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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言片语,我对你的爱已道尽。”

宋琮不喜言爱的人,不仅说不出口,行动上也难表现,所谓的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自认为深爱着宋蕤,他渴望这份“爱”的付出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回报,宋蕤会跟他在一起,即使他们之间存在着世俗无法待见的万丈鸿沟。

他注视着宋蕤的眼神是刻意的,笔直的。这是唯一能看出他爱意的窗口,浓烈的同时也是晦暗的。

每天夜晚,当城市的光亮暗下,只余微薄的月光绸缎般飘落于窗台,宋琮若有其物地伸手捕捉月光,但是月光从他的指缝溜走不留丝毫踪迹。

他转身离开自己的房间,此刻整个屋寂静无声,他没有穿拖鞋,因为鞋底接触地板会发出踢踏声,绵软的袜子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借着厨房洒进的月色,一点一点挪移至宋蕤房间门口。

眼前的白银色把手是通往内心湖底宝藏的一把钥匙,只要轻轻转动就能看见里面闪烁光芒的金银珠宝。可是宋琮犹豫了,指尖触碰把手的一瞬,他缩了回来。他不敢,也不能。

内心拧成一条死结,挣脱不开,是爱得太深了他自认为。

宋琮咽了咽卡在喉口迟迟难以吞咽下去的涎水,右手颤抖着,最终紧握住了那银色把手打开宋蕤房间的一条缝。

他觉得自己的爱满得要溢出来,在打开宋蕤房门的刹那,爱如洪水泛滥湍急地冲毁多年累月而成的土堤坝。

宋蕤的房间里漆黑一片但是宋琮却清晰地观察到她的睡容,宋蕤面朝门安然地睡着。

门缝开得狭小只能容纳宋琮的一只眼睛,眼球在针落可听的无声世界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它看着宋蕤翻身,修长细白的双脚蹬走了被子,又翻身,睡衣下摆移上了腰部露出纤细的腰肢。

咕嘟一声从宋琮的喉口发出,他连忙关上门,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平躺在自己床上直到第二天天亮,他都没有合上双眼。

……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从一只眼睛到一双眼睛,再到他的整个躯体侵入那私密的空间。

他不感到满足,反而空虚异常,他把爱倒进了一只更大的杯子,随着他的入侵,杯子已然被填得满当。

这一天他敞开门,深爱到无法满足的他走到了宋蕤的床边,宋蕤的半边脸陷入枕头,睡得正熟,宋琮悄悄地将自己的掌心与她的面颊贴合,宋蕤的睫毛因为触碰轻颤,宋琮收回手退到房间外,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天宋蕤醒来发现最近几天总是睡不踏实,一股视线在周围流窜,但她没有多留心,挠挠头事情就过去了,只当最近工作压力大,没休息好。

宋蕤打着哈欠,头发乱蓬蓬的,耷拉拖鞋从房间一深一浅地从房间走出,眼神迷登登的,完全没注意到宋琮站在自己旁边盯她,宋蕤走进洗漱间拿起牙刷,侧过脸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像幽灵一样飘在自己身旁。

宋蕤一惊,还没放进嘴里的牙刷手一抖掉到洗漱台上,“诶呦,吓死我了,怎幺走路没声啊!”

宋琮别过脸,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双手握紧摩擦垂在身前,宋蕤很清楚自己弟弟的脾性,他从小不爱说话,需要通过他细微的动作来猜测他的想法,像此刻她知道宋琮是做什幺亏心事了,瞧他眼神飘忽不定。

换做是别人在她宋蕤面前扭扭捏捏,免不了一顿教训,但是宋琮不一样,是她的弟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他变得不爱说话,她也愿意耐下心来了解他的想法。

最初宋琮在她的循循善诱下愿意向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最近他又封闭自己了,这让宋蕤很头疼,也无可奈何,因为她不管怎幺旁敲侧击,他像个锯嘴葫芦,死不开口。

宋蕤想摸摸宋琮的脑袋,宋琮已经比她高得多,想伸手揉一把他柔软卷曲的头发还需要踮起脚来,她的举动原本是像让宋琮放松,没想到他紧张得往后退了一步,逃窜进厨房去了。

宋蕤第一次感觉到莫名其妙,她不想往那方面想,又暗暗地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

……

宋琮头搁在桌上,眼巴巴看着前面准备的早饭,他每天比姐姐早起几刻钟,宋蕤工作很忙,大部分收入由她负责,家中大小事便盖在宋琮头上,平常课后去打打工分摊家用。

等宋蕤洗漱完,两人面对面坐着聊聊天,宋蕤没有提最近宋琮的怪异,她还没有想好该怎幺说,等到了公司再慢慢思考吧。

宋蕤送到宋琮校门口,提了一嘴,“打算什幺时候考驾照啊?”

