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犯罪现场且被逮个正着怎幺办?
在线等,挺急的。
姜晚刚推开虚掩上的酒店房门,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擡手捂住口鼻,皱着眉往里看。
可下一秒,眼前的一幕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令她腿发软僵直在原地,尖叫声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又被巨大的恐惧极力压制住。
血……好多血……地上都是血……
闭塞狭小的空间内,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屈膝下蹲,他闻声擡起头,那双眼凌厉地仿佛带着勾子,阴恻恻地盯着闯入他领地的羔羊——
你。
几秒后回过神,姜晚转身就想赶快逃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可那个男人动作更快!
他起身,长腿向前迈了几步,伸出双臂从后面环住姜晚的身体,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姜晚是背对着他的,可即使看不见,还是本能地发着抖。
这个男人比她高了近两个头,他俯身在女孩耳边吹了口气,语气冰冷。
“想跑去哪里?”
姜晚敏感地缩了一下脖子,没敢出声,死亡的恐惧紧紧缠绕着她,使她头脑发懵,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流下。
那男人擡手抚在后颈处,像是对待小猫一样细致地揉捏着,又缓慢移到前面,直到他的虎口卡在喉咙处,忽的开始加大力道。
他想掐死她!
意识到这一点时,姜晚的眼泪不要命似的啪嗒啪嗒掉在他的手背上,又听到他冷哼一声。
“这幺怕吗?”他问。
姜晚拼命点头:“我,我怕死,我什幺都没看到,不要杀我……”
男人的手指冰凉,沾上了几滴温热的鲜血和眼泪,是她的。
他看着女孩因压抑而不停颤抖的肩膀,眼中一丝复杂的疑惑闪过。
他是个杀手。
按理说,他应该对人的恐惧和求饶司空见惯。
可此刻,他却因本该麻木的东西感受了些许的愉悦。
面前的女孩脸色惨白,显然是怕极了,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色,让人生出舔舐的冲动。
姜晚颤巍巍地恳求对方不要杀她,那声音又娇又软,小颤音实在是可爱。
男人猜想,她的喉咙长得一定很漂亮。
姜晚忍受着肌肤上游走的冰冷,在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中煎熬着。
终于,男人开恩施舍:“可以。”
下一秒,他居然真的松开了牵制住女孩的手臂,姜晚感到温度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回了神,姜晚马上要去拧门把手,脱口而出的“谢谢”卡在嘴边,因为她使劲拉门,门却丝毫未动。
微微仰头,她才发现男人一只手臂抵着门,并未撤离。
怎幺回事?
不是说好了不杀她吗?他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姜晚紧张地转头,出乎意料地与他直接对视,吓得她快要崩溃。
只听男人带着丝丝的笑意和揶揄,道:“我只说不杀你,可没说会放你走。”
……可算是明白了。
这个杀人恶魔分明就是在捉弄人,恶趣味地将别人玩弄于鼓掌,可偏偏那个人确实没本事反抗。
不过被他这幺戏耍一番,姜晚竟没有先前那幺地恐惧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悲愤。
倒霉!真是倒霉!
为什幺这一生都那幺倒霉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晚生于一个普通家庭,本是带着继承家业这个使命的期望,可没想到是个女孩,于是满腔不满的父母分外偏爱姐姐,从小到大都要她让着姐姐。
“你跟你姐姐争什幺?如果没有你,这些本就应该都是你姐姐的。”
“你能不能跟你姐姐学学,一家人一起吃饭你总是闷着不说话,拉拉个脸跟谁欠你的!”
“你成绩好有什幺用?就你这呆呆傻傻的样子,就算到了社会上也是不受待见那伙的,不像你姐姐,小嘴甜甜地能把所有人都哄开心了。”
好不容易等上大学逃离他们后,姜晚遇到了一个叫谢世文的男生,他对自己展开轰轰烈烈都追求,她也确实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大抵不会有人对自己更好了。
于是姜晚答应了他,同他交往。
可在带他回家后,就发现姐姐看向他的眼神并不单纯。
这种眼神姜晚再熟悉不过了,它可能会投向自己手中的布娃娃,也可能是棒棒糖,总之,是她视若珍宝的东西。
而现在,这道目光落在谢世文身上。
也是,谢世文家境好,学习好,长得也好,哪个女孩能不心动呢?
姜晚丝毫不意外姜昭的躁动,可实在没有预料到谢世文的游离和背叛。
电话中。
谢世文压低声音道:“晚晚,今天我有点急事,可能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他在撒谎。
姜晚早就看到了姜昭发的朋友圈,是谢世文为她熬粥的背影。
原来今天姜昭失恋了,很伤心。
可这和谢世文有什幺关系呢?
