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许给哥哥打电话说要报个游泳班,周问渠想都没想就同意,转了5000块钱过来,让买好点的泳衣泳镜,选好了之后陪着她一起去,还说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学点保命的本事了。
周如许冲着电话做了个鬼脸,一天到晚就知道逮着机会损人,早知道就不答应他帮忙去嘉陵外国语中学,站在门口拍角落里的旧介绍牌,人家保安还以为来了竞争学校的奸细,又或者想把这学校挖个底朝天,就连陈年旧事也不放过。
不过,杨国雄和杜坤长得很像,原先以为中年人大多是这种面相,周如许拍照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俩眉眼走势几乎相同,在旧的校园介绍牌上,杜坤是校长,杨国雄只是最右侧底下的信息办事处主任,而在最新的学校介绍牌上,杨国雄已经不见,杜坤依旧在最上面的一栏。
周如许把拍到的东西发给哥哥,得到的是哥哥叫她赶紧回家吃饭的语音,三条,两条只有五秒钟的语音一起发过来,像是一道道催命符,生怕妹妹不回家了一样。
也就在外面和社团同学吃过饭一回,现在每次到了时间点不回家,不是语音就是电话,甚至微信步数超过5000步,吃饭的时候也要拿出来问一问,虽然都是东拉西扯,把话题扯到上面来,周如许敏锐感觉到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想打听。
得想个办法治一治他这个坏习惯,不然这哪是哥哥,简直是活爹啊!
周问渠终于舍得夸奖她办事利索,发了条语音过来,“你今天给我拍到的照片,对这次案件有大作用,非常感谢,妹妹。”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句妹妹,还以为是在和哪位为了悬赏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某先生女士。
周如许问:“这事是不是和那事有关系?”
对面的周问渠沉默,不管事情大小,周问渠向来不会瞒着她,不会有那种长者对待小孩的、认为小孩幼稚,把信息隐藏美其名曰保护的阉割性做法,所以周如许得以野蛮生长,长成了最初本真的样子,周问渠把她当做是天使也不为过。
沉默等于默认,特别是重大问题上,周如许永远相信这个准则,知道哥哥一直对那次的案件耿耿于怀,即便表面上不说,夜里饿了起来去厨房拿东西吃的时候看见哥哥在阳台上发呆,露出落寞又焦虑的神情,也能略知一二。
周问渠实际上并不特别担心,就算今天水草露出了水面,也并不期待有什幺结果,世间万事就是这样,哪怕你真的觉得临近成功了,也可能临门一脚遇到些烂事,总有些瘟神来挡路,还不如一开始就抱着平稳心态,成就成,不成就算。
现在有更担心的事,妹妹那幺怕水却报了游泳班要是因为太过紧张在泳池里呛了水,或者被游来游去的顽皮小孩踢倒,估计在泳池里就要哭了,还是忙里偷闲,抽空去看看比较好。
新时代中心是新修起来的商业中心,因为靠近学校,大多是学生周末来逛,九楼是游泳健身,平常也是人满为患,所以周问渠选择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吃完饭再傍晚把妹妹送过来,这样既可以在面前看着,还能接送,避免夜色之中在路途上出现意外。
泳衣是周如许自己买的,周问渠还没见过,妹妹去换衣服的时候,他在一边希望是不要太暴露的款式,因为已经看见了泳池旁边好几个准备上课的男性教练和安全员,周问渠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玫瑰。
周如许从更衣室里出来,周问渠松了一口气,没有低胸,腰腹全覆盖,看起来是个正常的泳衣,只是露出了两条笔直的白腿,周问渠皱了皱眉,但觉得泳衣大多是这种款式,也就没觉得有什幺不对,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可是周如许转过身去,周问渠才发现,竟然是大露背款式,从饱满的肩颈到腰,全部都露在外面,骨肉均匀,皮肤细腻,清晰的浅色绒毛,因为刚接触冷气,微微发粉的皮肤,简直比水蜜桃还水蜜桃。
偏偏从腰部开始的布料一直延伸到臀部就结束,周如许后腰到翘起的臀连成一条紧绷绷的好看的曲线,蜂腰桃臀不过如此。
腿心有些脂肪,鼓鼓地靠在一起,和裆部连接起一个小小的空心三角,周问渠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外面半硬了。
一时间后悔同意妹妹报这个游泳班,哪怕自己去找个带泳池的房子,也比把此刻长大成熟的诱人妹妹放到众人目光下强。
更让周问渠生气的是,妹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微笑着在和教练说着什幺——男教练!
那位男教练也在热情回复他,不知是不是周问渠的心理作祟,总觉得那教练眼神在若有若无,向妹妹的身体上瞟来瞟去。
淫者见淫,淫者见淫。周问渠安慰自己,都没有身体接触,他们是专业的教练,不要想太多了。
可越是安慰,越是心里不舒服,巴不得此刻就把妹妹抓走回家,铐在房间里或者沙发上,不让她出门了。
做完热身运动之后,教练开始教妹妹蛙泳的动作,在陆地上擡起腿,模仿青蛙的腿,翻起脚掌往外翻,左右腿都练习十遍。
周问渠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教练拿着一根小棍,敲了敲周如许动作不规范的地方,幸好是小棍子,要是用手触碰妹妹的身体,周问渠觉得自己都能立马冲上去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然而下一秒钟,周问渠真的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妹妹擡起腿的时候,能看到裆部钻出几根卷曲的阴毛。
该死。周问渠现在彻底后悔同意她来上游泳课了,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人。
原本只有特定角度能看见,也还不明显,但是等周如许开始下水,身上捆着漂浮板,学习如何让身体漂浮在水面上,周问渠看着她张开双腿飘在水面上,泳池里的水被她全身上下彻底打湿,泳衣紧紧贴在身上,特别是裆部那一小块布料,打湿之后仿佛能勾勒出妹妹鼓鼓囊囊饱满的阴部,周问渠彻底坐不住了。
周如许还在做漂浮练习,一边跟着教练的口令,一边在水里上下探出头,练习呼吸换气,周问渠现在此刻无比确定,教练就是在看妹妹的身体,宁可错杀1000,也不可放过一个,周问渠站起身来,要把妹妹提回家,电话却大声响了。
“喂?”
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善,戾气和怒气顺着电话信号传到对方耳朵里,就成了不欢迎打来电话或者打电话的时机不适合,吓得小魏差点挂了电话。
魏征洪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周哥,是不是不方便?那我一会儿再打过来?”
“有屁快放。”周问渠说,一会儿再打过来,又要被打搅一次,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电话里魏征洪才加快语速想长话短说,“那小杜鹃把他们老板杨国雄的地址给说了,可是早就人去楼空了,我们根据线索抓到了他的下线,现在正铐在所里呢。”
周问渠此刻真想说自己只是个干杂活的警员,别一桩桩一件件都往这里汇报,管不了那幺多,但事情又关系到杨国雄,于是对着电话说:“他们审人的时候你去盯着,有什幺要紧的,等我回来了,汇报给我。”
小魏虽然和周问渠同时进所里,职级都一样,但到底周问渠是从前市局里的经侦大队长,大家都默认小魏一半是周问渠的搭档,一半是跟着周问渠学习。
电话那边小魏说了一声是,麻溜挂掉了电话。
再回过头去看泳池边的时候,教练竟然在动手,好像在摸妹妹的脸,周问渠怒火中烧,赶忙快步走过去,才发现是妹妹泳镜里进水了,人家是在给妹妹重新戴泳镜。
两个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周问渠尴尬地说要去买点东西,让妹妹结束了之后给自己打电话,直接从最近的门里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