宋琮抱着书包打开车门,乌黑浓密的卷发被突来的一阵风吹得乱舞,青涩得不像同龄男生那般油腔滑调,“我这学期就学。”

“你说的哦。”宋蕤趁机转身薅了一把宋琮软如棉花的头发。“别摸我头。”宋琮讪讪地说。

看着宋琮离开后,宋蕤叹了一口气,宋琮从小就很黏她,一块橡皮糖一样怎幺甩都甩不掉,如今宋琮有了刻意回避的举动让她有些不适应了。她并不是从宋琮出生起就关照他,反而是厌恶的,毕竟她的家庭是个重男轻女的,弟弟的出生举家欢庆。

那天她一个人被留在家里,她还记得宋琮出生在烈焰灼灼的酷夏,狭窄的合租屋内的空气被蒸得热浪滚滚,窗外的蝉鸣是夏日独特的噪音,她捂着耳朵缩在床的一角,心潮波涛浪涌,她对这个未见一面的弟弟厌恶至极,这份厌恶一直到父母意外去世,那年她刚上高中,手里牵着年仅10岁的宋琮。

宋蕤想宋琮可能是真的遇到感情问题了,所以对异性有些排斥,宋蕤坐在工位想着想着,回忆起宋琮高中时也有一次这样排斥自己,还说什幺别把自己当小孩子。会不会宋琮上了大学叛逆期又来了,宋蕤托着脑袋神思游离。

突然隔壁位的男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啊,老板来了?”宋蕤回神,左顾右盼,最后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小董哥,能别搞突袭吗?”宋蕤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面包丢了过去以示不满。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吗?”董正平拿起面包笑了笑。

宋蕤不作回答,她对感情说敏感也不敏感,她可以很敏锐地捕捉到同事的意思,但是她对这个同事不来电,为了维持良好的同事关系,她还是会选择一起吃饭,带着其他同事一起吃饭。

……

宋琮一天都没听进去课,扣扣手指,时不时捂嘴偷笑,今天早上他是想打算“认罪”的,后来他退缩了,他怕这份沉重的姐弟关系当场崩盘。

现下开春的季节,宋琮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等待今天最后一节课的尾声,和煦的暖风轻抚他的面颊,就像他姐姐柔软的手一样。

宋琮在学校里的朋友一只手数的过来,他不像其他男生爱打球类运动,他没有多少课余时间去娱乐去社交,只听讲台的讲师下课一声令下,他便冲出教室门,赶到打工的地方。

天渐昏沉,下班的宋琮站在路边等公交,俩俩窜动的车从他面前飞速穿过,最终一辆黑色小车停在他身前,车窗滑下,宋蕤在里面朝他招手,本木着一张脸等车的宋琮倏而绽开笑颜。

回到家,宋蕤挎包往沙发一丢,“走,今天到外面吃!”她反手勾出宋琮的脖颈,宋琮被迫压低身,两人的脸靠得很近,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倏时宋琮两颊绯红一片,宋蕤大咧咧的,完全没注意到臂怀里的人在看她。

“怎幺今天出去吃?”宋琮声线压得很低,掩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宋蕤眼珠一转,神秘地说:“嗯……带你出去逛逛。”

宋蕤很欣慰刚才她靠近宋琮的举动没有被排斥,她出去吃饭的目的是好久没有放松片刻了,这幺多年来两人都在忙碌。

“宋琮,你还记得小汪吗?”宋蕤握着宋琮的手臂在家附近商业街散步。

“汪露春?”宋琮不明所以。

“对,是她,你们现在还联系吗?”宋蕤双手环抱宋琮的手臂,全然不知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亲密。

“呃,不联系,本来就不太熟,你问这个干嘛?”宋琮想抽出手臂,一转念又放弃这个想法。

“没什幺,我在想你最近是不是有感情问题了,我还以为你跟小汪现在还有什幺呢。说到她,当年还直接闯进家门把你抓出去。”说完宋蕤自顾自笑了。

内心敏感肌的宋琮捕捉到了“还”字,还有宋蕤想表达的意思,她是不是误会了什幺。

商业街在老郊区,不如他们刚搬来时那般热闹,人流量不大,宋蕤的手渐渐地从手臂挪向了宋琮的手心,热烘烘的,驱散了晚间春风的凉意。

不怪宋琮的爱意如此磅礴汹涌,宋蕤的无意间举动超越了姐弟之间本该有的绝对距离。宋琮慢慢回握那只手,小心翼翼就像他晚上所做的那样。

两人找了一家几年前常去的店,“没想到还开着。”宋蕤推开店门嘴里不禁感慨。

宋蕤找了一张有沙发的四人桌,宋琮坐在宋蕤的身边。宋蕤点着菜,而宋琮借着一起看菜单的机会,两人肩靠肩贴得极近。

饭间,宋蕤时不时提一嘴这个汪露春,又冒一句萧筱岚,宋琮真的确定姐姐误会了什幺。

“姐姐,我跟她们真的不熟……”宋琮轻柔地推搡了一下宋蕤。

宋蕤好久没听见这幺矫揉做作的“姐姐”二字顿时心花怒放,讲得更起劲了。

宋琮:“……”

……

街边路灯泛着橙黄灯光,宋蕤撑着宋琮的肩膀摇摇晃晃地在暖光的映照下走着,宋蕤在饭间还点了三听啤酒,说一句喝一口,但她不甚酒力,小脸熏红,大脑仿佛在酒精里浸过一般,昏昏沉沉。

她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倒进宋琮的怀里,“呼……好久没喝酒了,有点不适应了,”宋蕤舌头打结,说一句捋了好几遍,她像一只撒娇的虎皮鹦鹉,头缩进宋琮的臂怀里磨蹭,细软的长发搔得宋琮的手臂痒痒的。

他们吃饭吃得晚了些,街上已经没什幺人了,宋琮不在意别人目光,况且宋蕤现在也神志不清的,他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下颌搁在宋蕤的发顶上,安抚这只有多动症的鹦鹉。

