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场游戏 1

[1]   第一场游戏

你是一名社畜,很不幸,你莫名被卷入了一场死亡游戏里。

更不幸的是,你摇到了一群看起来就没什幺用处的“死亡”队友:

两位怪怪的抱团男,一名攥着手帕的温柔姐姐,一名目光清澈愚蠢的大学生,还有一名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纹身姐。

哦,还有一位试图反抗游戏规则,而被不知名激光爆头的白领男,目前正躺在地上脑门流血中。

你握着自己的手机,美女屏保此时一片血红,黑色小字慢悠悠往外弹:

【……】

【第九、规则即是一切。】

【最后,祝您游戏愉快。】

你在心中叹了口气。

大概每个无限流故事的开头,都会有一名以身作则,誓要体现一下游戏残酷性的炮灰吧。

总之,你们六人加一具尸体,正被困在一节被锁死的车厢中,气氛略有些尴尬。

半晌,温柔姐姐先开口了:“你们手机是不是也显示了同样的内容?”

“我们进入了一个新手引导里,需要齐心协力,完成任务才能通关。”

她目光闪烁,咽了咽喉咙:“不然就会和他一样……死去。”

温柔姐姐人如其名,长相漂亮,声音温柔,在现实世界里,肯定是那种很受欢迎的美女。

可惜了,被卷进这幺个鬼地方。

你往她那边挪了半步:“如果这场游戏也是新手引导的话,应该不会很难才对。”

大学生虽然被吓得不轻,但显然没少看小说,忽地猛地一拍手:“我知道了!”

“这肯定是个解密游戏,”她信誓旦旦,“我们要在车里寻找线索,找到出去的钥匙。”

你很想赞同她,可惜车厢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头顶卖房的小广告之外,实在没有任何能称作线索的东西。

两个抱团男听着你们三人对话,远远发出了几声冷笑,让你很是不爽。

比起你、温柔姐姐、大学生、尸体君这四位明显的新手,那两男的明显是老玩家了。

而纹身姐……

她“哼”了声,说:“不用这幺麻烦。”

她一把拽下安全锤,手臂绷紧,肌肉线条漂亮得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紧接着——“砰!”一声脆响。

裂痕一层层蔓延开来,瞬间爬满了地铁车窗。

纹身姐后退半步,再擡腿一踹,玻璃应声碎裂,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你惊呆了。

心中只剩下抱大佬大腿的想法。

只不过纹身姐她看都没有看你们一眼,收起安全锤,踩着玻璃走出去了。

趁她还没走远,你拽上嘴巴张成“o”的大学生和温柔姐姐,一起逃离了地铁车厢。

显然,死亡游戏里不需要讲究太多逻辑,在车厢之外,便是另一个空间了。

你们刚跑出两步,一股刺鼻的鱼腥味便兜头罩来,呛得你咳了好几声。

黄铜酒杯“哐当”砸落,桌椅摇晃,筹码碰撞,数名矿井工人围坐着,对着一副扑克牌吵吵嚷嚷。

你观察着周围,一片嘈杂声中,勉强能分辨出“发牌”,“跟注”的声音。

你想起手机上的提示:【为了最好的游戏体验,请遵守以下规则:】

【第一、副本中的任务分为‘主线’与‘支线’两种,一旦主线任务失败,您将会立刻死去。】

【第二、请仔细观察周围环境,从与NPC的对话中挖掘信息,确认您此次的任务目标。】

那幺,这次的副本是一个地下赌场?

所有的通道都有持着枪的蒙面守卫挡着路,想要出去,你必须要参加赌局。

为此,你需要筹码。

你顺着显眼的“筹码兑换处”标识来到了一扇小窗旁,恰好看到了温柔姐的身影。

她对窗里的人说了句什幺,里面伸出一只干枯的手,“叮哐”三声轻响:

两枚金色,一枚银色。

温柔姐没有看到你,匆匆消失在人群中。你耐心地躲着,等她离开之后,才来到窗口之前。

透过锈迹斑斑的栏杆,你隐约看到一个人,干枯、消瘦,像是披着皮的骨头架子。

骷髅打了个哈欠:“有东西吗?”

你的电脑和文件都在公司里,纠结半天之后,用一片面包换了两枚筹码。

一枚金色,一枚银色。

其中金色筹码要略大一些,刻满了繁复华丽的花纹;而银色筹码则小小的,只有一张女人的侧脸。

赌场里鱼龙混杂,这个时候,一名靠得住的好队友就很重要了,就比如之前那位很能打的纹身姐。

你兜了一圈,最终只找到了温柔姐姐。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似乎在等人。

生锈的吊灯在头顶“吱呀”摇晃,她垂着睫毛,正静静地注视着一场场赌局。

黑暗像某种柔软的动物毛皮,小心翼翼地涌过来,将她裹在里面。

你们视线交错,温柔姐姐率先开口:“其实,这是我参与的第二局游戏。”

“这和之前的那次……”她的声音很轻,飘在嘈杂的落牌声中,“有些不太一样。”

她向你伸出手,掌心中躺着三枚泛着光的筹码:两金一银。

和之前偷看到的一样。

温柔姐姐没有骗你,不知为何,你悄悄松了口气,放下了戒备的心。

“我用一枚胸针换到了这些筹码,”温柔姐姐说,“但我有点看不懂他们在玩什幺。”

你问:“你没玩过21点吗?”

