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下班的最后一分钟来了一群人，年纪看起来与楚渔差不多大。里面有两个还是在小区里遇到过的熟脸。
一群人推推搡搡地进来，嚷嚷着零食微醺不回家之类的话题，一会儿就散在便利店不同货架前。
一个女孩先挑完东西来到收银台。
“哈喽！在碧桂园见过你。”
碧桂园是小区的名字，女孩是两个熟脸中的一个，说着还指了指门外正对着的小区大门。
楚渔点点头，“嗯，见过。”
“我们是三栋楼的，你哪栋？”
“八。”
“哦～斜对面！”
楚渔随口说的，真的想下小区布局应该是这样的，才点了点头。
人多了，东西就总是会挑很久。
女孩手机点过好几个应用，打开翻两下又划到后台关掉，东看西瞅的目光发现了楚渔考研资料，这才把手机收起来。
“你是D大的？大三？”
“啊，嗯。”楚渔把资料往里面推了推，“你也是？”
“服装设计专业林雨晴，林完雨就天晴。”
“医学楚渔，打渔的渔。”
“啊……离得很远。难怪没在学校见过。”
“嗯，是这样的。”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听说可以配送上门，可以加个微信吗？”
女孩像是突然想起来才问一句。
确实有这幺回事，不过一般都是老板在跑。只是现在老板不在，楚渔犹豫一下也就打开二维码给她扫。
“我把老板推给你，一般都是他在跑这个。你可以直接给他发消息。”
“行。”
两人刚说完，人就陆陆续续抱着东西过来，收银台上堆了两大堆，一堆零食一堆酒水饮料的。
楚渔没再讲话，把东西挨着挨着扫完，用三个口袋装起来。钱是林雨晴扫的。
楚渔问了下是否需要冰块，转身从后面冰柜里拿。
这时另一个熟脸问林雨晴：“认识？”
刚刚两人说话声都不大，没被听见讲的什幺。林雨晴笑着摇了摇头，楚渔背过去了没有看到，但察觉到一道视线在背后扫了下，有点不舒服地皱眉。
转过身就恢复了，把保温袋装好的冰块一起递过去。
“走了，再见。”
林雨晴没提东西，最后一个出去，出门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楚渔提嘴角，笑了下。
人走了才拿起手机看，通过好友申请，把老板微信推荐过去就退出了聊天框。
看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七。
从电话簿里找到裴若，楚渔犹豫一下还是打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喂？”
懒懒地又带着点不耐烦。
“你今天不回来吗？”
电话里人没说话，但可以听到背景里玻璃杯碰撞之类嘈杂的声音。人过一会儿才说话：“下班了？那来接我吧。”
“地址？”
“马上发给你。”
楚渔嗯一声，关收银的机子，拿着钥匙就关灯走人。
坐上车启动引擎，把照着手机输入地址后，楚渔点开免提把手机放中控台上。
“……小心开车。”
楚渔抓着方向盘笑了一下，出发。
“我听到了。”
裴若在一个酒吧里，位置不远，两个学校的距离。楚渔在门口停好车进去。
宽大的纯色旧卫衣，阔腿牛仔裤，因为数据不正常而揪出来的乱毛像扎在头发里。楚渔看着门口进出的俊男靓女，潮人恐惧症犯了。
对着模糊的玻璃挽救一下头发，然后就放弃了。反正里面也不太亮堂，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她。
但裴若在她进来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看着她眯着眼在人群里搜寻她。
“往右边看。”
裴若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举手，看着她怔住又回过神才把电话挂掉。
裴若今天穿的酒红色缎面吊带裙，裙摆开叉到大腿中部。腿叠在一起露出一段白皙皮肤，灯光打上皮肤也透着点红。手里正拿着一个马天尼杯，还剩下半杯橘色系的液体，现在被捏着杯脚摇晃。
裴若见她人不动，啧一声，擡着的手晃了晃，那人才快步走过来。
裴若身边的人跟着看过去，没见过楚渔，裴若身边也没见过这种风格的人。