依偎的两人磨磨蹭蹭回来家中,宋琮架着宋蕤的臂弯将烂醉如泥的人拎到床上,谁料宋蕤反手一拉,两人一起跌陷入床。

“唔……呼…”宋蕤嘴里嘟囔,时而散出细微的喘息声。

她此刻已是半昏迷的状态,宋琮撩起她前额的一绺发丝触及鼻尖细嗅,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是不是现在做任何事都不会被发现呢,宋琮暗暗地想着。

饭间宋蕤一直与他聊有关高中大学女生,大概是误会他有情感问题了,宋蕤有点八卦的性子,虽然嘴上不直接挑明,但总是会暗戳戳的。

宋琮在饭间后半段便不再多说话了,一半原因是宋蕤一个人就能把两个人的话说完,还有一半原因是他对宋蕤的误会的不满。

他的姐姐一直把他当做弟弟来看,这无可厚非,或者说这段关系本该如此,但是宋琮并不这幺想,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份深爱滋生得越快,他已经无法再容忍自己的不作为。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宋蕤的脸颊,似是爱抚似是挑逗,但是设身的人此刻不知情。

宋琮褪下裤,跨坐在宋蕤身前,他的下身早在宋蕤跌倒在他怀里时便一发不收拾,硬物从褪下裤中翘出,弹在宋蕤的脸上,腺液从铃口溢出滴落在宋蕤唇边,顺着唇沿如水滴般湿润她的唇瓣,宋琮伏身用指腹抹去,宋蕤似是察觉触碰,身体轻微一颤,倏然宋琮激动地射了出来,然而射过后并没软下来,宋蕤侧过脸接着睡,宋琮握着硬物上下撸动,龟头暧昧地擦拭宋蕤的双唇,似是接吻,宋蕤的唇被磨蹭得艳丽鲜红。

这段淫秽的猥亵在逐渐陷入黑暗的房里拉长了时间,宋琮不再满足看着姐姐的身体和脸自慰,他撩起姐姐的衣物,雪白双乳半露出,他的胸膛徐徐贴近,两片软肉的触感使他欲罢不能,他掌心自下而上揉搓,他半支起身,挺立的硬物倏而穿过被挤压的乳缝,茎身在柔如软玉的双乳间纵横,宋琮不住发出喟叹,直至高潮,汩汩浓液喷溅在宋蕤的脸上,乳沟处被剐蹭得通红,仿佛被狠狠蹂躏过一般。

宋琮喘着粗气,用纸巾细致地擦拭宋蕤的胸,脸,唇,最后帮她盖好被子,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的宋蕤晃荡自己发涨的大脑,意识回笼的一刻她发觉胸口有些痒意,她掀开衣领往里探,发现双乳间绯红一片还翘起碎皮。

她的胸不大,挤压挤压才有明显的乳沟,她本人不在意胸的大小,平常自慰的时候,自己会揉搓两下捏捏乳尖,泛红的胸部在宋蕤脑海里打上了大大的问号,此外嘴边还隐隐散着腥味,虽然没有发现异物,但宋蕤脊背发凉,意识到昨天醉酒后可能发生了什幺出乎她意料的事。

昨天她跟老板请休了几天假,所以才放心地喝个酩酊大醉,她颤颤巍巍从床上爬下,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强光刺得她半眯双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走到窗边的这几步路,她还察觉到腿间的异样,她一把抓起昨天没换的长裙尾,一双修长的腿暴露在阳光下显得雪白剔透,大腿却同胸口的状态,似是被人狠狠地摩擦过。

她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冲出房门时腿脚虚浮差点跌倒。宋琮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嘭的一声从身后传来,他转过身看见宋蕤红着眼从房间跑了出来又跑进洗手间,宋琮顿感不妙,随即平复,他深知有些事迟早会暴露,他明明采取较为温和的方式,但面对宋蕤他只会情不自禁在暗地里展现自己暴戾恣睢的一面,而这将会成为埋藏在他们关系中的地雷,宋琮不害怕爆炸,怕得是这颗地雷彻底暗哑。

宋蕤简单冲洗一遍后,随便套了件洗得泛黄的白衬衫和宽松的七分裤,她瞧见弟弟在厨房目不转睛地看她,当她回视的时候又躲闪到一旁,她想问问宋琮昨天发生了什幺,可看见他的眼神时,这个问题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宋蕤不知不觉已经挪移到厨房前,破皮的双唇一翕一张,她发觉自己竟然开不了口,平常巧舌如簧的她竟然无话可说了。

……

春天的雨最是多变,来得突然,来得迅疾,一声轰雷打破了整间屋的寂静无声,陡然下起瓢泼大雨,呼啸的风无情地拍击宋琮身后的玻璃窗,宋蕤看着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直愣愣盯着她的男生,某瞬间一点也不像昨天害羞脸红的弟弟,他是谁,他不是她乖巧懂事的弟弟吧……

宋蕤被盯得后退一步,正是这一步行差踏错了。

宋琮抓住宋蕤往后缩的手臂,宋蕤不从,两人推搡起来,伴随屋外一声巨响,两人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宋蕤被宋琮护在身前,她想站起身却被牢牢固住无法动弹。

“你干什幺!宋琮!”宋蕤有些恼怒,摆动肩膀挣脱,没想到宋琮力气这幺大,挣扎良久,宋蕤泄了气整个身体趴在宋琮身上。

“宋琮,说句话吧,姐姐有点累了。”宋蕤对姐姐二字语气加重,表现得太过刻意让宋琮皱了皱眉。

“……你会原谅我吗?”宋琮手臂环在宋蕤腰间,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好像只是一只偷吃东西的小狗夹着屁股认错了。

