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带着众多人马回到新灞,不比和柳醇儿一起轻装上路,穿城而过方便,一行人马整整走了一周才到新灞。
新灞是魔教草场,教徒缴纳粮草财物的地方,同时也是分发售卖逍遥散的地方,逍遥散在无极峰制成,运到山下新灞这个平坦的地方,在这里把逍遥散交给魔教各个下属机构。
一些教徒也喜欢在这里聚会,共同食用逍遥散,唱歌跳舞。但是,自从正派联手攻击魔教后,秦姽婳和袁清就在此处建立了演兵场,严格控制教徒食用逍遥散,明令禁止教徒聚众食用逍遥散。
可以说,全教徒的粮食储备几乎都放在新灞草场,虽然小公子调走新灞教徒民兵的时候也调走了一部分粮草,但是新灞依旧粮草充足。
在演兵场营地见到了袁清,秦姽婳快马过去,下了马,见袁清手里捧着火红的甲胄,这正是自己往日统兵的戎装。
内衬之下,套精铁鳞甲,外穿大红战袍,战袍外系轻装铠甲。护胸、护臂、护肩、护膝、护腿一应俱全。
和雍城民兵不同,魔教民兵有过战场经验,首领也重视兵事,再加上教会颇有财资。因此不仅兵主将领配有甲胄兵器,教徒民兵也有统一的武器发配。
但是民兵没有统一的服装,只在打仗的时候头上、腰上缠一块红布,用作区分自己人。
骑兵养护价格高昂,除了秦姽婳建立的魔教亲卫队外,便没有第二支骑兵队了。这支骑兵队的组成全是她的亲信友人,同时也全是女人。
皆是黑马黑衣,作战时,为取方便,只在头上系一条红布。
“你倒是消息灵通,在这儿等候多久了?”秦姽婳问道,伸手抚摸自己的甲胄。
“不久,你的前哨斥候来通知后,我就开始准备了,算的你差不多快到了,就带着你的甲胄在这里等着了。”袁清答道。
这个时候,秦姽婳才注意到袁清已经脱去她的僧袍,换了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纯黑甲胄,只有腰带是红色的,头上带着黑色盔甲。
“是时候穿上它了。这段时间穿着胡人衣服躲躲藏藏,我都快忘记甲胄的重量了。”秦姽婳叹口气,拍拍服装道。
“哪有那幺夸张?”袁清笑吟吟。
二人说笑着朝帐内走去。
新灞后勤主持把从雍城带来的民兵安顿好,暂住在被调走的民兵营帐内。
从帐内出来,秦姽婳已经换了一身装扮,身穿火红的戎装甲胄,头发高高束起,编成辫子后盘起来用布条和牛皮软甲包好。
“哇,这身真精神嗷。”柳醇儿从入新灞起就被人带到了军营主帐歇息,这会子无聊,正四处转转。
没想到就看到秦姽婳从袁清的帐篷里出来,换了一身红色戎装。
“哈哈,说笑了。”秦姽婳走到柳醇儿身边,“接下来柳妹妹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兵事作战自有我和袁清。”
看着挺不错的,我也好想来一套,柳醇儿心想,可是自己又不打仗,买一套甲胄也没用,反而是浪费钱,毕竟在古代,甲胄精铁可费钱。
说话间,三人一同入了军营主帐。
此时主帐多了几个之前不在的人,这些人都是年轻人,见到她们进来,纷纷站起身来。
前姽婳大步跨向主位,入座后,其余各人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柳醇儿心中感叹,秦姽婳的声望很高啊,这些人都很尊重她。
“恭贺圣女借来三千士兵,如今我们麾下已经有四千士兵。”
“秦渊二十日前从草场带走两千教徒,加上无极峰原有的护卫,一共两千五百人。”
“属下认为,虽然我方人数多于敌方,但是秦渊所处高位,占据优势地位,不得不谨慎。”
“我方士兵旅途劳累,应该先休息整顿然后再出击。”
“属下认为不然,兵贵神速,重在速战速决,应该尽早开战。”
“何须出战?无极峰缺乏粮草,我们只需要把他们困在山上,等到粮草不足,自然而然就会投降,别忘了,无极峰的那些兵士也是我们的教徒!”
“哼!教徒,你且叫他们从山上退下来再说什幺教徒不教徒吧!”
“先不要吵,听姽婳决断!”袁清发言道
“宰猪杀羊,犒劳甲士,但只许吃五分饱。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清晨天不亮,偷袭无极峰!”秦姽婳冷冷道。
“为什幺不先把他们围困起来呢?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有人问道。
“我能借到兵,焉知秦渊不能借到兵,更何况还有个鄢姬,不知道身在何处,打什幺主意,久则生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秦姽婳解释道,
“今天大举入新灞,尘土飞扬,无极峰内肯定人尽皆知了。今夜他们必定人心惶惶,不得安眠,因为摸不清我们的实力,亦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明日天将亮不亮的时候再发动突袭,他们必定困倦难耐,难以招架”
“另外,给雍城的三千民兵换上我们教徒的备用武器。”秦姽婳转头对后勤主持说。
“万一突袭不利怎幺办?”此时一人小声问。
“那就把无极峰围起来,倒油纵火,放火烧山。”秦姽婳道
“但,那是我们的教徒啊?”又一人问。
“我会给他们机会,袁清带骑兵队偷袭,步兵紧跟其后,另派一百人队在各个关口处带劝降,优待俘虏。”秦姽婳回道。
“好。”
众人声音淡下去了,随后一行人离开座位,来到沙盘处,开始商量具体事宜。
今晚的新灞草场没有演兵的喊杀声,战马都准备整齐,喂饱洗刷,马蹄全部用粗麻布包好,兵士们检查完自己的武器就早早睡下了。
秦姽婳来到袁清帐内,此时她正在擦拭一柄狼牙棒。在马背上使用狼牙棒的人不多,只有像袁清这样身材高大的大力士才用。
“你早知道我会在凌晨动手是不是?”秦姽婳道。
袁清头都不擡,“如今我们是教主之位的共谋人了,你若败下,整个骑兵队,包括我和几个举事人都会死在这场权力争夺的事变之中。姽婳,不要拿姐妹的性命做赌注。”
“你穿好戎装,也为我带来铠甲,我就知道你胸中早有规划,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我已经让士兵通宵点灯,制造出夜袭的假象,等到天将亮再带骑兵杀上去。”
“嗯,有你谋划,我放心。”
二人在帐中畅谈后同眠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