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种蛊

接下来的两日,又有陆陆续续的美貌少女被押进船舱内,鸾鸾点了点人头,加上她,一共有五十个。

周遭哀戚哭声一声,鸾鸾被这种情绪感染,不由轻声叹气,心中忧愁又迷茫,难道,她真的再也见不到大师兄了吗?

*

房间内,苏醒正在摆弄蛊虫,盯着手中扭动挣扎的虫子,他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狼心狗肺的小东西,现在翅膀硬了,敢跟他唱反调了。

前几日,他碰阿桔,她不情不愿的,还一连躲着他好几日。

此时,下属阿朔进来,抱拳道:“苏护法,这次灌溉黑曼陀所需要的七七四十九名少女已经备齐了,我们今夜是否启程回天涯岛?”

苏醒指腹捻着虫子滑腻的躯体,悠悠道:“不急,阿桔不是多抓了一个女人回来吗?既然多出一个,我们便趁此机会,再招收一名女子入教,将来也好顶替花袭人的位置。”

阿朔顿了顿,道:“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把那些女子带到甲板听教。”

苏醒懒懒地“嗯”一声,阿朔正要告退,苏醒唤住他:“对了,你把阿桔也喊过去。”

他嘴角弯了弯,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不乖的小狗,总要主人亲自调教一番才行。

阿朔欲言又止,阿桔这几天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还悄悄跟他说,她不喜欢和苏醒做亲密之事。

见他面有犹豫之色,苏醒不悦,冷声:“愣住作甚?还不快去!”

阿朔不再乱想,赶紧去了。

苏醒将蛊虫递到嘴边,启唇,一口、一口咬吃虫子,汁液迸溅出来,染红他的唇角,使他妖异的眉眼看起来更显邪性恣睢。

*

夜色渐渐深了,船舱光线变得昏暗,裘溜溜靠在鸾鸾瘦弱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睡大觉。

忽然,门扉被人从外头打开,灯火的光瞬间照亮漆黑船舱,鸾鸾伸出手掌捂在裘溜溜眼皮上,免得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她眼睛。

几名紫衣教徒手拿麻绳,走进来,一个挨着一个将每个女孩的手腕绑着串起来。

这股动静吵醒了裘溜溜,她咕哝唤:“鸾鸾?发生何事了?”又惊喜地满血复活:“莫不是我爹终于派人来救我啦?”

其中一名紫衣教徒听罢,冷笑嘲讽:“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死肥妞,落到我们苏护法手中,便是陆云锦来了也救不了你。”

“明玉山庄的陆公子武功高强,可是这一辈青年英才中最出挑的人物,你口中的那个苏护法难道比得过他?”

裘溜溜口吻轻蔑,惹得那名紫衣教徒不满,正想反唇相讥,另一名紫衣教徒劝:“好男不跟女斗,你跟她多舌作甚?若是耽误了苏护法的事情,小心蛊虫爬过来咬死你。”

那名紫衣教徒蓦然想起苏醒养的一屋子蛊虫,瞬间头皮发麻,闭上嘴,将鸾鸾等人拽了出去,恶声恶气地催促:“少废话,快跟我们走!”

*

月上中天,灯火明亮,甲板上凉风习习。

鸾鸾与裘溜溜、靡靡一干人站立在下首,苏醒端坐在上位,跟前摆了一张桌子,放着一叠叠书册。

苏醒懒洋洋道:“将《天法功》分发下去,一人一册。”

阿朔亲自发放,不假人手,他拿起册子,微风拂过,桌布如流水浮起涟漪,阿朔余光瞥见一双鞋底尖尖,目光不由微闪,侧身挡住,替她遮掩。

鸾鸾拿到册子,打开来看。

越看,她眉头越发皱起,里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她就不懂其意。

裘溜溜手掌捂住她手中册子页面,小声啐骂:“鸾鸾别看,这是邪物!狗屁不通的污秽东西,看了要出事的。”

鸾鸾不明所以,但她对《天法功》也确实不感兴趣,便点头道:“好,那我不看了,左右也看不懂。”

此时,苏醒神情惬意,舒眉展目,笑着开口,问:“你们何人看得懂这本册子?”

一群少女左顾右盼,面面相觑,没人敢搭话。

阿朔适时道:“谁看得懂,便有资格入圣教,不用做灌溉黑曼陀的肥料。”

气氛躁动起来,一众女孩面色各异。

裘溜溜不屑地“切”一声,小声跟鸾鸾咬耳朵:“明明是魔教,却敢自称圣教?真不要脸!”