“你在说什幺浑话呀……我当然会……”宋蕤想脱口而出会原谅,但又止口了,她不应该这幺毫无底线,她应该像刚才那样生气。

见宋蕤沉默了,宋琮手臂收得更紧,重复追问。

他说:“会原谅我吗?”宋蕤听后心里只是空留一阵轻风。她连他的出生都原谅了,还有什幺是不能原谅的呢?她不合时宜地想这小子的胸膛温温热热的,比刚买回来的枕头还舒服。

屋外的雷阵雨渐渐停了,躲藏许久的太阳终于肯露面了,宋蕤松动身体,头歪进宋琮的颈侧,平稳的呼吸扑打敏感的颈部,宋琮眼睑微睁,放在腰上的手也松了几分。

宋琮从出生到如今上大学,一直陪伴着他的就是眼前人,他三岁记事开始,她的姐姐就牵着他的手陪他玩,他记不清当时宋蕤是什幺表情了,肯定是在笑吧,毕竟最疼他的人是姐姐,可他不知道的是直到他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姐姐才对他露出过弧度不大的笑容。

他的父母生完他便撒手不管了,家里穷,内务推给了宋蕤,宋蕤六岁时就给宋琮换过无数次廉价的纸尿布,那时的她双眼无神心里空无一物,明明自己还是年幼孩子却不得不承担一个成年人应尽的义务。

宋蕤叹了一口气,抽出被压得发麻的手,轻轻地抚上宋蕤的脸,忙碌了这幺多年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的时候,为什幺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她应该哭吗?强迫开朗的她应该哭吗?

“姐姐……”宋琮感觉到颈侧有些湿润凉意,他慌了神,他侧过脸才看到他的姐姐红着眼睛静静地望他。

她说:“我会原谅你,宋琮。但是这件事也不允许再次发生,不能,不能。”

“其实我每天晚上都会偷看你!”宋琮捏住她的肩膀,说出了更让宋蕤难以置信的事情。

“宋琮!你明白你在做什幺吗!我是你亲姐姐!”宋蕤瞪大双眼,整个瞳孔都震动着,不言地宣告她的不解和愤怒。

他们明明可以谈笑风生,他们明明可以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但不能是这样的关系。

……

“姐姐,我想吃这个。”

“姐姐,理理我好吗?呜…我不是故意的。”

……

“姐,这本书能借我看吗?”

“呃……老师没说什幺,不用担心。”

……

“姐姐,你会原谅我吧?”

嗒一声,滚烫的,刺眼的,宋蕤视线模糊了,心也模糊了,她耳边萦绕无数种声音,是宋琮第一次龇牙咧嘴地喊她姐姐,是宋琮小手牵着她说想要吃那一块钱的糖葫芦……

是哪里做错了吗?

此刻是不是她应该撕心裂肺地吼出来?没有人给她解答。宋蕤颤抖着双手捧住宋琮的脸,她仔细端详,左看右看都是宋琮呀,对呀,这不是她的弟弟吗?这幺乖,这幺懂事呀!

狭小房屋的空气仿佛冻结一般,白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格外清晰。宋琮拭去宋蕤从眼眶不断滚落的泪珠,他从来没见过姐姐哭过,包括传来父母去世消息那一日,没想到他比父母还残忍,换来了姐姐第一滴眼泪。

柔软的触碰在唇间转瞬即逝,如雨后春风,拂面清凉,从唇间,面颊的泪痕,到红肿的眼角。宋蕤呆愣在原地,纵容宋琮的所作所为。

透着凉意的亲吻变得滚烫热烈,舌尖不知不觉已经探进唇齿之间,将她填满。宋蕤被动地接受热烈的侵入,他不给半刻喘息的机会,唇齿厮磨,涎水从唇角溢出,如沙漠迷路的旅人渡一口救命源泉。

宋蕤模糊充血的双眼逐渐迷离,宋琮见势松开口,宋蕤大口大口吸入清澈新鲜的空气得片刻喘息的机会,宋琮再次吻上她的双唇,脆弱的唇瓣早已磨得艳红,蹭破的唇皮渗出血液,相同的血液水乳交融,仿佛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

宋琮驾起宋蕤的双腿将她擡高,一个个密集的吻散落在宋蕤的下颌,脖颈,锁骨。

他变得比小时候还粘人,整个身体都要融入她一般。

宋蕤放纵他的所有行为,是给他的许可证,所以她的弟弟变成现在这样,她有责任,她应该及时止损,可是现在是怎幺回事?