哦,也可能他没有骗自己,照顾失恋的姜昭对他来说就是要紧的急事。
姜晚一言不发地将冷掉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
然后她说:“分手吧。”
“分手?姜晚,你舍得吗?”
不理会谢世文的自傲和轻蔑,姜晚第一次毫不犹豫得挂掉他的电话,多一秒都嫌多。
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他爱你的样子。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天晚上,也是姜晚第一次喝了个微醺,跌跌撞撞就来到酒店的一个房间。
然后就误闯入凶杀现场。
此刻。
恐惧过后,醉意上头。
姜晚依然没有大吵大闹或者痛哭流涕,只有靠近,才能闻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酒气,才知道她原来喝了酒。
应该是醉了。
姜晚近乎平静地看着眼前刚杀了人的陌生男人,道:“算了,我不跑了,你杀了我吧。”
男人先是一愣,嘴角不可见地微微上扬,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在寂静的空中仿佛在心尖上起舞。
“我说过不会杀你,”男人睨着姜晚:“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也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姜晚有些搞不懂这个杀人犯的脑回路,但她猜想,这个人此刻的感受可能跟自己差不多,他也搞不懂自己的脑回路。
她更加坚定道:“是我反悔了,不算你言而无信,这样行幺?”
闻言,男人似乎真的偏着头想了想,但不一会儿,他还是拒绝道:“不行,你反悔是你的事,我言而无信是我的事,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姜晚恼极了他的钻牛角尖。
“你不杀我,又不放我走,那你到底想干什幺!”
男人面色一沉:“你这是在吼我吗?”
对强者天然的敬畏让姜晚一瞬间有了想要退缩的怯意,又迎难而上道:“是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
“我说过了,我不会杀你,但是——”
男人话锋一转,颇为小意温柔地替姜晚捋好耳边的碎发:“你也别想逃离。”
昏迷。
难受。
好渴。
姜晚费力地睁开眼,可周围漆黑一片,什幺也看不清。
“唔……”
不由自主地闷哼出声。
“醒了?”
一道淡淡的男声响起,吓得姜晚一激灵,马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
被一个杀人犯带到了这个小黑屋里。
很奇怪,他没有把自己杀了,而是把她锁在床上,铁链子硌得手腕脚腕生疼。
“迟一。”
“啊?”
“我的名字。”男人举起手中你的身份证,在姜晚眼前晃了晃:“姜,晚。”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总归是渗人的。
姜晚问:“你会每一次都在杀人之前这样念出他们的名字吗?”
迟一将她细细打量一番,挑了挑眉,没回答这个问题:“你好像很想死。”
“是。”
姜晚回答的很肯定:“我想死。”
“别人都是怕死,你一开始也很怕死,为什幺现在又想死了呢?”
这绝对是一个很神奇的场景。
姜晚古怪地瞥了一眼迟一,他如神邸一般静坐在床边,可她知道,这明明是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过,姜晚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因为我活得很累。”
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只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忽然有种不顾一切倾诉的冲动。
这可是个杀人犯啊!
可……杀了人又如何?反正自己迟早会死在他手里,应该是见不到他入狱的那一天了,倒不如先把他当个情绪垃圾桶。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算太亏。
“我男朋友出轨了,哦不对,前男友。”姜晚有满腹怨言,犹豫一番,选择从最近的开始说起。
“哦?”
人类果然是一种很八卦的生物,连杀人犯也是如此,迟一似乎有些兴趣的样子。
姜晚继续说:“他为了照顾我失恋的姐姐,在我生日那天爽了我的约,还跟我说有什幺急事,我是看我姐姐发的朋友圈才知道真相的。”
迟一很敏锐:“你姐姐是故意?”
姜晚沉吟了一下:“我觉得……是。毕竟,从小到大她都喜欢抢我的东西,但是除了我,大概不会有人认为她是故意的吧,他们只会让我大度一点,不要多想。”
“我不是人?”
迟一原本坐在椅子上,他往后移了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姜晚错愕地睁开眼:“你?你什幺都不了解,就,就这幺肯定?”
迟一笑笑:“能把妹妹男朋友照顾自己的照片发朋友圈,谁会信这不是故意的?”
理是这幺个理。
但是姜晚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自己和姐姐之间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姜晚沉默了。
迟一又问:“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想活了吧?还有什幺事?”
还想知道别的事?这人可真八卦!
姜晚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大白眼。
但还真被他这张嘴给说准了。
难受地揉揉太阳穴,姜晚面露纠结之色:“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他变了,我能感受得到,但是很多事情说出口就会显得我小心眼,大概我就是小心眼吧。”
迟一反问:“就算是小心眼又怎幺了?”
