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森回到车内,看到她还站在后视镜里,板着脸,又懊恼又疲惫。
或许现在下车抱住她一切都会解决,但那只是暂时的,她如果一直不明白什幺叫“社交距离”,那这样令人抓狂的事情只会不断重演。
一想到乔琳枕在那个警员肩上,见到自己后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气血不畅。
她好像一直这样,不管别人死活,想做什幺做什幺。就算她没有别的意思,那个男警员呢?她为什幺就是不能全面的考虑问题?
安明森很想揪住她,好好纠正她的观念,不是站在dom的立场,而是她未婚夫的视角,他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不是今晚。她已经很累了,只会觉得他在没事找事,滥用“主人”职权。
*
其实乔琳很内疚,但她拉不下脸。
她的内疚来源于难以抵挡的疲倦。那天在主人家里,他就是那样的状态吧,但还是给她讲解怎幺看衣服的清洗标,告诉她毛衣和衬衣不能一起洗。
他的耐心总是用不完,她却总是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一觉睡醒才十二点不到,乔琳从沙发爬起来,洗了个澡想给主人打电话。
拨号键刚刚按下,就来了电话,“来队里,李红不是真凶,她儿子才是,嫌犯在逃往首都的火车上,已经通知了首都警察和火车站,马上出发抓捕。”
乔琳听从指令换上便衣,出发抓捕嫌犯。
赶到首都时天刚刚亮,警队和本地警察配合,提前来到火车站埋伏嫌犯,时间紧迫,几乎在十分钟后目标人物就背着背包下了火车,走进车站大厅。
对讲机传来指令,警员立刻实施抓捕。嫌犯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强力壮,第一次逃脱后跑出了候车大厅,一路来到湍急的车流。乔琳因为身材纤瘦,在拥挤的人群里一直跑在最前面。
“站住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她追着嫌犯来到公车站,刚好一辆公车到站正要关门,嫌犯跳上车,乔琳紧随其后,“车门打开!我是警察!”
公车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在扭打。他连忙开门,嫌犯暴起想要跳车,乔琳一把将他扑向车外,二人重重落地,同事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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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脑震荡,很轻微,建议住院观察一晚,没问题明天可以出院。”医生站在乔琳病床前,和陈队简单报告她的情况。
陈队皱眉看向床上躺着的乔琳,“在首都怎幺不说?路上八个小时,耽误伤情怎幺办?”
乔琳摇摇脑袋,“路上没什幺感觉,回警局才开始想吐。”
“好好休息。”陈队拍拍她的肩,“我出去抽支烟。”
乔琳又立功了。其实最开始陈队很看不上她,经过一段时间共事,已经摘掉了有色眼镜。乔琳不是关系户,她的“关系”反而拖累了她,让别人对她充满成见。
陈队现在认为她是个敏锐且纯粹的人,这样的人有办案的专业度,也有豁得出去的勇气。
“粥来了。”东平端着外面买的砂锅粥进病房,他连砂锅都租来了,怕粥凉了不好吃。
“哇,谢谢你。”乔琳费力支撑起身体,翻下小桌板准备开饭。粥还有点烫,东平在边上用手持风扇对着吹。
病房的门打开,安明森提着保温盒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乔琳含着汤匙擡头,看到他站在门口,有点惊讶,但不是意想不到。应该是队伍里通知他来的,出事故肯定要找家属,她在鸢尾市的家属就是安明森,毕竟他们已经订婚了。
“安教授。”东平先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安明森向他点了一下头,把保温盒放在桌板上,“已经在吃晚饭了?”
东平说:“不知道教授要来送吃的,我刚才出去打包了一份粥。”
“谢谢你。”安明森挪开了乔琳面前的生滚鱼片粥,对乔琳说:“粥的营养很单一,你不是胃不舒服,不要只吃流食。”
乔琳依依不舍又喝了口顺滑的鱼片粥,“我先介绍一下吧,这是我搭档东平,那是我们的顾问安明森,也是我男朋友。”
安明森向东平伸手,握了一下,“是未婚夫,已经订婚了。”
“噢…难怪那天在楼下……”东平尴尬地笑了笑,收回手。
乔琳咬着汤匙看向安明森,等不急要开饭,“给我带了什幺?”
“荤素都有,是你喜欢吃的。”安明森打开餐盒,一共三层,第一层是撒了海苔碎和芝麻的米饭,第二层是西蓝花和秋葵鸡蛋卷,第三层是白灼虾和照烧鸡腿肉。
一看就是安明森亲自动手制作的,他很擅长下厨,乔琳一直觉得他穿围裙最性感。
特别是在外面开会或者从哪个正式场合回来,在玄关脱下西装外套,定过型的头发只比出门前凌乱一点点,亲吻过后问她想吃什幺,然后进厨房围上围裙,准备晚餐。
乔琳住在医院,被这盒精心准备的便当调动起温情,“好丰盛,谢谢老公。你怎幺有时间?”她偶尔会这样叫他,她说这叫婚前适应阶段。
安明森把便携餐具递给她,没收她嘴里不耐高温的塑料勺,“我正好在家,陈队说你住院了。你自己为什幺不联系我?”
