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夷醒得很早。
修仙之人本不需睡眠,往往以打坐代替入眠,于沈望夷这般日夜修炼的天之骄子而言,调息运功几乎已是融入骨血的无意识行为了。
然而他现在再去回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从前夜里修炼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几日同师妹在床上里厮混的场景。
他略微红着俊脸,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
桑允抱着他的腰压在他胸前,虽然像是将他当作了枕头,但她身材娇小,瞧着更像是依偎在他怀里似的。
她还穿着里衣,他却一丝不挂,小麦色肌肤遍布绳结捆缚后的伤痕,尤其一对奶子被又掐又扯,指痕齿痕惨不忍睹,她无心上药,他也给忘了,任由那些可怖的痕迹转为青青紫紫。
沈望夷对伤痕累累的身体视而不见,一双眼睛柔得滴水,忍不住紧紧搂住了怀中娇躯,温热柔软,触手即化,二人呼吸交缠,几乎让他有一种相依温存的错觉。
他未沉迷多久,被他搂得腰疼的桑允便醒了过来,习惯性地用脸蹭了蹭柔软的奶肉,拍了拍身上一瞬绷紧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男人睫毛微颤,听话地松了手。
温香软玉起身分离,没来由地涌上些许空虚。
桑允自顾自洗漱更衣,再回来时,沈望夷也收拾好了,他换了一身玄色劲装,衣领够高,足够将那些斑驳痕迹全数遮挡在严密的衣领之下。
偏偏他一双冰冷双眸在看见她时骤然软化,罗刹阎君也化为了绕指柔,轻轻抿着唇,俊美的脸蛋染着几分薄红,平白地透出几分小媳妇似的娇羞来。
桑允玩了一整夜本就心情愉悦,难得没嫌弃地将他踢出去,而是上前摸了摸他隆起的胸,面上带着笑:“用了束胸?”
她知道他乳头敏感,很容易就会挺立,平日里懒得管,今日倒是突然来了兴致。
沈望夷本来都做好了她翻脸不认人的心理准备,他只是想多赖一会儿看她几眼而已,忽然被亲近了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一时反应不及,只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的腰,低低“嗯”了一声。
桑允便扒开他衣领,露出里头被白布一层一层裹紧的胸肌,即便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明显看出顶端两粒凸起。
她朝一颗乳头吹了一口气,另一边则用手指捏着慢慢地揉,男人很快挨着她的耳廓喘了起来,乳粒越发胀大,裤裆也顶出一个大包。
“师妹……嗯……”
他低哑地叫,不知是恳求还是渴望。
男人滚烫的手试探着扶着她的后背,没有得到拒绝,立刻心领神会地抱着她坐在腰上,靠在床头解开了衣服,只穿着束胸让她玩。
肉棒越涨越大,直挺挺的一根抵在屁股后面,隔着衣物也能感知到那里灼热的分量。
他晨起时便未发泄,是以敏感得很,硬得极快。
桑允玩够了奶子就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胯下意乱情迷的男人。
他黑发凌乱,面若桃花,狭长迷离的眼睛含着泪,唇瓣殷红地看着她,因着双手后撑的动作,两团胸肌高高鼓起,束胸也遮不住挺立的乳头,整个人淫乱如同勾栏院里最低等的男妓,哪里还有风光无限的剑阁首徒的样子。
她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出去逛街,别跟着我”便施施然离开了,只留欲求不满的男人独自躺在她的床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茫然神色。
桑允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快快乐乐地揣着新鲜出炉的情报们钻进了接头处——一家热闹的首饰店。
衣袂飘飘的仙子们人来人往,桑允混入其中,假装换衣悄悄进了暗间也无人发觉。
当然,与桑允这个直接混进第一宗门的魔界公主相比,魔界窝点之一就藏在修仙界第一宗门的山脚下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显得平平无奇起来。
未免中途出现差错,桑允都是亲自手写然后交给伪装成幕后老板的下属的,只是今日她才刚刚掏出纸条,跟在左护法后边出现的人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姐姐!”
长了一双小龙角的人儿眉眼如画,就连声音也雌雄莫辨,甩着一头飘逸银发便兴冲冲地扑了过来。
桑允虽封了魔力,反应速度却还在,及时避开这个熊扑,一转身就气势汹汹质问左护法:“你怎幺回事?怎能将她带来?”
不知是少年还是少女的孩子扑了个空,嘴巴瘪了瘪,眼里很快蓄起一泡泪花。
左护法深深低着头,苦哈哈地又将腰弯了弯。
到底是疼这个最小的幼妹,桑允臭着脸将她拉到身边抹了抹脸,小孩立刻喜笑颜开地蹭她的手,喉咙里发出猫咪一般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怎会在这儿?”她低声训斥,温柔严厉,“才闭关多久,连角都未藏好,若是叫人发现了少不得把你抓去炖汤喝!”
桑稚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何时已经搂着她的脖子依偎在她怀里,一如既往撒娇卖乖:“不会的,阿稚偷偷的,不会叫人发现的。阿稚想姐姐了,两个月未见着姐姐,阿稚每晚都哭湿枕头,眼睛都要哭瞎了。”
桑允这才仔细打量她的脸,一双杏眼确是泛着红,她顿时心疼起来,连忙抱她在怀里安慰。
桑稚如愿以偿地享受着姐姐的怀抱,尽情呼吸这在她梦里萦绕不去的姐姐的气味……嗯?怎幺还会有一股别的味道?
她迟疑地凑近姐姐的颈窝嗅了嗅,与姐姐的味道交织缠绕在一起的,一股令人作呕的人类雄性的臭味,这意味着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时间并不远,至少不会超过昨晚。
卑贱的人类竟敢!
她神色狰狞一瞬,很快又恢复成讨人喜欢的可怜巴巴,拥着桑允腰部的手却一再收紧,指甲若隐若现,魔力出现一丝丝波动。
桑允只当她是久别重逢太过激动,她惯常黏人,又发育得晚,会依赖姐姐也是正常的,瞧她神色如常便并未放在心上。
姐妹叙了会儿旧,桑允几乎是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费了大力气才让她直挺挺站在面前,严肃勒令她回魔界。
桑稚也知道,一个不会隐藏魔力的妹妹于她而言只是累赘,是以并不耍赖,只又抱着她撒了好一会儿娇,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随护法离开。
等到看不见姐姐的影子了,她神色骤然一变,阴郁冷厉毫无稚气,汹涌魔力疯狂外泄,银色长发无风自舞,仿若方才那单纯可爱的小妹妹不曾存在,只剩一狰狞可怖的年轻魔头。
护法垂首,对小公主的变化一语不发,似是习以为常。
魔头咬牙切齿的低喃如同地狱回响,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占有意味浓烈的字。
“卑贱的……竟敢……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