“这谁呀？姬圈天菜。”
“啊？”
裴若一时没想到这个词可以用在楚渔身上。
现在看来……之前剪残的鲻鱼狼尾发养回来很多，今天也吹得不错，加上五官本身长得不差，又有一双明亮的狗狗眼，最近脸上也没长痘没有熬实验的黑眼圈，看起来干净简单，再加上点灯光氛围。
嗯，算天菜吧。
裴若这样想着，人就到了面前。她还没说话，刚才讲话那人先开口了。
“你好，裴若的……朋友？”
裴若偏头看过去，李沐理眼睛都在发光。
啊……裴若跟李沐理不是特别熟，只不过今天玩得最好的姐妹临时有事，刚刚又一直有人来推荐一些“优质男性”。找了个角落喝独酒，结果李沐理悄悄靠过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裴若听不懂，这才看到楚渔电话就接了起来。
现在脑子重新运转，转回去看着楚渔怎幺回答。
“啊…是，也是室友，顺路来接下她。”
“哦……那加个微信吧？你们到家就给我发个消息，报个平安。”
裴若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擡手把楚渔的手机一推，就站了起来，人像站不住似往前面倒。
楚渔连忙伸手去扶，刚捞着人的腰站稳，这人又回头说话，“我到了就给你发消息，别担心，走了哈。”
说完就要走，楚渔忙不迭地扶着她走，管不着李沐理伸着手机的手。
李沐理眯着眼看两人的背影，表情丰富，在手机上戳戳点点。裴若刚被扶上车手机就响了一声，猜到是谁没去管她。
楚渔把安全带给她系好，绕到另一边开车。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房子里。
“晚上吃饭了吧？”
楚渔看着已经不需要扶的裴若还是问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复。从茶几底下找出来一包醒酒茶到厨房里泡开，再出来时裴若人已经不见了。
端着杯子，站在主卧前敲了敲门，“裴若？”
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在这边！”
裴若在楚渔的房间里坐着。裴若正在看她最近的计划表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同人画集，正好翻到一个尺度比较大的老师画的。
画面上是两女人，一个被另一个压在书桌上，胸从毛衣开口掏出来，上面的女人正含着乳肉。
楚渔差点把醒酒茶打翻，假装若无其事地放在裴若手边又把画集合起来干咳两声。
“来……”看什幺？
好像已经知道了。
“你怎幺了？”
裴若不说话，把醒酒茶端起来喝，另一只手抽了抽楚渔手下压着的画集。
“你以前好像给我看过几本。”
“怎幺这本就不让看了？”
这怎幺能一样……
楚渔对上她直视的目光，手下一松，画集就又到了裴若手里。裴若把醒酒茶喝完放回桌子上，人站起把椅子让出来，命令道：“坐下。”
楚渔坐下去，看着她。
裴若提了提裙边，擡腿跨坐到楚渔腿上，看着楚渔震惊而瞪大的眼睛，摸上她的脸颊拍了两下。
把画集翻到刚刚那一页，像是思索了一下，手离开脸颊，勾到自己肩头的吊带，轻轻往下一带。
缎面的布料就跟着往下去了，细细两根挂在手肘上。裴若感觉布料有点绷着，又想了一下，把手从肩带里伸了出来，顺便把胸贴撕掉。
她擡眼看着楚渔，楚渔像是知道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就把手伸过去，把胸贴接过来放到她背后桌上。胸贴被捂得温热，在此时变得有些烫手。楚渔颤颤巍巍地接过去，颤颤巍巍地放下。
裴若今天很大胆，楚渔悄悄在心里评价。又像是喝醉了，明天会断片吗？
裴若懒懒地往后靠，楚渔就伸手扶着她的背，把手垫在她和桌沿挨着的地方。
裴若仰头拿着画集翻了翻，看到后面的内容捏住书页，从画集下方看过来。
口红被晕花了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
“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