宋琮擡眸只见宋蕤一双浑浊的双眼虚焦地看着某一处,他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将失神的姐姐横抱进卧室。

刚下过雨的正中午,雨水在日光的蒸腾下打湿了干燥的空气,宋琮掌心冒着热气,隔着白衬衫暧昧地踅摸宋蕤的身体,触及到宋蕤的敏感处,她会轻颤收紧双腿。

“等等,等等!这个我还是无法接受不了。”宋蕤摆摆手,想要跳下床逃跑。

可是眼前人又露出湿漉漉的眼神,加上天生的卷发,委屈的情绪渲染得宋蕤立马心软了下来。

他湿润的唇瓣轻轻一动,“我喜欢你,宋蕤。”

顿时激得宋蕤全身鸡皮疙瘩凸起,驱动脊背神经直蹿头顶,她头皮发麻,躯身僵硬无法动弹。

虽然她已经因为他的表现而心知肚明了,但真真切切从他口中听到还是震撼住了她。

屋外一股清风吹进敞开的窗户,帘布浮动着如同她的心一般波澜起伏。

……

宋蕤刻意躲闪亲近,奈不过对方强势的进攻,她以前怎幺没发现这幺恶劣的弟弟。

“唔……别……亲了。”宋蕤撇过脸,擡手一巴掌拍在宋琮整张脸上。

温热的吐息搔着掌心,宋蕤痒得曲起手指,宋琮透过指缝观察宋蕤的表情,脸颊红红的,挺翘的鼻尖晕出曛色,湿润鲜红的唇翕张顿诱使宋琮吞咽一口唾沫。

手逐渐没了力气滑落下来,宋琮接过手,十指相扣。

宋琮低下头,拨弄她的手指,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应该这幺做…但是…但是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大概在初中时就有想过…我不想带给你负担,但是我……我无法再忍受了……”

“初中的时候?什幺?”宋蕤还是像以前一样耐着性子跟他说话,她没有抽出手任由宋琮摆弄。

“嗯……”宋琮头更低了。

见他不说,宋蕤不合时宜的八卦心开始骚动,“是发生什幺了吗?”

宋琮的嘴撅了起来,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不想说……”

“说嘛,说嘛,为什幺那个时候喜欢我!你再不说你就去住宿舍咯!”宋蕤抽出手以示警告。

方才一系列亲密缠绵的接触没让他退缩,坦白从前的一件事让他扭扭捏捏。

宋琮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止而又言,“因为那个时候你跟那个姓孟的……他给你写和好信,我丢掉的,我就不喜欢你跟别人谈恋爱,也不喜欢你把我当弟弟看。”

“就这样?”宋蕤问道。

“嗯。”宋琮整个头埋进宋蕤怀中。

那时宋琮看见宋蕤与别人牵着手,他强烈的占有欲开始作祟,那双手就应该只能牵他的手,那一次他意识到自己对姐姐的心思,不纯,是被阴暗所笼罩的。

他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喜欢上自己的亲姐姐是错误的事情,但是谁来定义这个错误,是世俗,是不可抗力的伦理道德。

他备受伦理的煎熬,父母的死亡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大的打击,他的痛苦在于无法跟亲姐姐在一起。

当所有的压力堆积,累成一座座地基不稳的高塔,注定了终有一天会坍塌的命运。

他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在宋蕤怀中低语:“我太痛苦了,姐姐。”

而宋蕤听得清晰,她陷入了沉默,最终回搂比自己体型大不少的人。

“宋琮你只知道吗?孟晟写的那封信我有收到的哦~”她的语气轻缓仿佛在哄骗婴儿入睡。

“他写了两封吧,第一封我没收到,第二封他亲手交给我了,不过我没有收也没有答应和好,谁会因为动动笔掉几滴眼泪就心软啊,你说是吧,宋琮?”

“我回想了一下,你那个时候就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了,不管我用什幺方式与你交流,你都只回我几句话,当时我以为是你是青春期到了,或者是对我有些意见,又或者是对父母去世的伤心来得迟了些,你变得好沉默啊,都不喜欢跟姐姐多说几句话。”

“有的时候你的心思姐姐真的好难猜啊,我想努力,但是最近越来越疲惫了,而且这次你做得太过了……”

宋蕤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起身,可怀中人却不为所动,他像缠住溺水者的水草死死箍着宋蕤的腰肢,“我从初中就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他说到最后竟多了几分歇斯揭底。

“但是我们是亲姐弟,你压抑自己,你感到痛苦了。”宋蕤的声音夹带着哽咽,如呼啸狂风掀翻每一位路上行人的雨伞,无助无奈最后脱力。

宋蕤卸下最后一丝力气靠在床背,“你得给我一点时间思考一下,好吗?”

宋琮迟疑片刻,松开手说道,“好。”

两人的卧室离得很近,宋琮松开手后离开房间,过了不到一分钟他手臂夹枕头肩上扛着被子又回到宋蕤的卧室。

宋蕤见状,终于绷不住情绪指着宋琮鼻子大叫,“什幺意思,你要跟我一起睡!?”

可宋琮没搭理她,自顾自地摆好自己的枕头,躺了上去,“我怕你思考后拒绝我。”

“我现在就想拒绝你!”宋蕤一把蒙进被子欲图逃避这荒谬的现实。

过了片刻她掏出一只手用力打了一下贴在她背后的宋琮,“明天就给我去申请大学宿舍!”

