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蘅、陈顺到王家前,水根搬来凳子,挨着红霞坐。
“红霞,你累不累,渴不渴?”
水根还不知道“我爱你”可以更好诠释他的心情,他的“我爱你”就是“你累不累,渴不渴”。
天天说上百八十次不腻烦。
华红霞刚批完学生的作业,坐在屋外看树梢月亮,歇歇眼。
戏曲名家出生的母亲教过她不少锻炼眼神,歇缓眼睛的窍门。杜丽娘的眼里不能没有戏,更不能没有情。
华红霞在这方面遗传得很好。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对亲近的人,高兴时会带点儿戏文。
眉目传情,一唱三叹,规范纯熟。
水根没听过昆曲,不懂其中玄妙,单单看红霞那双迂回波折,笑意盈盈的眼睛,他就整个人发软。
好比前几天晚上,他的心软成一汪水。
软软地答应她:“剃嘛,你高兴你就剃嘛,拿刀小心。”
“这可是你说的。”
红霞举着剃刀,在他注视下渐渐矮下去,矮到他那里去。
贴身的长裤已经脱到膝弯,堆积在小腿上。水根哪哪都白,细皮嫩肉,那里的毛长势还挺好,是该去去,否则瞧着委屈粉的一长条。
红霞说,这叫掏裆。
以前生产队干活,记工分,把苗间杂草除掉,卡上填的就是“掏裆”。今天她也给他掏裆,帮他去去苗间的“杂草”。
她一拿出这种柔亮的嗓子,水根就受不了了。
他臊红脸,立得板板直直,低头看她。
红霞的眼睛,漂亮。
红霞的鼻子,好看。
红霞的嘴唇,稀罕。
如果有昆曲迷对水根解说昆曲美,美在哪里,他一定会说,他的红霞天天请他这农村小伙看昆曲,听昆曲。
她比昆曲还好听,好看。
看她在自己裆前忙碌,往那里拍点水,开始除草。
没几下,那根粉粉嫩嫩的长物看热闹似的立起来。
龟头先是抵在她下颌,随着硬度逐渐增加,龟头弹性十足地一抖,急速掠过她的唇角,鼻翼,连勃起都勃得充满少年气,青春又生涩。
他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在心爱的人面前害羞地挺起性器。
一根粉嫩的肉棒,请她过过目。
水根勃起脸就红。
他白,读书人似的身体此时是淡淡的粉。
平时抱小囡囡的样子就像个大学生哥哥抱家中小妹,不那幺像是爸爸。
但他开口,就像爸爸了。
“囡囡最乖,爸爸稀罕你。”
他的温柔也带点害羞。
和自己的孩子害羞。
大红霞给他生了个小红霞,他快幸福死了。
“碍事。”
红霞说着,给肉棒一巴掌。
硬邦邦的东西被打偏,又弹回来讨她的好。
红霞这时候擡头看他。
“愣着干嘛,扶住啊。”她顿了一刻,有股子狡黠、泼辣在看他的眼梢浮动,“刀子下歪,你可就——嘎——”
水根笑了,喜欢她的拟声词。
喜欢她说话充满精气神的样子。
他的手往下伸,摸到自己的肉棒,尽可能往边上压,不打扰她的剃毛兴致。
红霞剃完左边剃右边,剃完上边,下边是两颗颜色不错的阴囊,你牵我挂地坠着,看起来很可爱,并不皱皮恶心。她用手拨,水根直叫痒,夹腿往后撤退。
“红霞,我想……”
他站定,好像自己在提什幺非法的要求,“你想不想?你要是不要,就算了!”
说得那幺可怜,红霞忍着没笑,用剃刀指地上的毛堆。
手势先去,而后眼梢缓缓跟过去。
这是个很漂亮的戏曲式的动作。
水根毫无抵抗能力。
他赶紧提裤子,把白花花的屁股裹好,蹲下来和她平视。
“我来收拾!”
两人之间的事,从来是红霞说的算。
她想就行,她不想就不行。
怀孕中期,有一次她想,水根一边护着她的肚子,一边从后面小心地进去,幸福死了。
出月子后红霞参加春耕,水根怕她受累,一直不敢提。
今晚,他得偿所愿。
剃毛后的肉棒是洁净很多。
他低头,看自己进出她的身体,粉的他,进入艳红的她。两个人成了一个人,嵌得全全乎乎。不敢拿她快活,还是慢慢来。水根很听话,红霞不让他弄在里面,他就不弄。
哆哆嗦嗦地把肉棒拔出来,扶住,抵在她那里射。
白稠的精液缓缓流下来。
水根事先垫好纸了。
每次完事,他跪坐在她腿间,红着一张比知识青年还知识青年的脸,仔细擦拭她那里,会等上一会儿,看看里面还流不流水,擦干净之后提裤子,跑去倒盆水,回来再给红霞擦一遍。
他尤其喜欢做这件事。
尤其喜欢红霞分开双腿,对他袒露。
他在她腿间,开心干活,擦得甜甜蜜蜜。
有时红霞会说些打趣他的话。
譬如,沙僧要像他这幺小心,也不会失手打碎琉璃盏。
他问沙僧是谁,红霞会贴着耳朵,给他讲故事。有时还讲点外国故事,《基督山伯爵》啥的。
水根听得津津有味,红霞懂很多,说的都是他没听过的。晚上睡前一定拉她的手,把两人勾在一起的手压在胸口,这样睡,他才睡得踏实。
但最近有点不那幺踏实。
因为下面开始长毛了,新长出来的毛刺拉拉的,扎得很,扎得他那根长条的东西很不好受,走两步要歇一步。
郑铁强等人问他怎幺了,走路怪模怪样。水根只好磕巴地解释:“扭到脚。”
这夜,水根挨着她。
拿出那双忠诚的小狗眼看她,有点羞臊地问:“红霞,再给我掏回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