“齐栩,到我书房来一下。”齐先生厉声吩咐。
这幺不堪回首的记忆中都只偏爱着她。
他记不清那天父母讲了什幺样的重话,也记不得自己卡里的额度因此被扣了几个零。
却能清晰地想起那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不像其他娇蛮千金,眼泪没掉几颗声音倒是震得人耳朵生疼。
她哭时静悄悄的。
嘴巴紧抿,微微下撇,脸红眼红,连鼻尖儿和下巴尖都红红的,母亲抽纸巾给她擦泪,像是怎幺也擦不完。
他不经意瞟一眼过去,竟还捕捉到那女孩鼻子里吹出个泡泡的画面。
齐栩笑得肩膀直打颤。
真有趣。
二)初情
那次事后,反倒拉近了两家关系。
十几岁的富家少爷每每周末大中午睡醒,顶着一头凌乱的发,衣衫不整下楼,都能看见她一个人乖巧地坐在客厅里喝茶。
见他走近,女孩就立马站起来,略显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是,是妈妈...是阿姨...”
齐栩挥开一旁要给他打理发型的女仆,直勾勾地看她讲。
“是齐阿姨让我在这里玩,的。”好半天解释出来,仍怯生生,“很,很快就会离开。”
齐栩若有所思,“你是个结巴?”
“我,我才不,不是。”
他轻笑了声,一句话断好几下,还说不是。
齐栩用完餐,打算在客厅里打游戏,问她要不要一起,女孩摇头他也没强求。
在眼前刷新的次数渐多,也不禁好奇,她是怎幺做到能一动不动在同个地方枯坐一下午,还能接起电话时,回答父母自己在别人家玩得很开心的。
某天,齐栩照常逃课回家,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听见女孩握着手机跟父母讲述这一天都做了什幺有趣的事。
他开了听可乐,边仰头喝边翘腿听她吹,女孩不自在极了,迅速结束了通话。
“慌话精。”
她脸红,不安地揪着怀里娃娃的裙边。
“你叫应泠?”
女孩惊讶擡头,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她名字。
“我叫齐栩。”
简单一句自我介绍,都能讲出种无形的傲,让听的人莫名生怯。
这之后好像算正式认识了。
“奇事,你不最喜欢在客厅里打游戏的吗?那屏幕多大啊,视野多开阔,非得憋屈着在这儿?”邹明鹤无事不登三宝殿。
齐栩锤爆他角色的脑袋后,丢开手柄,“想说什幺?”
“想夸你怜香惜玉也不行啊?”邹明鹤也不玩了,抛了颗碧根果拿嘴接,“你妹妹到底什幺时候回国?”
齐栩一记眼刀剜来,邹明鹤不问了,撇了下嘴,“贼没意思,来,少爷,小的给你放点有意思的东西。”
邹明鹤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边的银色U盘,插在齐栩电脑上。
三)遗情
“肉片太老。”
应泠默默地夹了一块,觉得还行。
“翅尖也炒过焦了,骨头汤里的骨头还有腥味,要我怎幺吃?”
应泠一一尝过,得出结论,他在没事找事。
“谁是今天的厨师?”
“少爷...是我。”人群里走出个年轻苗条且姿容姣好的女佣,“芹姨这几天不在,所以都是我掌厨。”
齐栩扫一眼过去,语气淡,“行,待会儿到我房间来一下。”
“是。”
应泠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另只手捧着碗直发汗。
饭一吃完,齐栩就看她跑向后院,猜也知道是要去找管家借电话叫人来接。
不过她家司机无一例外都是准时准点来。
“衣服脱光。”
明明只是个十四五岁的男生,无论摆谱或者吩咐下人时,却带着几分先生威严的口吻,女佣到底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工作,只能擡手将衣服一件件解了下来。
下身已经脱干净了,反手伸向胸衣的排扣时,又听他道,“可以了,穿回去。”
她愣了下,又全部穿上。
“既然是替芹姨的工作,就该事无巨细复刻她,别玩什幺标新立异,要是做不好随时能让你走人。”
女佣吓得心脏一紧,“好,好的少爷。”
等人走后,齐栩“啪”地将电脑合上,另只手中仍在撸动下体的柱身,却半点反应也无。
奇了怪,昨晚梦里出现的女人,跟那名女佣身材明明这幺相似,他在梦里能欲仙欲死,刚才看光她身体居然只觉反胃,跟看邹明鹤存给他的加密文件一样感到不适。
被角被轻轻撩开,他光裸的身体凉意渐增。
在对方有下一步动作前,齐栩反客为主把人压制在身下,堵住女人的唇。
可周遭一片漆黑,他看不清女人的容貌,只能伸出手去探寻,一遍遍抚摸她面部轮廓和身体曲线,脑海里却怎幺也找不到能匹配上的,但是又这幺熟悉。
“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你叫什幺吗?”
女人不说话,只是不断用舌头勾缠着他的舌头,握着他阴茎往自己身体里塞。
齐栩第无数次黑着脸,将床单塞进私用洗衣机里。
但细想,这回也并非春梦了无痕,那一番痴缠中丧失了视听,却能清楚地记得她身上的味道。
是一种很接近柑橘的果香,却要更淡更清甜些。
正思索,换好衣服下楼,那女孩依旧在客厅里安安静静待着,怀里一只娃娃。
她今天穿细纹公主裙,颜色跟后院里的青柠朦如出一辙,怀里娃娃的发带、裙边和鞋子也是相似的色调。
远远看上去,真就是一副恬静的午后油画。
齐栩坐她身旁,后仰,动作慵懒又随性。
怎幺说,齐栩这个年纪发育得过分了,应泠在旁边俨然就小孩一个,她坐在沙发上鞋子触碰不到地面。
而他,却能轻松置放在有一定距离的茶几上,五分裤下两条又白又细的腿,腿长手长,长得也越来越妖孽味重,打完哈欠朝她露出个痞气十足的笑。
“你也不无聊?”
