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伊宋一直住在马房里。

刚出生就离开母亲的小马非常危险,但万幸“劳瑞”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小姑娘。尽管个头非常娇小,站起来的背高还不及伊宋的臀部,劳瑞依然精神奕奕地喝了很多奶。根据久远到有些模糊记忆,伊宋推测可能小劳瑞吃的奶比西奈小时候吃得还多。

又在马房里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劳瑞脖子一歪在伊宋怀里睡着了,伊宋才松快下来。小狗“敏特”在伊宋身边呼呼喘气,一个劲地也要往她怀里钻,不时发出水牛一般“哞哞”的催促声。

“哈哈哈,小薄荷也要抱抱,嗯嗯,抱抱我的宝!”伊宋倒在厚厚的干草堆里,腿上依靠着小劳瑞,怀里抱着“嘤嘤”直叫的小敏特。在这祥和的湿润的夜晚里,伊宋眼睛一闭就睡去了。

再醒来时,月亮已经露了出来,只不过在西半边的天上,看来是后半夜了。

伊宋一条腿麻得像是打了马赛克,她赶忙把劳瑞推到一边去,扒开狗皮膏药似的趴在自己怀里的敏特,开始揉腿。她确实疼爱西奈的女儿,但暂时伊宋还不想体验一把瘸子的感觉。

“死敏特,臭敏特,你是猪啊?!那幺沉!”伊宋揉完腿,一时半会也不睡了,见劳瑞没醒就开始骚扰自己的小灰狗,只见她一把揪住敏特白花花的大围脖,整个人压到敏特身上,开始手脚并用地骚扰熟睡的小狗。敏特细而长的哼叫一声,又钻进伊宋怀里继续睡觉了。

“哼,臭敏特,好好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伊宋靠在马房的墙板上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月亮。

银白色的月光时隔多日洒落人间,在盈满水珠的森林中激起一圈圈波光,也洒落在葫芦洞口。

这些日子里虽然偶有放晴时分,但并不能带来什幺暖意。塞忒裹着那一夜神迹庇佑留下的披风,一旁小锅子里咕嘟咕嘟着一锅马肉汤。

这几日塞忒过得越发艰难,尽管那一夜神迹降临留下了马肉和盐,但越来越严重的孕期反应还是让塞忒食不下咽、夜不安寝。马肉汤日夜热着却咽不下去几口,就要往外吐酸水;小腹坠胀的痛苦让塞忒有一种自己要变成村里那些害了病大小便失禁的畜生的错觉。

无数次,塞忒在恐惧和痛苦中睡去,又因为长久而固定的生物钟惊醒。

“神啊,我是个不知羞耻的、贪得无厌的女人……求您再次显灵,带我离开这里吧。”

塞忒窝在内衬短绒的披风里,脸颊突兀的凹陷进去又被柔软的兽皮填满,饥饿干瘪的身体里填充着一个活生生的肉球,疼痛若隐若现。祈祷着,塞忒突然笑了起来:“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明明以前都能忍受的……”

塞忒逃避似地缩进了披风里,湿润的软毛贴在脸上,像是一个个冰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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