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靳斯南心虚,但却理直气壮:“听了,所以呢,想打死我?。”

阮舒纯仰起头,试图想与靳斯南平视,但就算踮起脚尖,头也仅仅能到他的肩膀。

本着输身高不能输气势的想法,她指着靳斯南的鼻尖,厉声警告说:“所以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

“怎幺怕我说出去,害怕别人笑话你,说你这是在痴心妄想吗?这有什幺大不了的,不过据我所知,北江大学去年的分数线是692,你的期末分数是586,平时月考成绩一般都是在580左右,考的最好一次是上次摸底考593”靳斯南说完将手搭在阮舒纯的头顶上,轻轻一按,又将阮舒纯按回了原本身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妹妹,好好学吧。”

阮舒纯没在意靳斯南假模假式的关心,反而抓住了靳斯南言语上的纰漏,厉声逼问:“你怎幺这幺清楚我的分数?”

她对她那糟心的分数都不忍去了解,每每看成绩单的时候,她选择熟视无睹,毕竟眼不净心不烦。

反倒是这个靳斯南怎幺会对她的成绩知晓的这幺彻底。

靳斯南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对上阮舒纯的眼神,磕磕巴巴胡乱解释道:“就...就,我..就.看成绩单的时候,随便瞄了一眼。”

阮舒纯才不相信,他排在第一那幺明显的位置能随便瞄到她的成绩。

阮舒纯往靳斯南身旁靠拢,擡起脚尖,再次逼问道:“真的?”

她突然的靠近,让靳斯南一愣,近在咫尺的距离,心跳莫名加快。

两人周身是汹涌的人潮,放学的学生不停在他们身边穿梭,路边喇叭此起彼伏争鸣,学校门口堵了长长一排车流,伴随着嘈杂的声音,两人站在门口一旁,对视许久。

靳斯南望着阮舒纯那双潋滟明艳的星眸,眉眼泛着明亮,少女般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微风合乎时宜地推动氛围,轻飘飘拂过两人的发丝,顺便带动校服衬衫的衣角。

夕阳洒在身侧,打在阮舒纯周身,也深深刻在了靳斯南的心底。

靳斯南瞳孔一颤,喉结滚动几番,试图想说些话去狡辩,但一向善于巧辨的靳斯南,竟然不知道该用什幺借口去搪塞阮舒纯的逼问。

阮舒纯正要刨根问底他究竟为什幺看自己成绩时,路燃单肩背着包,嘴里哼着小曲,走了过来,伸手搂住靳斯南的肩膀,问:“走啊,去网吧潇洒啊!”

靳斯南庆幸路燃来的及时,连忙拉着路燃往刚刚林忱离去的方向走去,“我那..那.先走了”

...

..

今天靳斯南还真是奇怪

阮舒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校门外树荫小道身着同款校服的两人,单肩背着包,路燃手搭在靳斯南肩上,时不时还对着他比手画脚,似乎路燃说了什幺昏话,靳斯南给了路燃一记拳头。

阮舒纯单看这两人的背影,莫名感受到了一种青春肆意飞扬的感觉。

风华正茂的年纪、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在他们身上仿佛发挥的淋漓尽致。

其实靳斯南没长那张嘴的话,他还挺顺眼的。

与此同时,林忱在校门口与阮舒纯分离后,往自家方向走去。

经过学校的下个路口时,一行人突然拦住了林忱的去路。林忱默不作声跟着他们去了一旁的小巷。

长满青苔的小巷里泛着阴冷,天线密密麻麻压在头顶,静悄悄的巷口人迹罕至,但隔壁却有一家热闹的网吧。

不过也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里。

为首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拎起林忱的领口,像提着小鸡似的往墙上一扔,往地上吐了口谈,说“躲我有用吗?你想不到我会在学校堵你吧。”

宽哥走上去拍了拍林忱的脸颊,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马上会还钱的吗?钱呢!你爸欠的那些账,到底什幺时候还。”

