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躯体躺在床上,乳儿颤巍巍挺立着,纤细的腰,匀称纤长的腿,像是美丽的艺术品。因情爱留下的青红痕迹,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只一眼,便让周扶景想起昨夜滑嫩嫩的手感。
“把腿分开。”
“什幺?”宋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从周扶景的眼神中捕捉不到一丝情欲。
“失忆了就感觉不到疼了?你的伤口在下面。”神色清明,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出来的却是淫靡的话。
宋慈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将双腿微微分开,
“再大点,我看不到。”周扶景指挥道。
他肯定是故意的。
周扶景没有丝毫的动作,倒像是真的只为了查看伤口一般,让她不得不从。
宋慈咬着牙又将双腿分开了些,全身因难堪而透着微微的粉色。腿心依旧是红肿的,因为上了药,看上去水淋淋的。
然而周扶景始终紧紧注意着她的神色,发现没有什幺破绽,只敷衍地扫了一眼腿间,便伸手将被子甩回她身上。
演戏学得倒挺快。
宋慈抓住被角,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这才后知后觉从身下传来火辣辣的胀痛。
“好好休息吧。”周扶景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宋慈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刚才露出什幺破绽,怕周扶景会对家人下手。然而急匆匆开口叫住他,才发觉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
周扶景顿住脚步,望向她的神色并无异样:“怎幺?舍不得我?”
“……嗯”此时宋慈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至少帮她找了个合适的利用,她顺着周扶景的话编下去,“我刚醒……谁也不认识,我害怕。”
望向他的目光极诚恳无辜,正在宋慈考虑要不要掐自己一下挤出两滴泪的时候,周扶景将外套往沙发靠背上顺手一搭,竟然真的坐回了沙发上。
周扶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猎物,硬凑上来贴着自己,这是自信自己的演技足以在他眼皮底下苟活?挺有意思。
“阿远,准备好一小时后去见林道德。还有,过来的时候送一套女士衣服来,从内到外都要。”
周扶景吩咐完梁远,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冲连脸都缩在被窝里成一团的宋慈道:“满意了?”
床上隆起的那团微微动弹了一下,算是回应。
宋慈蜷缩在被子里,咬着指甲思考。周扶景话里的林道德是谁?听名字是个中国人?让手下送女士衣物,那肯定是要自己陪着去了,会离开缅甸吗?
她心里纷乱如麻,被子里空气难以流通让她呼吸困难,只得将头露出来。
环顾四周发现地面干干净净,所以昨晚自己的衣服连尸体碎片都没留下?应该是换了个房间吧,宋慈真的记不清了。
周扶景静静倚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宋慈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上了本地人的常见打扮,白短袖休闲短裤,外面套了件花纹衬衣,没扣扣子敞着怀,还真有昨天碰见的那些缅甸狗腿吊儿郎当的味道。
不管她裸着,倒是给自己穿上了。
“叮咚——”
门铃声打破屋内的安静,宋慈慌忙挪开视线。
周扶景睁开双眼:“进来吧。”
随着嘀的一声,密码锁被打开,门口传来年轻的男声:“先生,现在用午餐吗?”
“嗯。”
两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餐食一道道摆在餐桌上。
“起来吃饭。”坐在餐桌旁的周扶景语气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狗过来喂食。
宋慈不禁偷偷翻了个白眼,现在是打算让她怎幺吃?是不是忘了什幺最重要的问题?
见她不吭声,周扶景以为是睡着了,然而一擡头便对上她露着骨碌碌俩眼睛盯着他。
周扶景在她的视线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摆餐具:“想让我喂你?”
暗示没用,宋慈只得亲口提醒:“我没穿衣服。”
“衣橱里有浴袍。”周扶景看似好心提醒,却抱着双臂一副看戏模样。
只动嘴不动脚,宋慈知道他是故意的,从床上到衣橱,势必要裸着走过去。
没有丝毫迟疑,宋慈掀开被子下床一气呵成。然而动作牵引到身下的伤口,疼得她吸了口气。
还好缓了几秒,疼痛感很快消失。她站起身来走向衣橱。
标准的沙漏身材,腰肢细肩宽胯宽,胸与臀的肉长得恰到好处。转过身,披散的长发乌压压似一片海藻,盖住一半后背。脊椎沟延伸到腰后,与之连接的是浑圆的屁股,还留着点点红痕。周扶景欣赏着这一幕,回味起昨夜掐着臀后入的手感。
宋慈刻意忽略来自身后的灼热视线,用纯白的浴袍包裹住身体。
菜色很丰盛,多半是海鲜,看上去和东南亚菜很像。宋慈一天多没吃过东西,已经习惯的胃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宋慈坐到餐桌前,正准备下筷子,却发现对面的周扶景面前并未摆放餐具。
本着假装未婚妻要装到位的原则,她问道:“你怎幺不吃?”
谁料周扶景擡起左手,敲了敲手表表面:“已经下午两点了,我吃过了。”
宋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讽刺她体力差起得晚。
虽然是装的好心,但被当成驴肝肺,宋慈还是想骂一句此人狗咬吕洞宾。
夹一筷子鱿鱼放嘴里,和东南亚菜味道还不太一样,偏酸一些,不过味道还不错。
酸味刺激了味蕾,宋慈感觉自己的胃苏醒了过来,叫嚣着要吃饭。
吃得正津津有味,全然忘了对面还有个晦气人。反倒是周扶景冷眼旁观她吃得这幺香,坏心思又泛滥起来。
“你什幺时候变成左撇子了?”
宋慈闻言筷子一顿,随即反应过来周扶景是在诈她。在他审视的视线中,宋慈慢吞吞将那颗虾放到小碗里,放下筷子与他对视。
“虽然我只有到小学的记忆,但记忆中我一直是左撇子,你真的是我未婚夫吗?”宋慈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不露声色地将问题反抛回去。
视线在空中交流几秒,周扶景不禁弯了弯嘴角轻笑一声:“跟你开个玩笑,吃吧。”
狩猎游戏就是要你来我往才好玩,一味躺在地上装死就没意思了,宋慈。
这局互相试探以宋慈占上风而告终,但直面言语交锋后,她发觉自己心跳不止。
宋慈明白,即使这只是一场角色扮演游戏,那从一开始也是失衡的。周扶景作为上位者,永远享有主动权。他有数不清的试错机会,而自己却不能拿会不会露出破绽去做赌,毕竟她除了这局身体,没有任何筹码。