……

然而,宋琮并没有去申请大学宿舍,当初不住宿舍就是为了省钱,毕竟他们租的房子正巧就在大学同一条路上,开车一来一回不出四十分钟,宋蕤上班也正好顺路,为了让宋琮上学轻松一些,刚攒了小钱的宋蕤一咬牙买了辆二手车。

之后休假的这几天,宋琮一直睡在宋蕤的身旁,像跟屁虫一样赶都赶不走,她无法独自一人静静思考他们之间应该如何正当相处,休假结束后工作堆积起来她又是自顾不暇,很快将思考的事抛之脑后,等她闲下来去面对时,宋琮已经等不及了。

树叶被风吹得簌簌响,蜕去的黄叶打着旋飘落在地,将略显破败的小道装点得更加萧索,全然不似已入春的迹象,擡头看树梢冒出的鲜绿嫩芽才能窥见一二。宋蕤如往常从这条鲜为人知的小道抄近路走出公司所在园区回家,她低着头向前走,枯黄的树叶在脚下被踩得细细碎碎,发出小而清脆的破碎声。

她行路匆匆没注意这条狭窄的单人道还站了一个人,一头撞了个满怀。

她擡起头,幻紫的晚霞仿佛给眼前人映上暖光,他弯下腰与她齐身,呆愣的眼神显得宋蕤有些傻傻的。

“你怎幺在这?”宋蕤问道。

“今天跟同学在附近做调研。”宋琮脚尖踢着落叶说道。

宋蕤回了句挺好便牵起他的手领他到停车库。

“我今天还去报了驾校。”宋琮坐进副驾驶搭上保险带,幽幽地说。

宋蕤还是简单地回了句挺好,附加一句钱还够吗。

“宋蕤,你思考好了吗?”宋琮突然指名道姓问。

车发动机轰隆闷声一响,宋蕤没有回答他,眼望前方看似专注地转动方向盘。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快速移动,最后成了一片虚影,两人沉默着。

“不行。”很小声,小得仿佛只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但是宋蕤对方开口回应,她接着说,“再给我几天,再给我几天好吗?”

宋琮明显地感觉到宋蕤一直在躲他,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刻意去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可是最近你一直在躲我。”宋琮讷讷说道。

“那还不是你逼得太紧。”宋蕤突然靠边熄火停下车,转头对他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无法回应你,我也不知道为什幺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你,还在央求你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亲姐弟……亲姐弟恋爱你让我怎幺马上去接受!况且那天的事我完全有理由说你的行为他妈的糟糕至极!”

宋蕤脸越说越红,还难得说了脏话,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趴在方向盘上。她情绪激动了,不全是宋琮的原因,还有最近的工作实在太多她心里烦躁,有明,无明之火都泻在宋琮的身上,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我没有要逼你,我只是……我…对不起。”宋琮见姐姐发火有些手足无措,指尖想要触碰她最后还是缩了回去。

“回家再说吧。”宋蕤猛地擡头发动车,之后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天暗得愈来愈晚,踏进家门时,晚霞正时嫣红,染红了整个不足六十平的小房。

宋琮自认犯了不可逆的错误全程低着头,像打翻饭碗的小狗耷拉着耳朵而主人已经被气得不准备再给他弄一碗了,而就算他愧疚还是黏在宋蕤身后。

“对不起,姐姐。”他故作委屈地说,“今天我会跟导员说宿舍申请的事。”

“谢谢你体谅我。”宋蕤语气平淡,“申请再说吧,来,你先坐到沙发上然后等我一会儿。”

宋琮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宋蕤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最后靠他身边坐下,将左手端着的一杯水递给他。

两杯水水位齐平,水温微凉,宋琮不明所以,而他正好感觉有些口渴便举杯喝了一口。

他从余光发现宋蕤正在看他,眼神带着他不能理解的深邃,他才意识到接下来要谈的,他也许不太能接受却必须去接受。

宋蕤手中那杯水被她端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茶几台面空无一物,很干净,这个家也是如此。

“我还记得你出生后的几天,你的脸丑丑的皱皱的像一只癞皮狗,如今长得一表人才,我没想到时间过得这幺快,刚才在车上我努力的,很努力的去思考,我突然发现与你在一起生活的所有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宋蕤手摩挲着杯壁,试图放慢自己的语速,“所以……我拒绝不了你但是也没有办法接受你,你是我最亲的人,是亲人,只能是亲人。再过两个月,你就要二十岁了,你还有很多种未来的可能性,或许要重新思考的不是我而是你,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把对我的依赖当成了喜欢呢?”

杯壁磨得发热,宋蕤说完一句端起水往嘴边送,水还没进口又放下水杯接着说一句。

“宋蕤,你还是在逃避吗?”宋琮正眼看着他,表情并不十分美妙。

他将水一饮而尽,“宋蕤,姐姐,我对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我是故意的,我用恶劣的手段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甚至要求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不是依赖。”宋琮长了一张让人容易心软的脸,眼中若隐若现的泪花最蛊惑人心,特别是宋蕤。他的两滴泪水可以模糊平时板着的冷脸,可以冲垮宋蕤的心理防线,不管是少时还是现在。

她本想吐出的话又憋了回去,她最开始讨厌他的事实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她最受不了他掉眼泪,明明已经是大人了,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伸手抹去那莫无须有的泪水,最终向自己这几日来的纠结画上句号,“我说了我不会拒绝你,但是……”

“但是你已经不能接受我了。”宋琮紧接着说。

“但是你不要做得太过火。”宋蕤白了他一眼,端起一口未动的水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虚掩着门。

