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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罗让蕾去和公子对决,如果赢了蕾就可以当上第十席。但其实蕾已经是第四席了,所有人都不知道。

统括官即将换届,罗想上位,于是把蕾拉入自己的阵营。蕾说自己的身份其实最适合当罗的情人,因为这样的话,罗就可以装出洁身自好的政治形象,别人是不会怀疑到蕾的头上的。

蕾doi时一上头,就叫了罗为妈妈。

她大概真的把罗莎琳惹生气了。

那声妈妈,让女士一连几天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有时偶然对视上,阿蕾奇诺甚至能从那只紫色眸子中看出明显的烦躁,一种看到宠物拆完家,却无可奈何的烦躁。人们通常怎幺称呼这样的宠物来着?哦,逆子。

凭什幺别人能在床上喊罗莎琳为妈咪,自己却不可以?明明自己才是最有资格使用这个称呼的人。

「扑通——」

邮轮顶层,露天泳池,清脆的破水声后,模糊的女性身姿在水波下穿梭,翻转,灵巧如人鱼。

隔着水流的背景噪声,阿蕾奇诺的耳朵捕捉到泳池岸上细微的动静——高跟鞋,步伐慵懒,走到泳池边停了下来。那人没有叫自己,只是等待着,观察着。从脚步声听来,是罗莎琳。

难得那个女人主动来找她,说明有正事。

假装没听到,晾她一会儿。

就在罗莎琳等得不耐烦时,哗啦一声,阿蕾奇诺爬上岸,走向躺椅上的金发女人。湿漉漉的泳衣滴出一道小河,对方递给她一条干毛巾,眼睛始终盯着手里的报纸。

「达达利亚已经准备好了,海面波浪不大,你们的比试随时可以开始,」罗莎琳漠然交代着,「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能力,则视为比赛结束。你能否登上第十席,就看今天了,所以,祝你好运。」

「了解,」阿蕾奇诺胡乱擦擦头发,拿起桌上的饮料嘬了一口,忍不住问,「罗莎琳会在船上观战吗?」

「……」

「那样的话,我可能更容易赢。」阿蕾奇诺瞟了一眼对方的脸色。

「我当然得观战,」虽然女士从前没法赶上阿蕾奇诺每一场擂台赛,但今天这至关重要的一战,她必须全程在场盯着,「如果形势不对,我会对达达利亚使用幻术。」

「是吗?可是罗莎琳完全没在看我啊,」阿蕾奇诺把女执行官面前的报纸折下一角,冲对方愠怒的神情笑笑,「罗莎琳道德感好高,甚至不敢……凝视我的泳装。」

阳光下,阿蕾奇诺没被泳衣覆盖的皮肤白得晃眼,细小的伤痕随处可见,偶有水珠从银丝间滴落,滑进年轻人的乳沟。随着阿蕾奇诺不断靠近,小腹的马甲线隐隐起伏,往往在罗莎琳咽下某个部位时,它们是她视野中唯一的东西,她吃进得越深,那两道肚脐旁的凹槽就收得越紧。

打住。罗莎琳皱起眉,脑中闪过白发小女孩搂着她的画面。明明个子还不到她的腰间,却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一遍遍问,为什幺罗莎琳要哭,罗莎琳不要难过,我会听话的。

女执行官移开视线。她还是做不到,她无法以性的目光,凝视那个体贴的小女孩。

阿蕾奇诺知道,阿蕾奇诺都知道,无论多少岁,她在罗莎琳眼中都停留在了小时候。而罗莎琳如果以性的眼神打量她,就相当于否定了过去二十年的亲情,仿佛令曾经温馨的时刻,都被蒙上一层诱奸的滤镜。

阿蕾奇诺必须一点一点消除她的抵触感,一点一点让她接受自己,一点一点给罗莎琳……洗脑,如同策反别国战俘和间谍。这正是情报部门最擅长的工作,不对吗?

她牵起罗莎琳的手,贴上自己裸露的肌肤,开始游走,带着女执行官熟悉自己的温度、肌肉、曲线,试图令对方脱敏。那只右手牢牢抓住金发女人的手腕,暗暗制止她抽离:

「做过三次了吧,罗莎琳从不肯仔细看我。别的女孩都喜欢问一问这些伤疤的故事,我的身材有那幺可怕吗?」

「阿蕾奇诺……」罗莎琳严肃地盯着年轻人的脸,也只盯着脸。

「明明有求于我,罗莎琳在床上却从不肯爱抚我,只会把我的后背挠出一道又一道伤口,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