姜晚又是满脸问号,先是惊讶于他怎幺会问出这幺显而易见的问题,小心眼就是不好哇,可接下来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只能含糊道:“就是不好啊……”
“谁说你小心眼的?”
“他们,就,就我爸我妈,我姐姐,前男友,就,很多人。”
迟一注视着姜晚,姜晚也没有移开目光。
男人的眼里好像镀上了幽幽光泽,竟是与周遭一样极致的黑。
他勾起唇角:“既然他们知道你小心眼,却还是做了那些让你多想的事,说明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你。”
迟一还是牢牢地盯着姜晚,姜晚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只听他缓缓道来:“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小心眼会伤害他们,反正都是他们自找的。”
姜晚觉得他好像哪里说得不对,不应该这幺想。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对,他说的对。
……
迟一真没杀她。
他白天会出门,给姜晚准备好一天的饮食,晚上会带着买的日用品风尘仆仆地回来。
姜晚无趣极了,哪怕他买来的是自己平常心心念念却买不起的护肤品,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迟一向来冷着一张脸,可每次被爱答不理的拒绝后,他周遭的冷气更甚了。
姜晚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爸爸妈妈还有谢世文在找不到自己后会有什幺样的反应。
也许不会有什幺反应吧。
她,在等死。
等迟一杀死自己,或者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消逝殆尽。
反正人横竖不过一死。
连饭都需要迟一强行喂。
姜晚从来不会去主动碰他准备的吃食,当然,也不配合迟一强行喂饭的动作。
反复几次,迟一索性直接丢掉碗筷,上前生硬地捏住女人的下巴。
“想死是不是?”
姜晚不说话。
迟一又说:“和你前男友做过爱吗?”
嗯?
姜晚没跟上他的思路,但是沉默已经是她的习惯,她现在也选择保持。
“看来是没有了。怕你死了留遗憾,不如,我现在就要了你吧。”迟一的言语浪荡,可仔细看,神色却紧绷着的。
男人像巨石一般压在姜晚的身上,耳边全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像是一头发情的猛兽。
全身都被禁锢住了,只剩一双白嫩的脚丫子蹬着床单。
气息变得旖旎万分。
距离的拉近让姜晚前所未有地细致凝视着迟一放大的五官。
老实讲,他很好看,比起之前,此刻又多了一丝情动后的红润。
姜晚也更加情动,无所谓的姿态让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挣扎,任由男人炙热的手掌抚在绵软的乳上。
她下意识擡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想要后退却被腰间带着薄茧的手掌牢牢固定住。
逃不掉的。
迟一的吻逐一落在她的额头,面颊,鼻尖……
姜晚感受到嘴唇被霸道地吸吮,男人不知足地享用了许久。
这下,是真的迷糊了。
边吻着,迟一修长有力手指边沿着女人玲珑的曲线处处点火。
不知何时,姜晚已经衣衫半褪,小巧软嫩的浑圆暴露在空气中,不出片刻,又被男人捧高,含住。
“嗯哼……”
像是漂泊在海中无依无靠的小船,一下子控制不住娇喘出声,死死抓着迟一的手臂和后背,长长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暧昧色情的血痕。
又是一阵挑逗玩弄,她与迟一赤裸相对,而那火热的坚硬处正一下一下地抵着已经泛滥成河的地方。
迟一舔着姜晚的耳朵:“好玩吗?”
姜晚摇头。
不好玩不好玩不好玩。
“那我们赶紧玩个好玩的吧。”
说完,迟一也不等待她的回答,大掌在敏感处爱抚,厮磨半天,腰部下沉,一寸一寸地入侵。
疼。
姜晚感受着泪水顺着面颊流进耳舟,又缓慢渗入枕头。
忽然就想到谢世文。
真傻啊,真的,居然幻想过之后的人生都和他度过,幻想会嫁给他,与他缠绵欢好,生一个属于你们的小孩……就像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那样。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的心已经偏离,身子或许也早就在不知情的时候属于了别的女人,而姜晚自己的身上也留下了另一个男人的痕迹,无法磨灭。
姜晚不明白,想不通自己明明有那幺努力的变成他们喜欢的模样,可为什幺不管怎幺做,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会偏向姜昭?就因为她阳光开朗嘴又问甜,而自己的性子闷闷不说话吗?
为什幺啊……
迟一打断姜晚的胡思乱想,抹掉她的眼泪:“不要想别的,叫我。”
姜晚不明所以地看着起起伏伏的男人,可泪水汪汪地也看不清什幺。
她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下一下占有着自己。
“叫我的名字。”
“……”
见女人装傻当没听到,迟一身下一个用力,冲到更深的地方,把姜晚撞得连连求饶。
“迟一!迟一!”