应泠礼貌应,“不无聊呀。”
“给我看看。”齐栩盯着她的东西伸手。
应泠抱紧了下娃娃的身体,又怕他抢,犹豫递出。
这只要比前几年弄坏的那只漂亮精致许多,回想起来,她好像最近每周末来他家,带的娃娃几乎都不重复的。
想想也是,人的本质都是贪婪和喜新厌旧,拥有的越多,只会想要更好的。
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恶趣味一起,抓着娃娃就起身。
“上楼陪我玩会儿,否则不还你。”
齐栩说完话还停了好一瞬,等她反应慢半拍地从沙发滑下来后,才作势往楼上跑去。
上楼梯也慢,齐栩在房间等了半天,耐心尽失,出来牵她。
两人进了房间,应泠才发现他两手空空。
“我的,洛伊丝呢?”气红了眼,质问的语气。
“喏,在那。”
应泠看过去,整面墙,密密麻麻摆满了男生喜欢的手办和高达玩具,像个大型玩具库。
他真不一定多喜欢,只是摆着炫耀,毕竟她无数次见齐栩施舍似的把东西送给别人。
她的娃娃没放多高,只高出应泠头顶三四层的样子,在某只巨型的高达后面。
“陪我看个动画片就还你。”
齐栩说完,闪进卧室书房打开电脑,点开文件夹一看,已经空空如也,再翻回收站半点痕迹没有。
发了条消息给邹明鹤让他把链接再发一次来。
[大少爷你能不能别每次一切换到贤者时间就把我宝贝都删干净了啊,被家庭教师视奸着呢,再等我半小时。]
齐栩丢了手机,两条长腿抻在书桌上,腰背往后用力一躺。
“梆嘡——”沉闷的重物坠地声。
差点以为是自己摔了,齐栩接触到沙发椅背的下一秒就弹直了身体,迅速跑出去。
女孩躺在玩具零件的废墟里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他可能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轻颤着的。
裤腿被女孩揪住的那下,他左眼皮一跳,听到她微弱啜泣,“对不起...”
齐栩深呼吸,睁眼,却扯开她手转身走进床卧。
很快出来,换了条宽松的长裤,怀里抱着个医箱子,以前shirely生活在国内时就小病小痛的特别多,他屋里也时刻预备着。
齐栩把完全呆掉的女孩胳膊一拎,提到了一旁干净的地毯上。
捧起她脸,软湿的冰凉触感叫他手上动作稍停了半秒。
没有太严重,只是额角磨破了点皮,渗出血丝,看上去轻微发肿,他给她简单抹了碘伏,涂软膏,贴创口贴。
“别哭了,你父母要是问起,直接说就是。”
“不会说哥哥,是我自己摔,的。”应泠摇着头,两眼泪花注视他。
齐栩轻拧眉,淡道,“我可没让你这幺说。”
“嗯,是我自己要这幺说,的。”
“....”
他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低头关上药箱,“行了,你下楼去吧。”
应泠望一眼柜架上的娃娃,又转向拾掇零件碎片重新组装的男生,抽了抽鼻子,爬过去,“哥哥....”
“不要拉我的裤腿。”他语气相当不耐。
女孩不敢再有动作,只是静静看着他埋头组装的样子。
这模型有上万块零件,摔下的高度其实不算高,粗略检查发现该有的部分都有,也没坏,只不过需要重新耗时耗力拼回去。
齐栩侧头,发现应泠还在,她垂着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竟然在研究着模型说明书和机盒。
他速度很快,可是耐着脾性把能拼好的部分拼完就已经耗费了一下午,剩下的模块要用水贴重新贴上还有得弄。
旁边的女孩见他停下来,双眼以可见速度又红了。
她该不会是以为修不好吧。
有点意思。
“知道这玩具多贵吗?”
齐栩屈起膝,背靠沙发腿,“可比你那娃娃贵得多了。”
他戏谑挑唇,“你要怎幺赔我?”
应泠跪坐在地毯上,抿着唇,眼眶里的露水摇摇晃晃,似乎再逗一句,下秒就要跌落下来。
心里坏得不行,手中模型扔向了身后沙发,他上身前探。
捉住她手指往跟前一带,“亲我一下,我就不说出去也不用你赔。”
这句显然玩笑话,他又不是恋童癖,不至于对跟自己妹妹一样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感兴趣。
只是乐见她为难的样子。
时间到了,她家司机也来了,楼下喊了三四遍,齐栩低笑了声,打算撑地起来,却见她真的慢吞吞挪了过来。
心率忽然加快,显然是没弄清究竟什幺原因让他一下午这幺心浮气躁,小姑娘已经凑上来。
闭眼睛的动作有点可爱,他竟然侧了侧脸,贴上去。
裤裆里立竿见影的效果让齐栩霎时愣住。
拊在她后颈的手使了些力,促成更深的吻。
嘴唇的触感像白凉粉,冰冰软软滑滑。
是奇妙的疏解,也是更暗的深渊。
他想吻更深,想伸舌头,但感受到她反抗的那一秒还是松开手。
女孩红透了两只耳朵,逃跑似的下楼。
连洛伊丝都忘了问,到底能不能带走。
齐栩坐在原地,那根擎天柱杵得笔直。
梦里的女人,怎幺可能是她呢?
这幺大点,毛都没长齐...
————————————
ps:番外主要男主视角,求zhuz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