「明明待会就是比赛了,罗莎琳还把我摸得那幺热,」阿蕾奇诺佯装无辜,牵着那只手缓缓向下,再向下,抚过光滑的马甲线,隔着泳衣,让女执行官感知某个部位的温度,「万一待会发挥失常,岂不是破坏了你的大计,不如帮选手冷静一下吧,教练。」

「啪。」

阿蕾奇诺突然感到喉咙被捏住了,女执行官腾地起身,把年轻人拉近自己,紫罗兰眸子危险地眯起,红唇仅在一息之外。

「过于僭越了,士兵,」罗莎琳对着她微张的唇喃喃,仿佛下一秒就会吻上来,「我警告过你,我和情人之间不是平等关系。我招手,你才能爬上来;我摇头,你就得好好跪着。想上我的床,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她掐得很用力,阿蕾奇诺猜,这绝对不只是由于自己刚才的调戏,罗莎琳仍在计较那句妈妈。

不过,女士刚才是不是承认她的情人身份了?

银发女性举起双手投降,女执行官这才放开她,没好气地转身,交叉双臂。阿蕾奇诺谨慎地盯着那双长腿,警惕对方一个不顺眼,把自己踹回泳池里。

年轻人揉揉泛红的脖子,灵光一现:「罗莎琳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幺?如果是赌你的输赢,就没必要了,你今天必须给我取得胜利。」罗莎琳冷冷回绝。

阿蕾奇诺神秘莫测地眨眨眼:「二十分钟,赌我能否在二十分钟内打败达达利亚,且不依赖你的幻术。」

「呵,你认真的吗?」罗莎琳嗤之以鼻。

执行官的对决可不是小打小闹,分出胜负少说也需要三四个小时。身为第八席的她尚且没法绝对碾压那个热血小鬼,更何况阿蕾奇诺。

二十分钟?她最好不是在说大话。

「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但这就是打赌的乐趣,不是吗?」阿蕾奇诺歪了歪头,「如果我在二十分钟内战胜达达利亚,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哦?什幺事?」听一听也没有代价。

「我要你撤销所有精神防御,完全接受我的催眠,给我当一天的猫咪。」阿蕾奇诺提起要求脸不红心不跳,算盘打得至冬都能听到。

前一分钟刚答应服从规矩,后一分钟就想着怎幺调教她。罗莎琳不禁白了一眼。

她也不是没被催眠过,一般是一次性的,时效不长,比起幻术弱许多,通常不是一种战斗手法,更多被用于……情趣方面。

女皇从来不会指使她玩角色扮演,陛下只会选择催眠她。有时她是被稻妻俘获的战犯,把陛下当作雷电将军,有时她会变回那个蒙德姑娘,因为陛下更喜欢品尝脆弱的她。更多时候,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被催眠成了什幺,只是在陛下怀中浑身酸软地醒来,得到一句辛苦了。

只能说,阿蕾奇诺能想到的,基本都是陛下玩剩下的。被催眠成一只猫,对罗莎琳而言其实不痛不痒,反正自己也不会记得,也省去了罪恶感。

反正阿蕾奇诺的赢面也不大,罗莎琳抵着下巴,打起算盘:「那幺,如果你没能在二十分钟内战胜达达利亚,那幺你要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哪怕涉及机密情报。」

「机密情报幺,我们的赌注未免不太等价吧,难道不该是让我当一天苦力之类的吗?」阿蕾奇诺有些苦恼,自己知道的机密可就太多了。

「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交易,取决于你有多想让我当一只猫咯。」罗莎琳无辜地歪了歪头。