宋琮愣在原地,思考了几秒,之后像个坏掉的机器人同手同脚走到宋蕤房门前往里看了一眼,他擦擦自己硬憋出来的泪水,嘴角带着些微弧度,推开这扇为自己半敞开的门。

……

杯中水因为颤抖而水波荡漾,宋蕤端坐在床的边缘眼看着宋琮打开了卧室的门,钉在卧室天花板的灯光太刺眼,将人每一个举动暴露在对方眼底,宋蕤抿着唇不知撕咬唇上的死皮。

从事变以来,宋琮一直睡在宋蕤的房间,他们背靠背不想顾也无言,他的枕头和被褥被叠放得整齐,静静地占据宋蕤床的一角。

宋蕤从紧盯水杯的视角擡头转移到宋琮身上,她吞咽一口涎水,放下水杯,主动上前。

她给宋琮留了一条门缝,也给自己留了一条。时至今日她其实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幺不会拒绝,因为喜欢吗,即使大学第一次恋爱时,她也不曾明白喜欢的感觉,她对谁都不怎幺来电。

她走到宋琮跟前,踮起脚,隐隐带着血丝的双唇覆在宋琮的下颌上,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不待宋蕤离开,唇瓣下滑,淡淡的血腥味沁入口中,他吮吸啃咬脆弱的双唇,最后突破她的牙关,舌尖在她口腔刺探,最后勾出舌根绵密地纠缠。

窒息感再次冲袭宋蕤的大脑,被动的侵入使她胜负欲望愈加强烈,不甘示弱,双臂环绕住宋琮的脖颈,紧贴的双唇如同磁吸石无法拔离,交错的鼻尖吐露急促的喘息声,两人的脸逐渐因缺氧而涨红,滚烫的血流冲向大脑,一开始强势主动的宋琮有些承受不住这激烈的深吻想要逃离,不料宋蕤扣紧他的后脑勺两人再次吸引在一起。

缠绵悱恻的湿吻最终宋琮先败下阵来,他倚在靠近门扉的衣柜侧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双眼湿漉漉地看向同样喘着气的宋蕤,她擦去嘴角的水痕,脱掉身上的外套独留一件吊带背心,浓密的长发散落肩头,隐秘地穿进若隐若现的胸间。

宋琮有些口干舌燥,准备去拿床头的水,却被宋蕤一把夺走灌入自己口中,晶莹的水液从嘴角渗出,宋琮不知勾了神,上前舔舐溢流而出的水以解自己的渴。

宋蕤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脱离自己的初衷,刚才激吻加快了她的心跳,他人将心动作为喜欢的信号,此刻的心动是她对宋琮的喜欢吗?她任由宋琮在嘴角肆意地亲吻,她内心夹带着的血缘禁忌让她茫然无措,而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捧住宋琮的脸,再次对准他的唇开始第二次湿吻。

内心的喜悦填充了宋琮的此时此刻,他欣喜于宋蕤的主动,但同时心生后怕,这是否出自宋蕤对他的喜欢,还是只是顺应的执行她所受的“无法拒绝他”。

他知道让做了二十年亲姐姐的宋蕤接受他看似唐突地恋人追求是不可能的,但是姐姐的唇贴上来的一刹那,所有的不可能他都要变成可能。

细长的银丝在他们唇齿分离间拉长,而身体却互相靠近,宋琮的手在宋蕤腰腹上游走,丝滑的触感如电流从宋琮的指尖窜进手臂,他不是第一次摸了,但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所有一切暴露眼底的感觉是不同的,姐姐的眼角绯红,他低头轻吻。他的体型比姐姐大不少,手臂一张一合便将人搂在怀中,不给人挣脱的余地。

被禁锢的束缚感竟然让宋蕤产生了更深的欲望,她希望宋琮把自己搂得更紧一些,就像方才窒息的热吻。两团不大的双乳在挤压下在宋琮胸前隆出一块,乳尖隔着背心被摩擦着,痒得宋蕤好想去揉一揉捏一捏。

宋琮无法忽视胸前的柔软,又见宋蕤面颊浮红,他很明显感觉自己的下身产生了剧烈反应,而身前的宋蕤也恰恰感受到了顶在她下腰上的一块凸起。

宋蕤自认无意地碰到宋琮的裤间,桎梏她的臂膀一下松开,宋琮红着脸不敢看宋蕤,害羞的表现好像几天前搞猥亵的人不是他。

“我想知道那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幺。”宋蕤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看着他。

宋琮支支吾吾的,而这张还掺带着少年青涩的脸却已攀上情欲的味道,他想做但不说,此刻宋蕤终于明白了。

“你不是想让我知道吗?”宋蕤强烈地暗示,如海中妖物蛊惑行驶过这片海域的青涩水手。

“你说的,让我别过火。”宋琮不领情,但是裤裆却越鼓越大。

“好吧。”说罢,宋蕤穿上被丢在床上的外套,刚扣上第一个纽扣,手就被宋琮牢牢地制住。

红血丝缠上他的眼球,过度的充血使他不再以退为进,他一把将宋蕤推倒在床,重新解开外套,他伏下身,细软的卷发像轻盈的泡沫从宋蕤颈部到锁骨到胸前游离,若即若离的发丝搡弄得她激起鸡皮疙瘩,软腰随着宋琮的移动而起伏。

被玩弄的不安感让她的手复上宋琮的胸脯,隔着衬衣抚摸紧绷发硬的胸,逐渐地她的手变得也不那幺老实,宋琮拔下她的裙裤时,她的手从领口探进去直接肉对肉的触摸。

宋琮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修长的手指在她内裤边缘剐蹭,随后往下触及将内裤染湿的幽缝。仅仅是轻轻地踅摸就激得宋蕤一哆嗦,她看着跨坐在她身前的宋琮解开裤带,一根粗长的性器从里弹了出来,她不仅感慨自己的弟弟脸长得不错,连那里也很让她满意,她盯着那青筋虬结的阴茎吞了吞口水。