鸾鸾面色犹疑,她想活着,才能见到大师兄,可要她加入魔教,她也是不愿如此苟且的。

靡靡犹豫地咬唇,片刻,她鼓足勇气,迟疑道:“我……看得懂。”

“哦?”苏醒挑起半边眉头,兴味道:“那你倒是说说《天法功》的运行要义。”

靡靡面露慌张之色,磕磕绊绊道:“《天法功》就是、就是……”

此间,所有人的眼睛都投注在她身上,她更加紧张,额头冒盗汗。

苏醒眸光睨了桌下费劲吞吐的阿桔一眼,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说不出就算了。”

靡靡顿时大松一口气。

见状,苏醒眸中闪过一丝嘲弄恶意,语调轻慢:“你把《天法功》念诵一遍给大家听,我便准你入教了。”

靡靡双手抓着册子,嘴唇张合半响,面色更加灰败下去,声若蚊蝇:“我……不识字。”

她幼年家贫,爹妈心中只有小弟,哪里会花钱给她一个女娃娃读书?

闻言,裘溜溜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都不认识字,还敢说谎骗人?真是羞羞脸!”她还冲靡靡扮鬼脸。

鸾鸾拉住她手,不忍心地劝阻道:“溜溜,别这样说靡靡姑娘。”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和裘溜溜已经成了好朋友,却也见不得裘溜溜这样奚落靡靡,姑娘家脸皮薄,在大庭广众之下,哪里受得住这般折辱?

周围窃窃声一片,包含鄙夷的目光。

靡靡脸颊脖子都涨成猪肝色,甚觉屈辱,眼泪啪嗒从眼眶掉出,她指甲几乎要将纸张戳烂。

苏醒唇瓣勾笑,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一手按在桌下,压着阿桔的后脑勺,迫她往前来,他舒服地五指指腹陷进她头皮,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

他忍不住想要将人压在身下肆意妄为,便不耐烦再跟其他女子周旋,挥手,吩咐道:“阿朔,将这些女人都押回船舱,其余人等,一并退下。”

阿朔隐晦地看了桌下一眼,颔首道:“是。”

不一会儿,甲板的人就走光了,只余苏醒与阿桔。

阿桔双手搭在苏醒的双膝,她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苏醒怼得更深,阿桔嘴巴大张,口水狼狈流下,“唔唔——”她难受地直哼哼。

苏醒莞尔轻笑:“如何?今后还敢躲着我吗?”

阿桔微微摇头。

苏醒愉悦地摸她脑袋,夸赞:“乖孩子。”又把她拉坐到大腿上,撩起她裙子,跟她云雨。

躲在暗处的陆云锦旁观这淫秽一幕,眉头簇起,非礼勿视,他旋身就想避开。

忽而,苏醒不知怎的提起他来,陆云锦不由顿住脚步。

“对了,前阵子,我派你去跟踪陆云锦,你如今来说说,陆云锦是不是和他爹一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想起陆云锦,阿桔眸光涣散,盯着天边的弯弯明月,有些出神,片刻,脱口而出地喃喃道:“光风霁月,侠义仁士。”

顿了顿,她又肯定地道:“陆云锦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苏醒听罢,不由大怒,手掐住阿桔下颌,逼她仰脸面对他,冷笑道:“头一次见你夸男人,怎幺?你这条小母狗难道想被陆云锦上吗?”

阿桔闻言,竟认真地想了想,陆云锦那样虚怀若谷的名门公子,沉沦情念的时候会是什幺模样?

她瞧了瞧苏醒,幻想着,陆云锦到时候会不会也跟苏醒此时一样,俊俏的五官因为很舒服而微微扭曲着,额角青筋直跳,狭长的凤眼熬得猩红,沾染贪念。

她想象不出来,却莫名觉得,即使是那样跌落红尘的陆云锦,肯定也是非常好看的,她固执地认定着。

见她神色并无悔改害怕之色,苏醒怒火高烧,一把将她甩到桌面,倾身压上,狠狠地惩罚她。

到了关键时刻,他扯着阿桔胳膊,喝令她跪在自己脚跟前,手捏开她嘴巴,将春液喷进她喉咙里,阿桔呛得不停咳嗽。

苏醒神色阴戾,手指抹着她吐出来的液体,而后捅进她喉咙,“吃下去。”

阿桔抗拒:“我不想吃。”

他语气不容拒绝:“这很重要,你必须尽数吃下去。”声音渐小:“以后才会乖乖听话。”

毕竟,这可是掺杂了情系终生蛊的虫卵春液,他吃了母虫,通过欢爱的方式,可让子虫在阿桔体内慢慢繁衍生长。

陆云锦心中滋味有些复杂,他既愤怒于苏醒对父亲陆翊鸿的诋毁,又惭愧阿桔对他的评价,他若足够仁善,现在就该现身救走阿桔,虽然她是魔教妖女,但苏醒强迫她,亦有违道义。

此时,鹁鸪鸪的叫声响起,掺杂在一片蛙鸣蝉叫声中,并不显得突兀。

陆云锦眸光一闪,侧耳细听。

“啵咕咕啵咕咕——”

三两下交替着,往复两次。

这是司晨与他对接的暗号。

看来,白羽率人来了。

他悄声离开,打算与白羽等人先会和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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