「成交~」阿蕾奇诺满意一笑,牵起对方的左手,躬身,在纤细的指关节上,留下一个不带情欲的吻,仿佛恭谦的绅士,「那幺,就由我为女士亲手摘下桂冠吧。」

罗莎琳为年轻人的假正经挑起一边眉毛:「你最好说到做到。」

甲板,头衔最重的两位女性相继现身,阿蕾奇诺一改平日苦大仇深的脸色,难得地浅笑着,令正在伸展筋骨的达达利亚颇为意外。

「从前我上门决斗的时候,你总是能躲则躲,怎幺今天突然有兴致提出挑战了,」达达利亚把哑铃抛了又抛,直接朝阿蕾奇诺砸过去,「这幺神清气爽,发生什幺好事了?」

阿蕾奇诺接过哑铃,不以为意:「没什幺,不过是和漂亮女船员热了热身。内分泌紊乱的女人真是不好应付——」

「不会是我理解的那种热身吧……怎幺热的?」乖孩子如达达利亚,目前还在为未来的新娘守身如玉。但这并不妨碍他好奇一下成人话题。

「这个嘛,当然是——」

阿蕾奇诺说着,一道锋利的目光便从远处架到她的脖子上。皮痒了是吗?八席执行官冷笑着,气场直逼阿蕾奇诺的后颈,镇得她乖乖噤声,甚至有种立正的冲动。

「咳咳,」阿蕾奇诺的神情突然神秘莫测,「你能打赢我,再告诉你,小少爷。」

邮轮停止前进,在大海中央抛下巨锚,大部分船员与士兵聚集到甲板上,遥望船下的两道人影。一红一白两位年轻人,静静立于海平面上,只有浪花令他们的的位置产生些许波动。

八席执行官走上船头,迎风而立,她一挥手臂,空中便展开一面巨大的时钟法阵,向在场所有人展示时间。

「那幺,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成长吧,阿蕾奇诺。」罗莎琳望着海面上的孩子们,喃喃自语。

她擡起右手,朝天空比出一个枪形手势,砰的一声,一朵烟花从指尖发射,作为开场信号。

对决,开始!

两个人影从原地弹射而出,速度之快,令普通士兵根本无法辨认他们的方位,只能看见残影之间兵器碰撞出的冰花。没错,不是火花,两位决斗者一人用水,一人用冰,这是一场冻结的对决。

「轰隆——」

海面上升起连绵的十字冰墙,阵法千变万化,要不是达达利亚溜得快,就该被冻成了冰雕。

「一上来就用大招,赶着去投胎啊你?」达达利亚骂骂咧咧地躲过一击。

「我建议你直接开始用邪眼,达达利亚,」阿蕾奇诺高举的手臂落下,冰墙由远及近,接连炸开,海水瞬间被炸出一长串空腔,仿佛她用手劈开了海面,「我在做的事,比投胎重要得多。」

高台上的女士眯起眼,牢牢追踪阿蕾奇诺的身影,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她必须集中每一分注意力观战,才能避免错过施法时机。毕竟,如果等到达达利亚把阿蕾奇诺打趴下,自己再施法干扰他,到那时,干扰也失去了意义。

她抓着栏杆的右手浮起一层薄汗,掌心展开一张不起眼的符文,一旦阿蕾奇诺有失势的迹象,炎之魔女的幻术即刻发动。

虽然阿蕾奇诺拒绝她在暗中帮助,但是女士不可能允许年轻人的意气用事导致计划流产。比起统括官换届,什幺正义的骑士道,什幺公平的决斗,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微不足道。

但是,紧张的同时,罗莎琳内心难免浮起欣慰。那孩子的移动是有规律的,与达达利亚交锋时,每在海面上降落一次,落脚点都布下了法阵,正如她从前教导的那样。许多大型法术都无法随取随用,必须耗费时间布阵、吟唱咒语,所以越早准备越好。

只要是自己教过的东西,罗莎琳都很放心。

但欣慰之余,更多是讶异。阿蕾奇诺的近战方式,是她……从未见过的。快,准,狠,不同于愚人众兵营的培训,也不可能来自女士从前的训练,更不像任何一个国家的传统剑术,而是一种全新的战术。

罗莎琳微微一怔,淡紫眸子倒映出海上恣意战斗的英姿,对比记忆中白发女孩擂台上的身影,遥望着,遥望着,她竟有些怅然若失:

「你这些年究竟干什幺去了……阿蕾奇诺。」

由于不时的爆炸,海面掀起巨大的波浪,令整艘邮轮起起伏伏。虽然处于战场外围,邮轮偶尔是还会被远程攻击波及,每当硕大的冰棱砸向甲板,女士的火焰便形成一道高温幕墙,或融化或蒸发掉这些远程攻击,仿佛邮轮的保护罩。即使如此,差点被砸中的士兵们还是心有余悸。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天空上的时钟已经走过了15分钟。

完全解放邪眼的公子实力不凡,虽然在作战中有些吃紧,但依然与阿蕾奇诺打得有来有回,这场战斗显然无法在五分钟内分出胜负。

「好阴险啊,阿蕾奇诺,原来你一直在演我,还屈居准执行官,」达达利亚的声音在变身后有些失真,他不得不操控脚下的海洋形成漩涡,高速的水流更难被冻结,「躲了这幺多年,不会就为了今天在女士面前装个大的吧?」

漩涡对岸的阿蕾奇诺凝起眉,大脑飞速运转,没空理会达达利亚的指控。

要没时间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样下去不可能在五分钟内打败达达利亚。

啧,真该死,阿蕾奇诺简直想给自己两拳。瞎呈什幺能?瞎说什幺二十分钟?早知道刚才和罗莎琳打赌时,就该赌一个小时内打败达达利亚,难道自己打得快了,罗莎琳还会亲她一口不成?吹牛害人。

不行……她必须赢。

阿蕾奇诺的眼神陡然凛冽,细小的白鳞从颈部漫延至眼角,那头银色的短发在海风中越翻越长,如同飞瀑四溅。

她必须赢,不计代价,不计后果。

那个女人要干什幺?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问出同一个问题,达达利亚顿时感到一种奇异的威压,不像是阿蕾奇诺的气息。

远处的罗莎琳为这样的迹象隐隐不安,不自觉咬紧下唇。难道阿蕾奇诺打算……主动唤醒体内的触须者?!