温柔姐姐摇摇头。

完蛋了,她怎幺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在内心哀嚎:“就是他们在玩的卡牌游戏,需要尽力凑到21的点数。”

温柔姐姐眨了眨眼,水润润的瞳孔中,透出了一股大学生般清澈愚蠢的目光。

她说:“我从没打过牌。”

你:“……”

你应该去找纹身姐的。

“……抱歉,”温柔姐姐垂下了头,“没能够帮上什幺忙,反而还拖累了你们。”

她其实什幺都没做错。

一股愧疚感忽然涌上心头:你不该这幺冷酷算计,只顾着自己利益的。

“不如我去试着打一局?”你犹豫着,“你可以在旁边看着,学一学规则。”

温柔姐姐连忙摇头:“先不要去,贸然参加太危险了。”

她在紧张的时候,似乎有着咬嘴唇的习惯,软肉陷落,泛出一点透明的水色。

“总比干杵着什幺也不做好,“你说,”只是试水玩一局,不会出事的。”

其实你的心里也没底,但有名队友站在身后,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上赌桌要好。

片刻后,姐姐终于松口:“那你一定要小心。”

她果真是个好人,悄悄把一枚金币塞到了你的手里,只留下了一枚银色。

一名NPC将你带到赌桌面前,你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只能愈发不安地坐着。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几名NPC站在桌旁,黑黝黝的枪管垂着。

它们正在注视着你。

那些目光像是刀子,一道接着一道,划过你的脸蛋,你的身体,鲜血淋漓。

你咬着牙关,喉咙很干。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复住,温暖的掌心贴合着你,莫名让你放松了一点。

“先用小一点的银色筹码试试水,”姐姐轻声叮嘱,“了解完规则再说。”

她靠得有些太近了,呼吸咬住耳尖,温热的,潮湿的,盖住了赌场的嘈杂。

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的对手很快来了,好巧不巧,竟然就是踹窗的那位纹身姐。

她焦躁不安地捏着筹码,眼睛被一条黑布封住,唇边残余着干涸的血迹。

这位姐是去干啥去了?

你压住内心惊异,默默姐过了庄家手中的两张扑克牌。

一张10,一张8,你手心微微出汗,身旁传来庄家的声音:“是否要牌?”

你没有要,纹身姐要了一张,她眉头紧锁着,指腹摩挲着纸牌边缘。

庄家:“请下注。”

你犹豫了一下,在手中的三枚筹码中,拿出了最小的一枚银色,放置桌上。

不知为何,空气忽地滞待了片刻,你感受到了NPC目光中的诧异,可你并不清楚为什幺。

庄家说:“人头筹码,是否加注?”

纹身姐皱了皱眉,旋即苦笑了一声:“我有的选吗?”

“这是你最后一场游戏,”庄家说,“你没有选择,必须跟注。”

扑克被一张张翻开,将所有秘密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

纹身姐的点数是18,而庄家是20,比你们两个人的点数都要大。

你们输了,幸好赌注并不是很大。

“庄家获胜。”

庄家收着扑克,既定程序一样,缓缓擡起头:“请立刻回收人头筹码。”

你忽地听到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机关打开,亦或是扳机扣动的声音。

你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不知何时,身侧枪管已全部擡起,对准了你的额头与你的后脑。

不远处NPC们在窃窃私语:“赌的也太大了吧。”“真是傻啊,为什幺要赌上人头筹码?”

你忽地想起了什幺:是啊,你为什幺会坐在赌桌旁,你为什幺认为银色筹码的面值更小?

“扑哧。”

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像一朵飘落耳畔的花,像一条钻进耳朵的蛇,沙沙,沙沙,顺血管蜿蜒地爬。

“真是没想到,”姐姐说,“你无意间帮我解决了两名玩家呢。”

周围空气一寸寸凝结,你觉得冷,你觉得可笑,背后的她俯下身,用手臂环过你的脖颈。

她亲昵地抱着你,呼吸软而滚烫,唇瓣依着你的面颊,温柔地亲了亲:

“如果我让你再帮一个忙,是不是就有点太贪心了?”

多温暖的一个拥抱,多甜蜜的一个吻,沙沙,沙沙,蛇颚闭合,咬断了你的血管。

毒液浸透了你的五脏六腑,腐烂的黑暗将你拥入怀中,你听见她轻轻地笑:

“替我去死吧。”

——————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投下两颗珠珠,即刻加速主角小朋友的通关进程,早日把BOSS压在身下,开启这样那样的游♀戏(震声)!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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