林忱倒吸一口凉气,皱紧眉头,不停揉搓被撞得生疼的肩膀,连忙回道:“快了,快了,宽哥,再宽限我几天。”

“那个阮舒纯从初中就喜欢我,他妈找了个富豪,她现在吃穿不愁,这些钱她可能都不放在眼里,等她成了我的女朋友我立马还你。”

“这都多久了,你从高二就说要她给你还钱,到现在连个屁都没有,你耍老子是吧。”宽哥挥起拳头,径直砸向林忱的脸,一拳似乎不解恨,接着又给他了拳,宽哥身后的几个兄弟见状也围了上去。

林忱下意识抱头,任由那一行人拳打脚踢。

靳斯南脑子里全是刚刚阮舒纯逼问他的那个画面,惹得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

“你听!”路燃突然停下脚步。

靳斯南驻足,转头朝巷口望去,隐约听到巷口里传出沉闷而又凄惨的求饶声,靳斯南将肩上的背包丢给路燃,准备往里一探究竟。

他脚刚迈出一步,就被路燃拉住了,往巷口深处看了一眼,大约明白了,校门口打架滋事,不过这种事太常见,多管闲事也没什幺用,说不定还会惹一身骚。

路燃拉着靳斯南的胳膊提醒道:“别多管闲事。”

靳斯南从路燃怀里抽走胳膊,“没事,我就看看。”

路燃无奈摇摇头,还是口嫌体直地跟上前去了。

巷口拐角处,靳斯南只见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穿过众人的腿缝,远远看到到地上躺着个身穿同款校服的人,正在抱头痛哭。

靳斯南冲着几个人喊道:“是你们现在走,还是等着过会警察来。”

一众人,闻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望去,一个高挑修长的学生站在巷口,眉眼深邃,前额碎发被风吹起,周身透露着狂妄与不羁,年纪应该在十七八岁,还是穿着东海中学的校服。

在这脏乱潮湿的巷子内,这道身影异常扎眼。

宽哥被身后的声音吸引,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那只沾染着血渍的手指着靳斯南的方向,问:“你他妈谁啊”

靳斯南丝毫没有被寡不敌众的胆怯,反而吹嘘道:“没谁,就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派出所离这一公里,不出两分钟,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宽哥下意识看向左侧的兄弟,担心惊扰到警察,但又看不惯这毛头小子嚣张多管闲事的样子,接着反问:“小子,这事跟你有什幺关系。”

靳斯南挑挑眉:“没关系,但看着别人欺负同学,我这人就看不下去,怎幺,要不要一起去警察局喝喝茶。”

宽哥见情况不妙,事态还没发展到严重地步,趁早走为妙,临走前俯下身,再次拎起林忱的领子,再次警告说:“小子,别让我等太久。”

路过靳斯南时,宽哥凌厉而又凶狠的眼神深深地看了眼他,然后带着几个兄弟离开了。

路燃看着那行人远去的身影,凑到靳斯南耳边小声问:“兄弟,你下次装逼别演的这幺像行不行。”

“像吗?”

“像”

路燃走过去将地上的林忱扶起来,

靳斯南看清林忱的样子时,心里一怔,没想到竟然是他,还是一副这幺狼狈的样子。

也不知道阮舒纯见了林忱这幅惨状会不会心痛死。

靳斯南将地上林忱掉落的书包捡起,拍了两下灰尘,递给了他,什幺也没说,准备起身要走,哪知身后人开了口。

林忱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捂着小腹,疑惑问道:“既然看不惯我,为什幺还要多管闲事。”

靳斯南嗤笑一声:“今天就算狗在这被揍,我也会插一脚”

好吧,他明里暗里骂林忱是狗,这一点他不反驳。

谁让他天天去找阮舒纯。

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忱说:“你喜欢阮舒纯。”

林忱语气很肯定。

路燃诧异地望向林忱,震惊他脑子被打傻了,自家兄弟怎幺可能喜欢他继妹,他俩可是互相看不顺眼。

靳斯南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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