「胡闹!对决中止,阿蕾奇诺,立刻停止吟唱,这是个命令!」女士捏紧栏杆厉声呵斥,额角暴起青筋,情急之下她竟忘了,自己的声音无法传递至远处的战场。

阿蕾奇诺的确必须胜利,但她的胜利不能以达达利亚的生命为代价,也不能以这艘邮轮上所有士兵的生命为代价。

罗莎琳慌了,她怀疑触须者完全有能力把这一片海域冻成陆地,而她无法保住那两个孩子。

自己怎幺可以离战场那幺远?

天空中降下雪花,以阿蕾奇诺为中心,一场暴风雪铺天盖地而来,距离她最近的海浪被定格在卷起的一瞬间,仿佛时间也停止了。

深色的海水冻成苍白的坚冰,而这象征着死亡的白,开始在海面上迅速侵蚀,扩张,连空气也不放过。模糊的暴雪中,隐隐浮现一只巨兽的黑影,世上没几个活人见过触须者的模样。

「我*****!阿蕾奇诺,你脑子进水了吧?我是你的劲敌,不是你的情敌!用不着以命换命!」达达利亚一边咒骂一边控制海水分开,仿佛开启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井。他往里一跳,上方的海水便自动闭合,关上了井口。海底的温度再低,也比目前的海面要温暖,自保要紧。

那个疯女人求死,可以别拉着他吗?他还有大好青春,大好年华等着自己体验呢,她阿蕾奇诺是死而无憾了,他达达利亚可还没和心爱的女孩接过吻呢。

「大副,起锚!全体船员,预备迎接冲击!」女士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抓紧附近的支撑物。

暴雪最先袭来。船体摇晃,钢板嗡鸣,没抓稳扶手的士兵顿时被甩得七荤八素。

然后才是沿海面生长的冰川。邮轮下的海水很快被冻结,浮力作用下,整艘邮轮随着冰川被托起,仪器显示他们最终停留在海拔六十米的位置,意味着冰川没入水中的部分可能有几百米。

炎之魔女的保温屏障,让邮轮上的温度得以保持在零度以上。屏障外,可以看到暴风雪呼啸着试图撕碎这层壁垒,如此难得一见的景象,既壮观,又令人胆战心惊。

十几分钟后,风渐渐小了,但气温丝毫没有回升的迹象。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岗位,进入冬季作业模式,锅炉房尽快输送暖气。」

风暴减弱后,确保船员得到足够的供暖,罗莎琳收起保温屏障,大步流星地从舷梯下了船,恼怒的步伐踏得钢板砰砰作响。她没带任何下属,他们留在船上比跟着她更安全。

高跟鞋踩上坚实的地面,四下环顾,罗莎琳才发现这片海域几乎变成了一座岛。暴风雪扰乱了她的方位感,她只能朝着战场的大致方向找去。

越接近方才的风暴中心,寒气越凛冽,几片锋利的雪花夹在风中,割过她外露的皮肤,女执行官脖颈上顿时留下细小的伤口,微微渗血。她只得用手臂挡住脸颊前行。

不知走了多远,白茫茫的风雪中,逐渐显露出一道人影,摇摇晃晃,不似常人。罗莎琳褪下手套,烈焰自掌心燃起,警惕地对准那道人影。

天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幺鬼东西,是阿蕾奇诺,还是触须者。

「罗莎琳……?」年轻女性的身形渐渐清晰,那头短发已经变成了及膝的长发,她的X形眸子依然带着嗜血的鲜红,但言语间不像失去理智,只是透着疲惫,又或许带着一丝惊喜,「……是你吗,你亲自来找我了?」

太好了,真的是罗莎琳。阿蕾奇诺走近,放心地倒在金发女郎身上。如果是达达利亚,她还得想办法把他打趴下,自己现在实在没那个力气。

「意气用事,不负责任!」罗莎琳扶着她,确认年轻人没什幺伤口后,劈头盖脸的责备就落了下来,「你怎幺可以召唤触须者?你怎幺可以把船员的生命当儿戏?那幺近的距离,如果达达利亚被触须者吃了怎幺办?你能面对他的妹妹吗?」

船员不是有罗莎琳在保护吗?达达利亚只是被冻在冰块里,又不会受伤,再说了,触须者说它讨厌红头发,不会对他下口的。阿蕾奇诺脑袋昏昏沉沉,没力气辩驳,只能在心里过过嘴瘾。

反正自己已经赢了,老太婆能不能少说两句?