“我睡了一觉,刚醒在吃饭。”乔琳有点心虚,醒过来是该打个电话的,但是陈队一直在场她就忘记了。
东平已经识趣地走出去,有点遗憾,也有点释然,原来他们已经订婚了,还以为只是男女朋友。
安明森目光不留痕迹看向缓缓关上的病房门,见乔琳并不在乎,他进洗手间洗了手,在她床边的椅子坐下,给她剥虾。
也许是脑袋磕了一下有点懵的关系,乔琳没空领略病房里雄性划分领地的危险氛围,安安静静吃饭,眼睛盯着他剥虾的手,在虾仁终于干干净净的一刻,张嘴发出“啊”的声音。
他把虾喂进她嘴里,乔琳嚼嚼嚼,咽下去,“谢谢主人。”
安明森什幺也没说,只是替她剥虾,一只只喂给她,乔琳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吃到最后一只虾的时候衔住了他的手指不放,皱眉望着他。
“松口,乔乔。”
“你在生我的气?”乔琳卖惨,含糊地说,“我都住院了你还生我的气。”
说话间唇舌不可避免扫动他的指尖,她又开始耍无赖了。安明森无奈,“你是小狗吗?”
“我是小狗呀,摘掉尾巴你就认不出来了吗?”乔琳舔舔他的指尖,淡淡的鲜甜,是虾子的味道。
“…别闹。”他把手抽回来,指节被咬出粉红牙印。
乔琳重重沉了一下肩膀,“我没有!是你先吓唬我。”
安明森叹口气,“等你出院再说吧,我现在不忍心和这个样子的你说那些像是指控你的话。是明天出院吗?”
乔琳沮丧,“真的严重到要指控我吗?……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其实我睡一觉就觉得好多了,主人你接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不行。陈队放你三天假,我明早来接你到我家,方便我照顾你。”他手掌抚摸她柔软的面颊,“我听说你今天的表现了,很棒,乔乔,你是个出色的警察,我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嗯…”
“怎幺了?”
乔琳摇摇头,瘪着嘴巴很委屈,他亲了亲她的嘴角,让她躺下好好休息,然后收拾餐盒离开。
第二天安明森来得比医生还早,给乔琳带了早餐,是她喜欢的欧姆蛋,乔琳吃完早餐接受检查,医生让安明森下楼给她办出院手续。
乔琳回家也得静养,到家第一件事是洗澡,其实她已经不晕了,但还是申请主人一起洗,防止滑倒造成二次伤害。
她搓搓主人胸肌再捏捏手臂,结果被花洒洗礼,睁不开眼睛地呲哇乱叫。她抱住他,闭着眼睛乱拱,“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呀!”
“什幺错?”安明森自己都没听出这三个字暗藏的期待。
乔琳陈恳万分,闭眼享受主人十指在她脑袋上按摩,直到出现绵密的香波泡沫,“我那天态度不好,主人一直对我很有耐心,生气也会照顾我,但是我那天下了车连好好解释都做不到。”
期待落空,“我不是在生这个气。”
乔琳疑惑擡头,“那是什幺?”
果然,从观念上她就不觉得那样有什幺问题。安明森摇了下头,不再帮她洗澡,而是自己快速地冲干净泡沫,像是要离开。
乔琳急疯了,张开胳膊,用大字型的身体拦住他,不让他走,她把自己身上的泡沫蹭到他身上。
“乔琳,你干什幺?”
“我不要你生气!我不要你生气!”她拼命用乳房挤压他的胸膛,“我们做爱吧,我们一个月没有做爱了。”
做爱就会好的,他会在她身上重新找回耐心。
“别这样,你才刚出院!”
过程里她有些粗鲁地弄疼了自己,她的乳钉已经养好了,但在戴着饰品的时候还是要格外小心,这一下痛得她很委屈。她把他推开,不想求和了。
浴室里安静得可怕,安明森用水流将蹲在角落不出声的乔琳冲洗干净,浴巾裹上她的时候,她终于开口,“是因为东平吗?你不喜欢我的搭档?你不信任我吗?”
安明森本来已经气消,听她搬出“信任”,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提起来,她惊叫一声,像个光溜溜的无毛猫。
乔琳被不由分说地按在浴室玻璃上打了屁股,如她所说,他们已经忙得一个月没有性交了,这几巴掌轻易打得她夹腿求饶,阴道里的水液多得像是被人预先灌进去的,最后几下打出黏腻的水声,裹满了他的指尖。
“你觉得你没有错吗?”
“就是同事而…啊!”清脆的巴掌声在浴室不那幺宽敞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炸耳,乔琳有些站不住了,不断用屁股找他的手。
泛着水光的雪白臀肉像是瓷器,釉色浮现淡淡的粉红,指痕则是桃花。它易碎又贵重,迫切地想要手掌将自己托起,被手指没入瓶颈,哪怕是粗暴地搅动。
安明森找到了一个惩治她的办法,他用三指轻抚她撅起的阴唇,缓慢打圈,止步于此,不再往深处探索,“没错吗?你觉得同事之间的社交距离是什幺样的?哪种尺度别人才不会误会你的态度?”
乔琳觉得下面简直有小蚂蚁在爬,他温柔的手指根本就是刑具!一个月了!他怎幺做得到只看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