似是发泄一般,姜晚将“迟一”这两个字反反复复咬碎在后牙槽,不知是恨他还是恨谁。
男人硬邦邦一根流连忘返,愈发灼热了,被填满让人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原来,这就是做爱,刺激与高潮。
没有过往,没有将来,只有此时此刻,只有面前的人。
一夜荒唐。
清晨,姜晚是被律动吵醒的,睁开眼,还是迟一。
明亮刺目的光将人类的羞耻感拉回,回忆昨夜的纠缠,姜晚擡手挡在眼前。
“好玩吗?”迟一问。
这个问题好熟悉,好像昨晚他也这幺问过。
姜晚闷声说:“还行。”
迟一埋在她的肩窝处,口舌不闲,湿热一下接着一下触碰着肌肤。
他笑道:“那你别死了,这幺好玩,死了就玩不了了,你舍得吗?”
姜晚擡眸去看他。
迟一这人,面上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总爱像个看客似的捉弄别人,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她一眨不眨道:“舍得啊。”
话还没说完,迟一捂住姜晚的嘴,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笑意不达眼底,身下的凶猛暴露了他并非波澜不惊的内心。
不说话便不说话,反正也不喜欢说话。
几轮结束,姜晚感觉身体仿佛被碾压过一般,一动也不想动。
只听迟一在耳边道:“是我舍不得行了吧,姜晚,你别死。”
他的声音是那幺淡那幺轻,只是浅浅触到了耳膜,又若无其事地撤离。
他说——姜晚,你别死。
姜晚迷茫地盯着天花板,直到一阵粥香味传来,这回,终于肯吃几口了。
其实姜晚从来没有想过寻死,哪怕是最难过最失望最伤心的时候也没有。
大概懦弱到连了结这一切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活该被怨恨和不满缠绕到窒息。
迟一出现的刚刚好。
挑衅他,不配合他,打翻他做的饭,不搭理他,甚至一副不愿意看他的模样。
一想到他会怒火中烧地杀掉自己,姜晚产生难以言说的期待,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
被刺破,被填满,被占有……只有这样,才能感到被拉回这世间。
这是一种全新的快感,说舍得其实是嘴硬,姜晚只是强迫自己什幺都不要思考。
就这样沉沦,沉沦至死。
但好像还是有什幺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迟一会买酒。
姜晚经常喝个大醉,她喝到什幺时候,迟一就陪到什幺时候。
他也会喝,但好像很难醉,也可能是醉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醉了就想哭。
姜晚抱着迟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自己所有的伤疤坦露。
迟一抱着她,安抚着她,亲吻着她,再带她进入生命最原始的运动。
他待在小黑屋的时间越来越长,姜晚也越来越依赖他。
如果迟一消失在视野的时间过久,姜晚便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恐慌。
这样的日子可以不要到头吗?
老天爷的答案是——
不可以。
姜晚的面前是一排警察,身后是举着枪对着她脑袋的迟一。
喇叭里循环播放着“放开人质……”
姜晚只觉得吵,吵极了。
“迟一?”
姜晚费力地想仰起头看他,却只能隐约看见他紧绷的下颚。
男人从后面将她拥在怀中,温度从后背渗透,直入心脏。
“姜晚,我们可能要说再见了。”
姜晚顿时失措道:“不!我不想!如果你要离开我,就先杀了我吧!”
迟一喉结上下滚动,眼中竟是隐忍的苦楚,不过瞬间又被巨大的漩涡吞噬。
“我说过的,我不会杀你,也……”
也舍不得杀你。
姜晚并不知道后半句话,只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角,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不见了。
可迟一还是残忍地掰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
“姜晚,别把我当成什幺好人。”
姜晚含泪点头:“我知道。”
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啊。
“我对你也不好。”
“我不理解你的痛苦,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想活只会让我觉得你很矫情。”
“还有,我不喜欢你。”
瞬间瞪大了眼睛,姜晚想要回头看他,但是被他摁着,动弹不得。
姜晚只能死死咬着唇:“不是的。”
迟一闷笑:“你太蠢了,如果我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跟你做爱,破了你的处。”
“说你比你姐姐好是因为那时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你,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所有人都更喜欢你姐姐,那怎幺不算是你自己的问题呢?”
姜晚痛苦道:“别说了,你别说了。”
迟一擡手抹去女人的泪水,没人能听出他话里的不舍。
“姜晚,再见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姜晚感到自己被后面的人一推,脱离了他的禁锢。
她回头看着迟一远离的身影,想要去追逐触碰,但是什幺也抓不到。
就好像是折射彩光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