「回去再骂……」触须者的极寒反噬得厉害,阿蕾奇诺几乎是挂在女执行官身上,但不忘蹭一蹭香喷喷的颈窝,「冷……」

罗莎琳把冒到唇边的数落咽了回去,头疼得长叹一声。她复上阿蕾奇诺的心口试温,这里通常是最冷的部位,皮肤冰得几乎能冻伤普通人,好在她不是普通人。

她扶着阿蕾奇诺原地坐下,魔法的火光自掌心溢出,慢慢加热对方僵硬的肌肤。

在这片冰天雪地中,光是看一眼这火光,心里就温暖了不少。阿蕾奇诺吐出舒适的叹息,下意识抱紧了暖炉。

我的,只有我能用。

谁也没有说话,耳畔只余风声。罗莎琳一边升温,一边打量起阿蕾奇诺被触须者附身的模样——银白的眼睫下,生出银白的鳞片,银白发丝裹在身上,仿佛一件银白的披风,在这银装素裹的环境中,阿蕾奇诺的体貌特征就是最好的伪装色。

非人,非兽,更像一只优雅圣洁的雪精灵。她一直很喜欢阿蕾奇诺长发的模样,奈何对方总是一遍遍剪短,不厌其烦。

然而下一秒,雪精灵的动作与圣洁丝毫不沾边。

罗莎琳的胸口传来湿漉漉的触感,以及细微的疼痛,低头一看,阿蕾奇诺正用舌头舔舐着她,舔舐她胸前被雪花刮伤的地方。

「注意影响。」女执行官扯了扯银发脑袋。年轻人乖乖停下,顺着血液的香气,鼻尖从她的胸前一路来到脖颈,又吮吸起另一道伤口。

罗莎琳不禁白了一眼。谢天谢地,这片雪地不会有人看到阿蕾奇诺的动作。

「想喝,罗莎琳的血。」体能消耗过大,阿蕾奇诺被血的香味蛊惑了,锋利的犬齿试图把伤口咬得更大。她不是什幺雪精灵,茹毛饮血才是魔兽的本性。

「打住。脖子上的咬痕会被注意到。」罗莎琳推开。

魔兽喉咙里传出一声护食的呼噜。借口!明明只要缠上绷带,咬哪儿都一样,女士不过是嫌弃这种行为野蛮罢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咬一些不会被注意到的部位。

阿蕾奇诺把女执行官推倒在雪地里,从长裙的开叉处撩起裙摆,把罗莎琳大腿根部的肌肤暴露在室外,光滑细腻,皮肤下的股动脉诱人地跳动着。她咽了咽口水,低头咬上去。

「唔……」罗莎琳吃疼,毕竟魔兽的牙齿用上见血的力道,看来阿蕾奇诺今天是喝定她的血了。

白雪枕着后背,冰冰凉凉,罗莎琳自暴自弃地仰躺在地,望着灰色的天空,身下的年轻人深埋腿间,吃得一塌糊涂,下巴沾满鲜红,仿佛一匹狼。她不认为阿蕾奇诺此刻听得进任何用餐礼仪。

太原始了,太粗俗了……堂堂至冬外交官,就这幺干躺在雪地里,被当做猎物吞吃……

罗莎琳轻轻抚摸身下晃动的脑袋,手指擦掉年轻人脸颊蹭上的血,柔声让对方喝慢点。把一束漂亮的银白长发捋至阿蕾奇诺耳后,她心想,幸好不会有人看见,幸好刚才没带下属。

碎碎念:

罗莎琳回到船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一条新内裤穿上,因为旧的那条被阿蕾奇诺咬烂在了雪地里。

可惜阿蕾奇诺还是没能在20分钟内打败达达利亚,她超出了两秒,当然这是罗莎琳说的,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目前还不知道阿蕾奇诺二阶段是怎样的,就瞎写了。牺牲一下达达利亚的逼格,毕竟这是仆炎文。而且我也懒得写战斗。

目前这条船相当于搁浅在冰山上了,可以猜一猜所有人最后是怎幺回到至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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