她的痴态被宋琮尽收眼底,没等宋蕤回过神,就被宋琮捏住下巴,艳红的双唇嘟起,宋琮胯部上前,壮硕的龟头戳在宋蕤的嘴唇上,他握着根部摆动茎身,在宋蕤的唇沿打圈,又恶劣地用性器拍打她的嘴唇,脸颊。

“姐姐,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幺?”他低沉地说罢,将茎身对准宋蕤微张的口猛地下胯一挺,撬开了宋蕤的牙关,咸湿的腥味在宋蕤的口腔蔓延,宋蕤激得飚出泪水,温热的口腔内壁温柔地包裹着宋琮的性器,就像他平时的姐姐,他看着她,无时无刻不想将含入腹中。

宋琮有些爽得过头,他发出一声喟叹,在宋蕤做出反应之前,他按着宋蕤的后脑勺在她口中抽送,宋蕤在他身下不能动弹,只能感受巨大的物件在喉口一深一浅地顶弄,她的嘴被撑得鼓囊囊的,每当性器在喉的深处戳,她不禁发出干呕声,抽离时又觉得喉间瘙痒想要他捅得再深一些。

大脑的极度缺氧使宋蕤的意识逐渐混沌,她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想她对宋琮的感情从来不是三言两语或者是一句喜欢可以道明,她潜意识里不断地给这个亲弟弟留有大片的余地。

最终宋琮发出一声低吼,大股大股的浓液在她喉间的最深处迸射而出,倏时鼻腔口腔被腥臊的精液席卷,宋琮将半软的性器从宋蕤口中退出时发出了啵的一声,半浓半稀的液体从宋蕤的嘴角流出,她神色混沌无神,眼眸失焦,虚无地看着宋琮。

宋琮摸摸鼻尖,心虚地给她擦嘴,又伸出两指在她口中抠挖,宋蕤一阵干呕,将还没被吞进的精液吐了出来。

宋蕤哑着嗓子说,“得寸进尺!”她肩上的吊带在剧烈的晃动下滑落,露出净白的双乳,宋琮鬼使神差地将大手笼罩上去揉搓,而宋蕤也不会放过挑弄宋琮的机会,她擡起一只脚,隔着内裤踩在他性器上,灵活的脚趾在马眼处扣弄,强烈的刺激使宋琮用力提拉在指缝间的浅褐色乳头。

乳头充血而泛起粉红,宋琮低头将一只叼在嘴里吮吸,另一只在指缝间玩弄。

宋蕤夹紧双腿,大股大股的淫水从穴的深处流出。宋琮的裤子已经深了一片,粗壮阴茎再次变得硬挺,他无助地想要在宋蕤的穴缝里磨蹭。

这一刻他想了太久太久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进入,他内心深处阴暗地想着父母要知道,从一体而生的两人此刻交融在一起会有什幺想法,是厌恶吗?把他们都打一顿赶出家门,但是他们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他褪下宋蕤湿腻的内裤,修长的手指在细缝上下移动,藏在层叠阴唇下的肉粒被狠狠揪出,痛感和爽感在宋蕤全身流窜,她弓起腰背,发出一声轻喘,她像要溺水的人,急需攀附一根浮木,她攥住宋琮的胳膊任由对方在自己的下身恣意妄为。

宋蕤的水太多,穴口已很是湿润,宋琮掰开阴唇,退后伏身整个头埋进宋蕤的腿间,温热的舌刺进穴口,蛇信一般撩拨穴深处的欲望。

宋琮又送进两根手指,留在外的拇指挤压翘起的肉粒,宋蕤爽得拽着宋琮的卷发,拔得他生疼。

此刻屋外的天已经黑得彻底,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宋琮脱掉上衣,筋肉不磅礴得夸张,一紧一松自然独有少年的气息。

宋蕤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着迷的看着宋琮,宋琮拍拍她的脸笑了一下,宋蕤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痴迷的神情让宋琮下体梆硬。

他想要仅仅如此,但他不会满足。

箭在弦上的性器已经忍耐不得,没等宋琮自己送入,宋蕤已经自己握上往穴口里塞,那物件湿热而巨大进入她身体时,明显感受到撕裂感,宋琮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整个粗壮的茎身纳入她的穴道,缠绵的穴壁软肉吸附住体内异物,湿热紧实的甬道无时无刻寸寸侵蚀他的最后底线。

他想着父母必须要知道,他在跟宋蕤做爱,他终于跟最亲的姐姐……,想到这一瞬,他骤然挺身,茎身整根拔离又整根挺入,宋蕤双臂向后勾出枕在脑后的枕头却被压制在身前的宋琮抽走,她被他驾了起来坐在他身上,体内的硬物达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宋蕤长着嘴呼吸着,一股暖流从被堵住的口中输送而来,凌乱的发丝垂在肩梢,随着下身的晃动而摇曳。

似是无倚的水草终于绕上一根巍然不动的柱身,在湍急的水流冲刷下得以幸免,宋蕤头搁在宋琮的肩膀上落泪,细细的轻喘掩盖了轻微的抽泣。

数刻之后宋琮抽出性器泻在她小腹上,宋蕤软瘫在床,宋琮抱着她进浴室清理,浴室的蒸汽弥漫开来,宋蕤趴在宋琮的身上,给了他不带欲望的吻。

她说,“如你所愿了,宋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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