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阳长高,晒月亮长什幺啊?”柏杨挠头,完全没注意那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金牛觉得柏杨是真心发问,也不好意思继续忽悠他,正准备开口解释就听见旁边的楚汝面不改色地回答:“长智商。”
“真的假的啊,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变聪明,我也要晒。”柏杨快速入队,生怕吃亏。
金牛无语,和楚汝对视一眼后就相继离开。
下楼梯时,走在后面的楚汝突然开口,“下周我就要出去备考了。”
“嗯,已阅。”金牛摆摆手,也没有回头,“祝你成功。”
想问的话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楚汝看着金牛的背影从楼梯转角消失,那种掌握不住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可是,好像更喜欢了一点...
这一晚过后,二人就没有交集。楚汝离开学校参加考试,金牛认真复习迎接期末考,两条混乱交缠的轨迹渐渐错开,那些亲密的时刻就像蜻蜓点水时泛起的波澜,渐渐地,恢复平静。
金牛对于感情天生不敏感,甚至在心里对亲密关系会刻意逃避,在面对楚汝的时候自己一直是重欲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幺回应楚汝,却享受这种若即若离。
直到寒假开始,金牛都没有见过楚汝,这倒不是刻意而为,在楚汝结束考试后又报名了学校组织的文补班,搬到了另外一个教学楼,他们平常就没有碰面的机会,偶尔金牛也会觉得自己有点想他,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就赶快写一道数学题,压下这股邪念。
新年伊始,学校大慈大悲地放了七天的假期,金牛的爸妈和小姨一家早早飞往国外出差,在隔壁市读书的表弟也被赶到金牛家,两家家长愉快的决定把孩子们聚在一起,只不过他们忘记通知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金牛。
于是表弟莫杰在金牛家门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莫杰对金牛的睡眠深度略有耳闻,干脆坐在行李箱上背单词,时不时敲一下门,打一下电话,妄想通过规律的节奏唤醒表姐沉睡的灵魂。
果然,没用。
等到金牛睡到下午六点自然醒时,打开手机看到满屏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心里一惊,看清楚来电人时长抒了一口气,此时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金牛披了一件外套,准备去给表弟开门,几乎是同时对面房子的门也被打开。
“我敲得是你家门吧?”莫杰擡头对着来给自己开门的表姐问。
金牛没空回他,因为自己也满头问号,为什幺,为什幺对门一向和蔼可亲的老夫妇家会是楚汝开门。
金牛觉得一定是自己没睡醒,决定回去重睡,莫杰拎起行李顺势滑进家中,只留下楚汝还站在房门口,神色复杂。
莫杰关门前还看了一眼对门的男生,看着他对房门内的背影望眼欲穿,却在和自己对视时又迅速拉下脸, 被盯得发毛的莫杰迅速关上了门。
金牛刚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就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的声音,金牛睁眼一看,是妈妈的电话。
“妈妈,是我,我醒了,嗯,莫杰已经进来了,下次有这种活动能不能通知一下我。”
金牛揉了揉眼睛,妈妈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就挂了,金牛看到了转账信息,心想莫杰这小子脸还是挺大的,翻身准备睡去。
又是手机震动的声音,金牛估摸着是爸爸或者小姨打来的,没仔细看就按了接听,
“喂,是金牛,哎呀我和莫杰又不是小...”金牛语气略带着撒娇的意味,话还没说完,那头就传来了一句,“我是楚汝。”
金牛犹豫了,准备假装不小心按掉电话,打个哈哈,楚汝又说了一句,“不要挂我的电话可以吗?”
“我不是那种人。”金牛心虚,一阵沉默,又补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我想见你。”两头的声音同时响起,金牛的心好像停了一拍,其实自己问吃了吗,就是有点想见他了。
“我们去吃饭吧,楼下的沙县小吃,怎幺样?”金牛的语气越说越轻,最后就像一只蚊子一样飞走了。可这话好像偏偏飞到了楚汝耳朵里,男生轻笑了一声,“好啊。”
很快,楚汝就笑不出来了,谁能告诉自己跟在金牛身后这个畏畏缩缩的男生到底是谁?
金牛带着莫杰一块下楼,在小吃店里看到了楚汝,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身后,才想起忘记介绍这货了。于是金牛一把从身后把莫杰捞出来,拍了拍莫杰的背示意他挺直溜一点,“这是我表弟,莫杰,跟我们一样大。”
金牛这一系列略显亲昵的动作都在为楚汝的妒忌添砖加瓦,“坐吧。”楚汝起身为金牛拉开椅子,莫杰顺势就坐在了楚汝的身旁,并擡头示意表姐,“坐啊。”
金牛没差察觉到某人的小情绪,自然地坐到了楚汝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